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是承见她醒了过来,一颗高悬的心才放回了原地,挪了挪身子,展开双臂将人揽在怀里,“没事了,醒过来就好了。”
温热的怀抱抵挡了周遭的寒冷,舒念珺伸手抱紧朗是承,埋首在他的肩窝间,尽情地发泄自己的情绪。
多少次的生生死死,他们终得再次相拥。
洞门外的沈惟安捧着一碗已经煮好的药膳站着,头往洞口探了好几回,陪她一起站着的还有辞禹。
最后她转头问辞禹:“我们可以进去了吧?”她估摸着时间,觉得舒念珺这两天也该醒了,今天刚去,便听到了不一样的动静,遂去煮了一碗药膳过来。
辞禹沉吟片刻,把里面发生的情景将心比心到自己身上,此时此刻多半是不愿让人进去打扰的。但他半垂下眼看了看站在外头好一阵,被寒风吹得鼻尖耳尖微红的小人儿,心里一软,温声道:“嗯,进去吧。”说话间就端过她手里的药膳,先她一步踏进洞内。
沈惟安搓了搓被瓷碗捂热的手,迈着步子跟上他的脚步。
朗是承听到了身后的响动,埋首在他怀中的舒念珺自然也听到了,她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不知自己现下身在何处,有些警惕地攥紧他的前襟。
朗是承察觉到了舒念珺的紧张,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后背,缓声道:“是辞禹他们。”
舒念珺这才放松了身躯,旋即一想自己刚才的哭泣撒娇说不定都被他们听了去,一瞬间有些不好意思面对他们,索性耍起赖来,将整张脸都埋在朗是承的胸膛上,佯装不知。
沈惟安瞧出舒念珺的意图,特别坏心眼地“噫——噫——噫”了几声,空旷的聚灵水洞回荡着她调戏的声音。
舒念珺羞得耳朵都红了,双手紧紧攥着朗是承的衣襟,整个人都缩在朗是承的怀里。
朗是承清楚怀中人的举动所谓何意,对于她的贴近,更是心情颇为愉悦的低低笑了几声,胸膛的震动通过贴紧的皮肤传到她的心里,一池春水皱。
圈住舒念珺的手臂收紧了几分。
辞禹将药膳放在一旁,眼神示意朗是承待会让舒念珺吃下,有助于她身体的恢复,朗是承朝他略一颔首。
沈惟安背着手站在那里望他们的一举一动,接着煞有其事地说了一句:“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
这话一出惹得朗是承又是一阵笑,打趣道:“你怎么这么皮?辞禹也不管管?”
辞禹略一扬眉,微微一笑,“嗯,是该管管了。”
沈惟安被他这么意味深长的一看,心里莫名咯噔了一下。
到了晚上,她算是明白他口中的“是该管管了”是什么意思了。
忒凶猛,忒没有人道了!
沈惟安抱着被子在心里咬牙切齿地骂辞禹。魇足的人见她卷着被子滚到了墙角,转过身挪过去,扯开她卷起来的被子,长臂一揽,将人紧紧地揽在怀里。
*
两日后,朗是承和舒念珺便先行离开了。舒念珺知道是沈惟安想了办法救她,至于她是怎么做到的,舒念珺没有问,朗是承也没有问。
要费如此大阵仗的让魔尊让出一片清静之地给舒念珺解锁灵术,还要不受到任何的纷扰。这其中若是深究起来,必定是非常骇人听闻的缘由。
但他们如海底墓那回沈惟安和黑龙之间的事一样,保持缄默不言。他们知道沈惟安决不会害了他们,也知道她不愿生灵涂炭不会挑起人族和魔族的纷争,更知道她这人只爱吃喝玩乐,对他人心目中所谓唾手可得的“成功”毫无兴趣。
所以她不说的,他们也不会问。
沈惟安和辞禹仍坐在小木屋门前的木藤椅上,闲闲然地喝茶。
唔……也不算闲然,毕竟辞禹的脸绷在一起,倒像是憋着一肚子气。
沈惟安瞟了他一眼,悠悠地放下手中的茶杯,“就是跟步司决道个别而已嘛。”
辞禹轻哼一声,稍偏过头看满院的积雪。
沈惟安抬起手指放在唇角上,轻轻一笑,望着清透氤氲的茶水,“他嘛,可比以前的你还要孤寂无垠,如霜如冰呢。”
“所以呢?”他的语气有点不善。
沈惟安的背往后挪,倚靠在椅背上,“我们灵魂相契,他现在就像是我养的小鸡崽一样,我心疼人家嘛。”
“沈惟安。”辞禹的脸冷得像块冰,转过头看着面前这个笑吟吟的女人,咬牙切齿地说。
沈惟安嘻嘻一笑,伸出手摸上他搭在木把手上的手,轻轻地揉搓。“一个人若是温柔的,大多是因为被身边的人温柔以待过。既然他已被我拉入其中,那我就要对他负责嘛。现在只是友好地道个别而已,不要生气嘛。”
“然后呢?”他半眯起眼看她。
“嘻嘻。”她站起身拉开他的手,侧坐在他腿上,抓起他的双手环在自己的腰上,然后抱上他的脖颈,讨好地蹭了蹭,“就如一个远在他方的亲人一样,偶尔带上你前来看一看。”
他的双臂收紧了几分,埋首她的肩窝上,用力地嗅了一下她的发香,嗓音喑哑:“那你应该怎么补偿我?”
温热绵软的气息吐在他的耳垂上,“躺平任鞭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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