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梦到她背着杰森在一片戈壁滩上艰难的行走在,目光所及之处都是荒凉的砾石和漫天的黄沙,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走了一段才想起来她的空间门应该是开在韦恩庄园的后山才对,这里是什么鬼地方?
她发现自己仿佛永远也走不出这片戈壁滩,而背上的杰森越来越重,他好像从一个人变成了一座山岳,还是一座活火山,因为他身上的温度高到吓人,艾斯若汗如雨下,她觉得自己再走几步就要被烤熟了。
这一刻她猛然苏醒过来。
被子里微有暖意,被她的体温焐热,可是她的手脚依旧是冰冷的,似乎并没有因为那点温度而有所改变。
头上的伤口有点疼,她才意识自己侧身睡着,想起之前杰森的话,连忙换成了仰躺的姿势。
可是就这么躺着,她忽然就清醒了。
翻来覆去辗转反侧,她干脆起来给教授打了个电话,向他说明了大种姓之刃的用处,希望他能把那件“战利品”暂时借给自己。
查尔斯一向好说话,听她说了哥谭发生的事情之后便答应说等快银回来就给她送过去。
挂掉了电话,她坐在床上发了会呆,蓦然的响起刚才梦里她背着杰森在戈壁滩上行走,而他的体温高到吓人。
艾斯若抓了一件外套穿上,悄无声息的出门下楼,到了二楼杰森的卧室门前。
这个时候大概是早晨,天刚亮时晴朗明媚的阳光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灰蒙蒙的天光,天际暗云涌动,浪潮一般,只有几束顽强的日光穿梭于霾云缝隙,可是尚未抵达地面,就已然虚弱的消逝在了空中。
整座房子里静悄悄的,只有一楼大厅那台老钟表“滴滴答答”的行径着,那是时间走过的声音。
艾斯若走上前去,发现杰森的卧室门竟然只是虚掩着,她以为他已经醒来了,就推门进去,才发现并不是她所想的那样。
她的枪端端正正的摆在床头柜上,而杰森依旧沉睡。
艾斯若悄悄上前,准备拿走她的枪,一低头却发现杰森即使睡着也眉头紧皱着,而且……他的满脸不正常的晕红,汗水从额头流淌下去,几乎浸透了那块粘着纱布的创口贴。
她摸了一下他的额头,烫的惊人。
在经过和杜卡德搏斗,水箱里泡的浑身湿透,又从高处跌伤,被艾斯若祸害着在温度零下的山林里艰难跋涉了两个小时之后,他终于发烧了。
艾斯若第一反应是去找阿尔弗雷德,她在走廊上找了一圈也不见管家的人影,又想着要给汤普金斯医生打电话,电话倒是接通了,结果汤普金斯医生似乎很忙,她听见艾斯若说杰森发烧了,抽空道:“以这孩子的体质来说发烧不是什么大事,你去找一片退烧药给他吃了,半天就好了。”
于是艾斯若按照医生的吩咐找了一片退烧药,又去厨房里倒了一杯水,“蹬蹬蹬”上楼,一手拿着药片一手端着杯子,大声叫道:“杰森,醒来吃个药!”
杰森没什么反应。
艾斯若又叫了一声。
他依旧没有醒来。
艾斯若把手里的东西放下,俯身去拍他的脸:“醒来醒来醒来!”
害怕牵扯到他的伤口因此力道一点也不重,当然也就没有什么效果,她正想着要不要拿块冰刺激他一下,结果下一刻他就睁开了眼睛。
生理泪水氤氲在那双蓝色的眼珠周围,像是瞬间起了一场迷雾,于是他的目光也有几分迷茫。
“叫我干什么?”
他的声音沙哑低沉,越发的像隔着窗户听见海浪潮汐。
艾斯若把退烧药递到他面前:“吃药。”
杰森盯着那片白色的药片半响,忽然问:“苦不苦?”
艾斯若:“……”
兄弟你烧糊涂了吧?
她也盯着那片药,貌似沉思道:“可能不苦。”
杰森半信半疑的看了她一眼,从她手心里拿起那片药塞进了嘴里,艾斯若刚要把床头柜上的水杯端起来递给他,就忽然听见一阵不详的脆响,类似某种东西碾碎的声音。
她僵硬的回头,果然看见杰森的腮帮子在动,而他面无表情,咀嚼的动作十足机械,僵硬的像一个机器人。
艾斯若:“……”
退烧药不是这么吃的啊兄弟!
他的眉头逐渐皱了起来,神情变得很不高兴,过了一会儿,声音里满是嫌弃的道:“苦的,骗人。”
说完就往后一躺,拉着被子快要盖过脑袋,且背对着艾斯若。
“诶你不能侧身,会压到伤口——”
她绕到床的另一边去看他时,他已经睡着了。
总觉得现在这个发展有点诡异,艾斯若在目光诡异的在原地站着,和床头柜上那杯无人问津的水两看相厌半响之后,才想起来把杰森翻了个方向睡着,又去厨房里拿了一个冰袋上来搁在了他额头上。
才放上去没有半分钟,他一偏头冰袋就滑下去掉在了枕头上。
艾斯若又给他重新放了回去。
她没有照顾过病人,却也大概懂得流程,物理降温对退烧有一定效果,给他脑袋上放个冰袋也不是什么难事,唯一需要注意的恐怕就是纠正这位同志吃药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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