沈惟安撩了下头发,“放心。你们先回去吧。”
舒念珺和朗是承起身告辞了,沈惟安和辞禹站起来送他们出去,期间辞禹和朗是承说着有关千熙宴的事情,沈惟安拉着舒念珺走在后头,特地和前面的二人拉开了距离。
“我都知道了。”沈惟安调皮地眨了下眼睛。
“知道什么?”舒念珺不解。
“我这人比较八卦,趁着催眠时套了某位怀春少女的话。”
“你……!”舒念珺立刻瞪大眼睛。
沈惟安不以为意地挑起自己的一缕头发卷在手指上玩,“谁让你查我来着?”
舒念珺握了握拳,没想到她耿耿于怀,最后还倒打一耙。
“有的人在感情上比较迟钝,你不说不表达出来,他永远都不知道。既然已经过了这么久,为什么不试着破罐子破摔一次?失败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人就是要勇敢去爱呀。”
很多年以后,舒念珺仍记得今晚的细节,屋檐下橙红色的烛光透过纸灯晕染在黑夜里,大雪纷飞,寒风萧瑟。眼前的人一头黑发被吹起,有几缕在寒风中打了转,头顶沾满了雪片。她裹着一件厚厚的白斗篷,神情一如往常的慵懒妩媚,说出来的话却如幽海中的明灯,突然给了自己一个方向,甚至连后来的日子都过得更为洒脱痛快。
——失败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人就是要勇敢去爱呀。
*
辞禹靠在门框上,看着眼前越下越大的雪,手指尖蓝光亮起,很快他就清楚地听到里面的人在床上辗转反侧,最后裹着被子坐起来,骂了一句“妈的今天怎么这么冷”。他还听到她裹着被子跑到炉子面前拿铁条挑了挑炭火,于是他指尖的蓝光越发的明亮。
沈惟安实在冷得受不了了,裹着厚厚的被子推开门,呼呼冷风夹着细密的雪片卷过来,冻得她眯了眯眼,“这么大的雪,难怪这么冷。”走了两步她又疑惑,“明明烧着炭火,为什么屋里比外头还要冷一点?”
她发现隔壁辞禹的厢房还亮着暖黄色的灯,于是啪嗒啪嗒地跑过去,正要说今天好冷啊,结果扑面而来的暖意让她喊出声:“靠!为什么你这里这么暖?!”
辞禹随意披着一件长衫,站在圆筒灯笼旁翻书,闻言转过身看了她一眼,“我这一直这么暖。”
冻得牙齿打颤的沈惟安没有体会到他这句话还有什么别的深意,随意一瞥,瞥见他的床都泛着淡淡的暖光,不由得往他的床走过去。
辞禹见了她这举动,将手中拿反的书合上,随意放在一旁,一扬手,木门合上,他慢悠悠地跟在她后面,“大晚上不睡觉来我这作甚?莫非你想一夜情?”
沈惟安没有搭理他,只感到床边铺面而来的暖意,她伸出一只手放在床上摸了摸,暖的。
“为什么你的床是暖的?”跟电热毯一样。
辞禹抱着手臂挑眉看她。
沈惟安突然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题,他可是修仙世界里高深莫测的修道者,之前能让她的衣服保持一天的凉爽,自然能让床发热。
“我要在你这里睡。”
“真要一夜情?”
“我呸!想得美!”沈惟安抱着被子滚上床,背对着他团巴团巴把自己裹成一条虫蛹。
“裹这么紧干什么,不怕窒息?”
沈惟安把整张脸埋进暖烘烘的被窝里。
辞禹看着只有一头柔顺的长发披散在外面的人,忍不住撇过头抿唇一笑了。
他转过身,一抬手床边的灯全熄灭了,他记得她睡觉不喜欢亮灯。他绕过屏风,走到书桌前坐下,开始专心处理几件辞家庄的要事。
夜渐渐深了,他收拾好书桌上的东西,熄了厢房里所有的灯,借着窗外透射进来的月光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
他把身上搭着的长衫挂好,掀开床幔,俯身去看床上的人,她已经睡熟了,翻了一个身,面朝着他露出半张脸,裹紧的被窝稍微松开了一些。
他抿着唇缓缓地笑了一下,一双眉眼温柔似水,他躺到床上,挪到她身边掀开她压在身下的被子,躺了进去。
睡着的人丝毫没有受到这动静的影响,依旧睡得很香。
他双臂一揽,将又软又暖的人拥进怀里,团巴团巴地抱紧了。他的下巴搁在她的头上,他低头闻了一下,唔,还很香。
睡了一会儿,他决定还是挪了挪身子,抬起睡熟的人下巴,低头吻了上去,又香又软,还很甜。这下他的心才如热茶倒进茶杯里,一下子就要溢满出来。
屋外寒雪漫天,屋内满室柔暖。
第74章 第七十一幕
第二天一早,因为要去赴甘陵琅的宴,辞禹站在床边揉了揉沈惟安的脸,“别睡了。”
沈惟安睡在暖烘烘的被窝里,哪里肯起来,嘤咛了一声,打掉他的手,重新缩回被窝里。
辞禹蹙了蹙眉,俯下身把又裹成一团的人带着被子抱上,在她耳边威胁道:“再不起来就睡了你。”
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垂上,旖旎暧昧的话传过来,沈惟安立刻一个激灵抱着被子一滚,急急忙忙坐起来。
辞禹慢慢直起腰,面容冷漠地俯视她抱紧被子,那双眼睛还带着刚睡醒的迷蒙水汽,可怜兮兮地望着他,“想起今天要干嘛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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