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渊和知景背靠着他们坐的远远的,用行动表明他俩不认识在岸边唱歌的三个人。
湖面上的鸭子群们也十分欢乐“嘎嘎嘎”地应和。
岸边的另外两个妇人,青衣的拍着红衣的肩膀,“你听听,这小姑娘唱的多有道理,你就不要再心慈手软了。”
路过的几对夫妻听了这唱词,妻子皆皱起眉上下打量身边的丈夫,丈夫脸色一白,“娘子你可别听那人乱唱啊。”妻子却不理,拧起丈夫的耳朵,说要回家拷问清楚。
辞烨一手搭在辞禹的肩膀上,笑得直不起腰,“……这姑娘要是魔族派来找魔王的奸细,魔族大概要灭族了吧。”
“……”辞禹抽了抽嘴角,抬手捂了捂脸,眼不见为净。
*
夜幕降临,知熙他们先前在路上听说街上会有戏班搭台演戏,于是一行人挤在人潮中看戏。
戏台上演的是一出大晋国当今三皇子金旭和少将周君知二人默契配合指挥,联手逼退北夷叛军的戏。
这会儿正演到两方军队浩浩汤汤开战的场景,戏台上忽而乍现漫天火光,刀剑铿锵,呼喊声响彻云霄,围观的群众们热血沸腾,跟着举臂振呼。
“嚯……”沈惟安情不自禁地举起手鼓掌,实在太酷炫了,简直是好莱坞大片既视感,果然有法术的人表起演来,简直像作弊一样。
沈惟安见他们看得专注,甚至连辞禹也目不转睛地望着台面,然后她就悄悄的,悄悄的往后挪,很快隐匿在人声鼎沸的人潮中。
戏台上光芒乍现,正是演到战争中最激烈的部分。
辞禹偏过头,见沈惟安已经退入人群中,接着艰难地挪到边缘,朝一处小巷口跑去。
他眯起眼睛,转头跟知渊吩咐了几句,就顺着她跑去的方向瞬移而去。
他给她一个机会跑掉,看看她要去做什么。
沈惟安跑的时候往后看了看,后面空无一人。她松了一口气,在长物居的那些天,虽然每天都在跟辞禹唇枪舌战,但是日子过的却是实实在在的舒适。
那里有她最喜欢的深林,郁郁葱葱,一望无际;有她最喜欢的屋宅,一条条回廊环绕在一起,赤脚踩在黑褐色的木板上,啪嗒啪嗒,吱呀吱呀,好听的不行;午后的熏风从敞开的门窗和回廊间吹过来,常常把她懒得梳理的头发吹得乱七八糟,这时她会拢一拢头发,接着逆着风的方向在回廊间跑起来,衣袂翻飞,足铃声清脆。
就到这里吧,这个不属于自己世界的地方,不能再停留下来了。
沈惟安回过头,结果正好和一个从拐角处跑出来的人撞在一起。
这一下撞得厉害,两个人都一屁股砸在地上,还有东西掉在地上的噼里啪啦声。
一声娇脆的女声愤愤道:“你这人怎么走路的?我的东西都被你撞倒了!”
沈惟安捂着自己的屁股痛的龇牙咧嘴地叫着,这回也不好说是谁对谁错,毕竟她当时跑的时候也没有看路。
“抱歉抱歉……”沈惟安不好意思的跟少女道歉,目光倏地瞥到了掉落在地上的几盒胭脂水粉,盒子均掉落开来,里面的胭脂和水粉都掉了一些出来。
“我好不容易买到的,你说说现在怎么办?”少女声声哭腔,冲上去将沈惟安拽起来。
“……啊?”沈惟安一下子没有反应。
站在暗处的辞禹摇了摇头轻叹一声,默默地挪开了目光。
过了一会儿,他再转回目光时,瞳孔骤然放大,猛地跳了出去。
那个巷口已经没有了任何人影,地上只余散落的胭脂水粉。
第22章 第二十二幕
辞禹站在那堆散落的胭脂水粉面前踱了两步,四周静悄悄的,只有轻微的风声穿堂而过。
他的手掌腾起一团白雾,白雾扩散开,飘荡四周,过了一会儿彻底消散。
辞禹皱紧了眉。
什么线索都没有。
空气中只有不淡不浓恰到好处的胭脂香味。
他不认为这是沈惟安的金蝉脱壳计划,毕竟她撞到人纯属意外,就算是她故意,为何还要带走一个不相干的人?
据他所知,要在瞬间内凭空带走两个大活人,势必要消耗不少功力,至少会留下一些气息。
他几乎是在看到人消失后立刻出来的,气息不可能消散的这么快。
马蹄声纷至沓来,辞禹闻声望去,秦松泉收紧了缰绳,翻身下马,“辞兄,你……”
秦松泉在外奔波一天,回府的路上见到站在巷口低着头沉思的辞禹,立刻骑着马过去,待他顺着辞禹的视线看到地上散乱的胭脂水粉,也愣住了。
他蹲下身捡起其中一个盖子,上面用篆体刻着一个“露”字,他皱着眉站起身,脑子里在搜索着什么东西。
跟着秦松泉的一位捕快也翻身下马,走上前去看他手上拿着的东西,又看了看一脸沉郁的辞禹,疑惑地开口:“这是露水坊的东西……”
这话给了秦松泉一个提醒,他灵光一现,转过身对那位捕快说:“之前调查那几名被害者里,她们是不是都去过露水坊买过胭脂水粉?”
辞禹眉头皱的更紧了。
捕快也想了起来,“是了,都在几天前去买过东西,然后就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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