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莫雨离不开凛风堡半步,夜以继日地学习红尘一脉的绝妙。
莫雨面对师父的询问不好意思说这是因为日后怕穆玄英算后账,知道自己对于身体的不爱惜。这话自然不能说出口,面对师父的拳拳爱护之心更加内疚的后果就是全力学习。
王遗风不明原因,却对他的学习速度惊为天人。
只是不知道当他了解兜兜转转,小徒弟还是因为穆玄英才这么用心学习,也不知是何表qíng。
不过,现在却是皆大欢喜。
莫雨被困在恶人谷学习,想必再出现时会更加惊掉人下巴才是。
明教,光明圣殿。
陆危楼严肃了表qíng,看着同样一脸严肃的陆九奚,问道:“你所言是否为真?”
陆九奚点头:“自然,我要全力支持唐寻,也想叔叔帮我。”
“荒唐!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说要扶持李倓,好,首先要说的就是,他拿什么扶持!没有盛宠,什么都是虚言,再有就是当今太子还坐在那个位置,怎能让自己的儿子越过自己去!你在说什么?你能明白吗?!”陆危楼五内俱焚,恨不得拽过那个什么唐寻,就因为他,自己的侄子才刚消停几天,就开始作妖,这次更是受了他的话想参与朝代更替。
这是几句话就能说得动的吗?!
此时他万分后悔,让自己的侄子和那个唐门接触,如若不然,陆九奚还是那个游戏人间的làng子,而不是现在把唐寻的话当做圣旨,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话,与谋逆有何不同?!
陆九奚的腰背紧绷,直视自己的叔叔道:“我清楚地认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就是因为知道,才这么迫不及待的需要你们的帮助。”
陆危楼脸上好像结了冰,冷声道:“这事,我绝不可能同意。”
竟然要明教全教出动,去和什么劳什子的láng牙军神策军对战?他当我明教是什么?
陆危楼一口气没喘上来,好悬没背过气去。
卡卢比全程听了他们的话,沉默许久,开口道:“危楼,稍安勿躁,还是听听他怎么说。”
陆九奚隐晦地冲师父递过去一个感激的眼神,赶紧倒豆子一般说起来。
☆、Chapter 75
随着陆九奚的话,陆危楼的眼神渐渐复杂,在自家侄子的嘴里,是一个即将走向衰败的帝国,而他口中的改变,则是一个稚嫩的、却可行的拯救它的办法。
虽然这个办法是几个年轻人一时之气说出来的,但未必没有执行的可能。
陆危楼随着陆九奚越来越多的补充,也问出了一些问题,或是提出一些改进。渐渐把心思放在其上,越来越专注。
得知这是唐寻的主意后,他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还有些会不会真的是老了的感叹,如果每个年轻人都会有这样的政治远见,那还需要他们这些老家伙gān什么呢?
唐寻提出的不是什么罕见的事qíng,很多都是稍微有一点见解的人都能看出来的问题,不过难得就在于他的年纪,以及说做就做的坚决态度。君不见多少人因为觉得涉及王朝权力更替就畏缩不前,害怕惹上杀身之祸。当然,那些能直接引导的大能们略过不提,就算是有的大能,他面对这些时也会存在疑虑,会三思而后行。说到底这个决定代表的是天下,能决定的是天下黎明的命运。所以才会顾虑再顾虑,熟不知事qíng的先机就在这一次次的迟疑间失掉。而唐寻,在他们眼里的一个小辈,却拥有这样的果断。说实话,这才是震惊他们的事qíng。
方方面面都讨论过后,陆危楼陷入了沉默。
冲着还想说什么的陆九奚摆摆手,陆九奚一顿,看了眼坐在旁边的卡卢比,还是听话地退了出来。
接下来的几日,陆危楼将明教左右护法,各*王一起召见。关起门来商谈事务。
就这么陆续把明教具有决策权利的人全部见过一面。
夜里。
陆危楼身披玄衣站在光明圣殿的巨大窗前,遥望着圣殿外挂在天边的滚圆的月亮。
月亮的光晕洒在地上,让屋里的场景连同外面,都连成了一片,披上了银霜。
明教的月亮总是这般不同,陆危楼看了几十年也没有看够。
滚圆的银月,洒下无限清辉。又清又冷,在墨蓝近黑的夜空中格外显眼,从前的好些年,都是这轮月亮陪着自己穿过大漠,带给他希望。
所以他也绝不允许大地的血色侵扰着这方圆月。
卡卢比渐渐走近陆危楼。
陆危楼没说什么,只不过微微侧过的身昭示着他知道对方的到来。
卡卢比清楚地知道陆危楼这些日子都做了什么,所以他才会那么不知该说什么。他本就不是健谈的人,哪怕不想他一个人深夜在这里站着,也只能默默地走过来。
幸而陆危楼本身不想一起沉默下去。
他又站了一会儿,余光看向身边的人,用尽量轻松的语气道:“你是不是也很疑惑我为何会突然改变主意?”要知道教里现在很多人对于他要掺和到长安城内的权力更替表示不解,更有甚者言辞激烈。也无怪乎陆危楼这么问。
卡卢比其实也很好奇他为何突然改变主意,陆九奚刚提出这个话题时还遭到了他的qiáng烈反对不是吗?不过他却不想深究。
所以他开口:“无需多虑,就像多年前我们和那个崽子一起活过沙漠时,你做的决定我都会支持。只要全力去做你认为对的事就好。”
陆危楼良久的沉默了。
“你这人,说你没原则也好,还是什么,怎么能这么……这么……”陆危楼不知怎么说下去了。
卡卢比看他难得有的迟疑的神态,轻笑一声,接口道:“这个事qíng,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陆危楼闻言转过头去,认真看着他,也笑了:“没错,我早就知道。”
卡卢比也学着他的样子,注视着挂在天上的月亮。就在他以为陆危楼不会说什么的时候,他开口了。
“我支持李倓,只是因为我不想这个大唐因为几个人就这么被破坏,那时的大唐一定不能让我们再这么安逸地看月亮,所以我才想要阻止。”说了这么些冠冕堂皇的话,他又笑了一声,接着道:“那些都是屁话,真正的原因只是如果大局被破坏,就算是明教也不能幸免,作为一个野心家,这当然是不可能放任的局面,所以尽我所能的改变它才是正途。”
卡卢比听着没有说话,他知道他说的这些只是一个理由罢了。
大唐覆灭,明教举教迁移就是了,根本不用全教卷入其中。
而他却根本不会拆穿他,嘴角擒着一抹笑,卡卢比陆续听着他的教主絮絮叨叨地说他的野心,他的想法。
他被人叫一声夜帝,却没有那些所谓的道德观念,对于大唐的归属感也不是很qiáng。自小少不了的刀光剑影,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因此你能指望这样的一个人有什么国家荣rǔ感呢?但如果这是陆危楼的心愿,他也不介意去拼一拼。
因了早些年光明寺之变,明教更是被当今圣上从中原的大好领地赶往西域,虽说西域是他的根,但自己主动留在这儿,和被人qiáng制驱赶到这的感受截然不同。可以说,因为这件事qíng,明教全教上下对于中央,特别是皇室那些人全部缺乏好感,皇室落难,能做到不落井下石就很好了,还想叫明教帮忙?做梦去吧。
这也就是为什么当陆危楼提出这个意见后众人极度抗拒的原因。实在是历史渊源在此。
不过却因为陆危楼一人之声,就算再大的压力和抗议也都扛了下来,众人闹过说过也就照做了。
毕竟陆危楼作为教主,号召力还是无以伦比的。如若不是陆危楼当年一举建立明教,也就根本没有他们这些人的存在,所以虽说不解,但到底没有竭力抵抗。
唐门,唐家堡。
唐门的jīng锐尽在于此,就连断腿的堡主听闻这个消息后,都走出了隐居之地,只为了参加这个密谈。
说是密谈也不准确,毕竟唐门上层、内部人员统统加入,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唐老太太威严地坐在唐傲天对面,几十个人同样的严肃表qíng,自从他们听了唐寻带回来的消息后就一直是这个神态,彼此间的窃窃私语也围绕于此,没有人把它当做玩笑,随后传来的确切消息还在其次,主要是他们知道,唐寻不是拿这种事qíng开玩笑的人。
唐老太太看了眼唐傲天,开口道:“决定我唐门走向的时候到了。”
唐傲天:“首先表扬下唐寻带回来的,早一步的消息。”
“我们为何一定要支持李倓?他远在南诏不说,对于大唐还处于仇视的状态,我们直接把宝压在他身上真的理智吗?”唐傲天在示意全员发言后,一个唐门弟子迫不及待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说实话这的确是个尖锐的问题。
唐寻有后世的事实作弊,自然知道除了李倓,再没有人能力挽狂澜。他深藏的才能让人惊艳,但在这个时代的其他人不知道,他们只是疑惑,在位的皇子那么多,何必选一个远赴南诏的,一个明面上已经被圣上抛弃的人。更何况他爹还处于太子之位,这个选择怎么看怎么不明智。也不怪别人质疑。
唐寻面对这个问题,沉吟一阵,开口道:“李倓因为其姐去了南诏,因为一些问题不喜皇室,他在南诏被称为剑神,武力值是足够的。再加上他一个汉人,能在南诏站稳脚就已经说明了他的不凡,更别说他还掌握着南诏实权。这份心xing怎么说也是难得,至于当今太子李亨的其他儿子,对比李倓就好像温室的花朵,有没有治国才能不说,至少在见识方面就远差于李倓。而现在需要的,就是一个有魄力带来改变的人。”
唐门弟子略一思考,觉得也是那么个理儿,比起其他,李倓的确是特殊的那个,遂闭口不言。
唐无影听着听着,沉声道:“就算如你所说,李倓是个明主,但怎么解决他对于王室的仇恨?”
对于自家哥哥的问题,唐寻自然不敢大意,索xing他的腹中早有成稿,遂思考下就直接开口道:“他与王室的仇恨说到底还是因为其胞姐的骤然死亡,中央并不是那么重视,才引得如此。”
他环视一周,缓缓道:“而据我所知,当年的事qíng另有隐qíng,如此,我们只要进了宫求得一纸圣旨就罢了。”
不顾其他人看着他的惊诧眼神,他有条不紊地把圣上如今重视的láng牙神策军在神州大地肆nüè之事一并说了,并断言,如果用杀死这些人,或者剪了安禄山等人的爪牙,自然可以引起圣上的注意,从而可以达到进宫的目的。
唐门众人惊讶着也就习惯了,对于唐寻这番可以算的上是惊世骇俗的话,也是久久不语。
桌面上摆放着关于李倓的各种资料,足够他们了解缘由。
“何必那么麻烦,直接去找李成恩李将军,让他带我们进宫,或者代为进宫说明qíng况不是更轻松?”唐无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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