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惟安一顿,立刻松开他的手臂,试图挣脱开他抓着自己的手跟炎荼一块走。
炎荼不疑有他,点头应了一声后,瞬移而去。
沈惟安忽然觉得周遭的氛围都沉了下来,“我……唔!”
辞禹一把将人搂进怀里,捧起她的脸,重重地吻了上去,旋即脚步一转,将人抵在树上。
缠绵的吻越来越炙热,恍如一点星火落在干燥的宣纸上,顷刻间燃烧了去。
她微仰着头,承接他不依不饶的深吻,不一会儿便浑身发软,柔如无骨地伏在他的怀里。
深橘色的落日渐渐西沉,林间一片沉淀的静谧。
他终于放开了她,与她额头相抵。
不只她喘息不止,连他在呼吸间也带着一些喘息。他看着她湿漉漉的眼眸,嗓音如暮鼓低沉:“这笔账暂且记着,等得空了你就知道错了。”
她耸了耸鼻子,傲娇地“哼”了一声。
“嗯——”他的语调微微上扬拉长。
她瘪了瘪嘴,扒了扒他的前襟,乖乖巧巧地靠在人身上不说话了。
辞禹轻轻一笑,搂着人亲亲她的发顶,宠溺地说:“回去了好不好?”
明明就是因为你才弄得这么晚的!沈惟安在心里非议了一句,然后说:“好。”
再说那厢炎荼才刚来到长物居门前,知乐就发现他的气息。二者常常漂洋过海地通信,他要回来的事她比谁都先知道,但是为了给大家一个惊喜,硬是忍着谁都没有告诉。
“炎荼!”早已亭亭玉立的知乐兴高采烈地朝他奔了过去,一把抱住来人。
“知乐,好久不见啊。你长高了好多啊。”炎荼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摸了摸到自己肩膀的头。
知乐松开他,笑的眼睛都要看不见了,“这都十年了,我早就长大啦。”说着她回过头朝长物居正在忙碌的知渊他们大喊:“炎荼回来啦!”
辛少均刚从辞禹的书房里出来时还有点懵,旋即又想到自己才信誓旦旦和少庄主说自己一定会好好照顾知歌,疼她爱她护她,绝不会让她受到一点委屈。
彼时辞禹抬眸看了他一眼,“得看知歌对你如何。”
辛少均冷静下来后,见知歌正抬着一张长木凳放在长桌旁,挪了挪长木凳的位置。
他立刻赶过去,将手中的那一小袋松子桂花糖递过去,好声好气地说:“好了好了,之前是我不好,我向赔个不是。”
知歌本想哼的一声然后掉头就走,但是见了他手中的松子桂花糖后,又别过头,极快地拿过他手中的糖,“算你识趣。”
辛少均笑吟吟地看她,跟她说起哪里有什么有趣的节目,到时候要不要随他一起去看看。
知歌吃着糖,正要应好时忽然听到前头的知乐在喊“炎荼回来啦”,于是果断撇下还在期待着她答应的辛少均,捧着手中的糖雀跃地奔过去,“炎荼!你终于回来啦!”
辛少均脸上的笑容一僵,转头望见被拥簇在其中的少年,突然感到了深深的危机感。
辞禹和沈惟安手牵着手回来时,郎是承和舒念珺也正好来了,舒念珺的怀里还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婴儿。
别人家的小孩子最可爱,一直不想自己生小孩的沈惟安看见舒念珺怀里的小娃娃眼前一亮。辞禹也是知道她的,所以松开了她的手,放她兴冲冲得跟去偷小孩似的跑到舒念珺身边逗小孩玩。
当了母亲的舒念珺举手投足间都是一股温柔的气质,郎是承原想要抱小孩,但是舒念珺不让,于是只好一手轻搂住她的腰,随她放慢步子走路。
沈惟安掏出一个沉甸甸的红包递到小娃娃眼前,“新岁快乐,快高长大哦。”
小娃娃咧嘴嘿嘿地笑。
郎是承接过沈惟安的红包,打趣道:“这么喜欢怎么不自己生一个?”
“我这五个小孩呢!呐,”她指了指被围成一团的炎荼,“这又回来了一个。生什么生。”
三个人正说着话,辞烨迎了上来,对他们的到来表达了感谢和热切。
沈惟安抬手跟辞烨要红包,“哥,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舒念珺每回见了都免不了一笑,“沈惟安,你真是够了。”
辞烨笑吟吟的,掏出一个沉甸甸的红包递过去,“好好好。”
沈惟安掂量着手中的红包,对郎舒夫妇说:“讨个吉利嘛。”
然后她领着他们,三个人有说有笑地入席。
辞烨见辞禹慢吞吞地走在后头,迈步走上前,辞禹停下脚步看他。
辞烨似有千言万语要说,可是当下又不知道先该说哪一句。故此他抬手拍了拍辞禹的肩膀,说了一个“好”字。
辞禹温和一笑,自然晓得辞烨此举何意,“哥,你放心,我每日都很幸福。”
辞烨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那里有知乐他们围着炎荼说说笑笑,笑闹间仿佛他们从未长大别离过一样;还有沈惟安和舒念珺郎是承在谈天说地,那些少年心性从未随着时光逝去。
辞烨缓缓吁出一口气,一派轻松自在,“我以前总是挂心你难以从阴影中走出来,如今终是可以放心了。”
辞禹偏过头看了看辞烨,笑了笑,真诚地说:“哥,这么些年,谢谢你没有放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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