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你挂念许久的十九弟来了,你为何不转过身来?”玄膑语气中分不出喜怒。
“你先把他带回陀罗迷殿,我将事情处理好,就回殿一叙。”陀罗迷殿离这要远一点,我需要时间冷静冷静。
“是!”
玄膑带着天罗子正要走,忽听黑后语气急促的又道:“另外,再召集所有皇子,往水晶殿与宴,我要郑重宣布一事。”
玄膑握杖的手一点点收紧,直握的关节发白,压抑情绪,吐出一字“是!”
陀罗迷殿的花园內栽满了白梅花。
风吹残枝花坠尘,世上几多离合人。
天罗子看着眼前满片白茫,内心一片空荡,自嘲道“哪里来的希望,哪里来的幸福,白梅花的怀想,早已不存在了。”
“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天罗子,对不起!”来到天罗子身后,我伸手轻轻搭在他的肩上,心中涌起莫名酸楚,为他,也为自己,我都没有印象呢孩子都这么大了,内心总有一种荒谬感。
天罗子跟触电一样立即躲开了我的手,“天罗子已随太岁埋葬,现在在你眼前的是怀铅,心怀铅!”
简直要愁死了,这种家庭伦理剧,我叹口气,觉得自己是明知故问:“你怪母后吗?”
“我乃一介玈人,非是皇子,没有那么伟大的母后!”天罗子背对着我说。
你母后我失忆了才没去找你,而且至今我都没想起来怎么生的你,这个理由你信不?
“以后我会照顾你的。”我只能这么说了。
“今日的我,都是由师父一手拉拨,连我的命也是用师父的命换来的,我只会为师父为自己好好活下去。”想起说太岁,天罗子动情的说。
“话这样说没错,但是我那时候也是没办法啊。”那时候我被关在永寒树里也照顾不到你啊。
“当初,你也有机会出森狱,但你却甘愿选择入永寒树囚禁,这是为什么?”天罗子虽是质问,语气却很平和,似乎不论我的回答是什么,都不能改变什么。
还有这档子事?我不知道啊。
见我语塞,天罗子也不再强求答案,继续说道:“当初已做下决定的你,也不必再多说什么了。”
“至少,以后我可以弥补啊!”
“弥补什么?森狱的王位吗?那你将追随在你身边多年日日唤你母后,对你晨昏定醒的玄膑太子放在哪里?他难道不是你的儿子吗?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又何必让自己难做。”天罗子转过身,嘲讽的看着我。
“这倒不是,玄膑当然是我的孩子,”我从小看着玄膑长大,相处的时间比天罗子都长,“玄膑会是一个很好的王,他性情沉稳,友善兄弟......”我忍不住巴拉巴拉历数玄膑优点。
“你不用说了,”天罗子忽然气呼呼的打断我,“我身为佛乡的继承人,可以号召整个苦境武林,歼灭森狱,到时候不但是苦境领导,连森狱也在我掌握当中。”
该说不愧是阎王的儿子吗,这么有梦想!
等等,我get到重点,佛乡!还以为他手上的念珠是装样的呢,就跟穿越前青春期小孩纹身啥的好让自己显的有B格,顿时着急起来“天罗子,你出家了!你当和尚了?那你不能吃肉了?”看那瘦弱的小身板,“你也不能找女朋友了!”
造孽啊!
树枝咯嘣一下,我环顾左右,没人,看来是我听错了。
天罗子气鼓鼓的瞪着我:“母亲,赶紧脱离森狱吧,这样,才能免去母子相残的局面!”说完不等我回答,气呼呼的快步走了。
怎么看都有一种落荒而逃的意思。
我摇摇头,觉得自己肯定看错了。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有首歌感觉特别合适“寒风飘逸洒满我的脸,吾儿叛逆伤痛我的心......”我捧着心唱了几句,似乎全不在调上,就不唱了。
啊,我忘了告诉他说太岁还活着的事。
跟天罗子见面,让我纷扰的思绪有了一丝清明。
来到水晶宴,留在森狱的几位皇子等的有些焦急。
玄膑率先问道:“母后,十九弟呢?”
“他回苦境了。”还是气呼呼的走的,青春期小孩的心思猜不透啊。
“母后难道没有拉拢十九弟,让他回归森狱?”玄膑仍是慢吞吞的说。
“这正是我要宣布的事!”
很满意的看到在坐的皇子们全都紧张起来。
“天罗子不会回归森狱,我会前往苦境,携天罗子退隐,从此不过问江湖事。”这样既可以避免这些皇子们总惦记着天罗子,又不用面对玄膑的腿是我造成的事实,更不用担心不小心救了不该救的人导致斑点的增多。至于阎王,等这个风头过去,我偷偷发个匿名信给玄膑,告诉他我的猜测。
处理人际关系什么的不是我擅长的,我也知道这样做很是逃避现实,但这已经是我能想到最好的办法了。
“母后/黑后!身为黑后,怎能在苦境退隐!”
“此事我会处理好!”这事我很早就想好了。
皇子们并不十分相信黑后的话,连玄膑都觉得黑后只是又一次抽风了。
于是,第二天,玄膑日常请安时,陀罗迷殿已人去殿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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