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惟安没搭理他这句话,悄声地跟他商量:“诶,来帮个忙。”
辞禹孤疑地打量她,明摆着不愿意。
沈惟安也不管他答不答应,走上前突然抓起他的手掌,含情脉脉地看着他,看得他一阵鸡皮疙瘩,正要把手抽出来,听她拔高声量地说道:“郎君!”
正在僵持不下的三个人终于发现了这边的动静,实则两派人离得并不远,他们能一眼看见这边的情况。
辞禹的眉头都拧到了一起。
沈惟安知道这一声叫出来肯定把他们都吸引过来了,于是用温柔的能掐出水来的声音对着辞禹说:“卿愿与郎君,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辞禹眼里都是:你是不是疯了?
沈惟安沉浸在自己的倾情演出中,丝毫不介意辞禹想拍死她的目光,一说完就走上前小鸟依人的轻轻靠在他的怀里。
辞禹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刚要用力推她出去,她攥紧他的衣襟,在耳边换回正常的嗓音悄声道:“先等等,那边在上演苦情戏呢,我看不下去,决定帮人一把。”
辞禹咬着牙在她耳边回道:“干我什么事?”
“谁让你正好过来了,我也很无奈的好伐。”
“这么说只有过来一个男的你都会这样?”
“那是,帮人要帮到底嘛。我人这么好。”
辞禹咬了咬牙,“你这女人真是……恬不知耻。”
“略略略。”
“你……”
这厢还在咬牙切齿地咬耳朵,那厢也有了发展。
周思听了沈惟安的话后,醍醐灌顶,她咬了咬唇,下定了决心,走上前握住柳文卓的手,“我愿意。”
柳文卓攥紧她的手,像是生怕她跑掉一样,整张脸笑开了花。
“你,你们……!”张易年气得拂袖而去。
听见动静的沈惟安趴在辞禹的肩膀上嗤嗤地笑,辞禹毫不留情地推开了她,但念在她脚上还肿着,所以并没有用力,只是让她跟自己保持一定的距离。
“走了。”
“哦。”
沈惟安伸手攥着他的衣袖,一瘸一拐地跟在他旁边走着。
辞禹撇了她一眼,沈惟安回道:“啧,我好歹是你的救命恩人。”她指了指他另一条手臂上的衣袖上的几道划痕。
“要不是我砍了那花,你现在还在那里魔怔着呢。”沈惟安嘚瑟地抬高了下颌。
辞禹不置可否地嘁了她一声,便任由她扯着自己的衣袖走路了。
两个人缓慢地前进,沈惟安想起了什么,又问道:“诶,你们这还有落夏时节的?还有明春什么的……”她听那三个人讲的时候就觉得奇怪了,难道不是春夏秋冬四季或者二十四节气的吗?
“你以前是活在山顶上或是环海的小岛上吗?”辞禹对于这种无聊又愚蠢的问题表达了嘲讽。
“啊……我只知道春夏秋冬。”沈惟安诚实地回答。
“哦。”
“说嘛说嘛。”沈惟安揪着他的袖子晃了晃,声音带了点撒娇的意味。
辞禹顿了顿,“……嘁。”
“说嘛说嘛。”沈惟安整个人蹭了过去。
辞禹垂下眼睑,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处理完今天发生的事情后,正要打道回府的辛少钧抬眼看到远处的身影,怔愣了一下,然后难以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眼睛,再定睛一看,确是自家的少庄主无疑。
再一次折返而回的辞禹此时正慢吞吞地走着,他的身边跟着一个分花拂柳的娉婷少女,少女整个人都倚在他的身上,而他也微偏过头,垂眸看她,丝毫没有要推开的意思。
辛少钧他,惊!呆!了!
在辞家庄多年,辛少钧对这个少庄主也还是有些了解的,别说女人了,就是连个人他要么爱答不理要么敬而远之,能挨他这么近的,辛少钧也只见过他的那几个徒弟可以这样。
“阁主,可以走了。阁主?阁主?阁主!”
“哎哟,吓死我了,干嘛呢?”辛少钧回过神来,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这位弟子不解地看着辛少钧,“阁主你在看什么呢?我叫了你好几声都没有应。”
“你管我呢,走走走,回去了。”辛少钧推搡着这位弟子,再回望过去的时候,那两个人已经拐过弯消失在眼前了。
第17章 第十七幕
经磨不住沈惟安聒噪的辞禹最终悠悠道:“时年三百日,分融春、明春、落夏、灼阳、酿秋、羡月、昼冬、雪眸八大时节。”
“哇——塞——”沈惟安是真的被惊叹到了,跟她生活的世界有很大的不同,那里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四个季节,这里的一年是三百天,分了八个时节,重点是,每个时节的名称都巨好听。
“长见识了?”辞禹见她一脸“好厉害啊”的样子,忍俊不禁。
“长见识了。”沈惟安感叹完后也不挨着他了,而是挺直腰杆,继续一瘸一拐地走着。
被她挨着的地方有了些许温度,夜间的清风吹拂过来,温热渐渐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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