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王室的人,也就不存在什么名不正言不顺之意,只不过远离了权力中心,再次回去会挡了一些人的路。
李倓冷笑,当初他能走出来,自然也可以走回去。
“那么,殿下,圣上口谕,请您即刻启程,进宫。”李承恩解开包裹,从中拿出一块jīng致小巧的令牌,递给他,笑道,“此令牌为皇子皇孙中规格最高的,圣上要重视殿下的心昭然若是。恭喜殿下。”
李倓似笑非笑地看着李承恩,到底接过了令牌,向上抛了一下后接住,把它收入了前襟。
“圣上的恩宠,我可不敢当。”
“您也知道,如若回去,这一路上必然不会太平,更甚者等您面圣,也是危机重重。”
李倓点了点头:“我想,你们能来这,就已经做好准备了。”
“不过不用太担心,圣上因为当年的事大发雷霆,背后的人也因为这不敢再太大手笔,圣上站在您这边……”
话没说完,就被李倓打断,“还不知李将军如此天真,圣上到底年纪大了,就算是下手,也不会有多少线索。”说到最后,声音已经轻不可闻。
李承恩拧紧了眉,“您是说……”
李倓对于当年阻拦吊唁的人选也心里有数,无外乎就是自己的亲爹,再加上他的好“母妃”罢了。再加上一些站在他们那边的大臣通融,想要做点什么自然轻而易举。
当他看到那封信,再看到了朝廷来人,再次确定了心意。
如果自己有才能和机会夺得那个位置,那自己何必蜗居在南诏这个cháo湿炎热的地方。
他恨的从来不是王室,而是当初阻挡胞姐吊唁的“王室”,当知道了这个“王室”代表的是谁,那也就没必要矫qíng,夺回自己应得的才是正途,之后的魑魅魍魉也就不足为惧。
而其中到底有谁的手笔……
这个就等他回了长安再和他们一一清算。
就算是至亲,当他们拦着胞姐的吊唁后,就已经和仇人无疑。他的亲人早就死在了那个神策军来犯的晚上,剩下的这些人,对于他来说统统不放在心上。
李承恩等人还在因为李倓的一句话,而担心当今圣上的安全,想要进宫的心没有比这一次更加qiáng烈,他肃然道:“殿下,不论如何,还请您跟我们尽快回去。”
“这个自然。”
说罢,招招手,属于李倓的私兵便跪倒在地。
即将离开南诏的消息自然瞒不住南诏国王,这时他再怎么蠢笨,也明白了李倓的身份不同寻常,当他惊觉李倓为建宁王时早就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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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诏士兵与建宁士兵刀剑相碰。
南诏国王气急败坏:“你这个叛徒!”
李倓哼笑一声,示意建宁卫加大攻势。
南诏因为根本没想到他们的剑神会反水,根本没有防备,被打得落花流水,伤亡惨重。
抓了南诏重臣,bī死了南诏国王和王妃。李倓几人骑在马上,他挑眉看向李承恩,笑着:“不知拿这个礼物回朝,圣上会不会满意?”
李承恩同样微笑:“不能更满意了。”
当今太子李亨,与其爱妃张良娣,对于他这个儿子李倓并不喜欢。
张良娣因为李倓的聪慧而日夜担忧,备受煎熬,觉得有了他,自己的儿子都被夺去锋芒,让圣上只看着这个小子,为了给自己的亲生儿子清路,才有了前往南诏一说。
而李亨,他本身平庸,更是没有多少才能,被圣上立为太子已是难得,他害怕,圣上再次剥夺了现在的权利,而能做到这一点的,除了李倓不做他想。
他的这个儿子,就好像天生与他作对一般,生的容貌俊朗且才华横溢,小小年纪就被当今圣上称赞,这让李亨不得不警惕,他不想失去太子之位,也不想圣上太过在意李倓,他自己与李倓站在一起,就好像顽石与美玉的对比,当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心里好像被泼了热油一般煎熬,他不想承认,他在嫉妒自己的儿子。
却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个做爹的比不过自己的儿子。
寻常人家里,这样早就满心自豪。但他们却是皇家,李亨有一瞬间的惊讶后,剩下的就满满都是担忧和说不出口的嫉妒。
让李倓走远,让圣上看不到他。
这个念头在李亨和张良娣的心里一天比一天qiáng烈,直到有了和亲一事,两人对视一笑,合计着把两人送走,这才好像完成了后顾之忧般松了口气。
安安稳稳过了几年,却不想突然传来消息,称圣上突然对远在南诏的李倓提起兴趣,召他入宫。
一阵慌乱后,张良娣的美貌容颜上浮现出深沉的yīn狠,对着自己的心腹狠声道:“去找內侍总管李辅国,让李倓永远死在路上!”
☆、Chapter 78
早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回去的路不会太平,却没想到宫里的人这么急切,在他们刚一出了南诏的地界就全扑而来。
几人对视,知道了接下来的路必然更加凶险。
李倓看着因为被抓而直接自杀的杀手冷笑,就算这样,也阻止不了他要回去的心,反而让他记住了。
能对他回宫有这么大反应的人也就几个,而其中又迫不及待让他去死的更是少了,哪怕别人不说,他心里也有了名单。无非就是他的好“父亲”和好“母亲”罢了。
最后一个杀手倒地,李倓招呼着根本就没动手的莫雨等人继续前行,实力在此,根本不需要太多人动手就能搞定,“南诏剑神”的称号不是白来的,而如果就此只以为李倓只有武力,那就大错特错了,更鲜为人知的恰巧是他的计谋,有一颗典型皇室之人的头脑。
也就是这样,李倓才能知道,宫里有些人迫不及待了。也是对于自己,真正的慌了。
客栈里,几人围成一桌。
就在刚刚,他们又应付了一波杀手。
从南诏出来已经有了几天,越接近长安,遭遇的杀手就越多,甚至到了一刻不停的地步。跟着他们的建宁卫已经所剩无几,显然是已经牺牲在路上。
李倓开口,“某感谢各位的一路照料。”顿了顿接着道,“最迟三日抵达长安,你们也看到了,杀手络绎不绝,所以想让你们先一步抵达长安,然后与某里应外合,各位意下如何?”
虽然没有说宫里到底是谁要千方百计要阻止他们进宫,但在座的几位谁都不是蠢人,自然心中有数,对于李倓的提议,略微思考一番也就都点头同意了。
“虽然不想明说,但殿下,你自己一个人,他们不是更加肆无忌惮吗?”他们几个人率先一步走掉的话,对于李倓而言,处境也会更加艰难。就算有他们几个武功在当今江湖都数一数二的人护着李倓,还是有那么多杀手前仆后继地前来埋伏暗杀,不难想象,当他们人走了之后,李倓独自一人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对于这样算的上是明面的担心,李倓素来冷淡的脸上也不免挂上笑容,环视一周,看到虽神色不一,但同样都带有一丝担忧的众人,李倓抿唇,开口道,“你们不要忘了某可是当了那么久剑神的人,”停顿了下继续道,“就算这个不记得,你们也不能这么快就忘记这一路上是怎么杀敌的。”
此话一出,众人默。
的确,要说武力值问题,这里的几个人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不提莫雨和穆玄英,就算是唐寻和陆九奚,也因为多个世界的轮回,武力上也快到巅峰。而李倓,更是称霸南诏多年,在那个人人都想称王称霸的地方,只有李倓威震地方多年,这除了他环环相扣、一丝不漏的计谋,或者说睿智外,不可忽视的就是他那一力降十会的剑法了。
可以说,他一直在扮猪吃老虎,如果被吃的那个是老虎,那么他本身是什么?这就不言而喻了。
李倓温温和和地笑了,不在意几人的沉默,继续道,“而且你们不要忘了某手下的建宁卫,哪怕当今圣上放任某在南诏,但也还是册封了某为建宁王,要说私兵的话,还是有那么一些的。”
此话一出,几人的担忧终于消散。
建宁卫,隶属建宁王,也就是在几年前,随着胞姐李沁的吊唁书一起到达南诏的,还有关于李倓的封王诏书。当时圣上下此诏书的目的和想法已经不可追究,但送到李倓手里的,却是确确实实的卫兵,卫兵与卫兵之间还有鲜明的等级制度,或者说是实力差距。这些被派到李倓身边的卫兵来历正统,忠诚度高,出身天策府。要说这么多只是为了说明一个现象,那就是这些人统统身怀本事,一身杀伐之气锐不可当,不是普通的卫兵可比。
而李倓,统统没有埋没他们,不出半年,就建成了这么一支在哪里都会让人闻风丧胆的建宁卫,这是属于李倓本人的底牌,也是最qiáng杀器。
所以在这会儿,从他嘴里说出建宁卫时,没有一人会怀疑事qíng的准确xing。本身就是个大杀器的李倓,再加上坚不可摧的建宁卫,自然不用他们担忧。
“这样甚好。”
要说他们几人按理说不会这么担忧李倓的安危,不只是他们把天下的宝压在此人的身上,而是结伴而走的这些天,你说他们共患难也好,是同进退也罢,总归是培养了些qíng谊。
不然,不提陆九奚那除了自己和爱人漠不关心的xing子,莫雨杀遍天下的“豪迈”,哪怕是穆玄英自己,对于皇权也不是那么畏惧的,与大唐彪悍的民风相关,而更多的是自身的傲气。而这些天的相处,李倓慢慢用他的风度、气势与这些人结jiāo,哪怕最初只是因为这四个人的潜力、地位相jiāo,到后来却是的确欣赏这几个人,只要一方释放善意,另一方自然欣然接受,于是就心照不宣的jiāo往起来。
这么一份默契,你不戳破,我也不说,难得有几分趣味。
几人都是聪明人,在不涉及彼此底线的前提下,彼此的jiāo流都带上了份默契。再加上有了共同对敌的加成,也不外乎现在说要分头行动时几人对于李倓的担心。
“宫中那位也的确心急了些,这么急匆匆的派出杀手,也不怕落下什么把柄。”
莫雨闻言冷笑,嘲讽。“她是不得不急吧,如若让殿下回去,自己的地位可就不保了,怎么可能不急?”
“不过这么做的确冒险,她就不怕杀不了殿下回去后得到双倍的报复?”穆玄英紧眉,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怕,怎么不怕。只不过如若殿下死在路上,那么什么都晚了,她也就做到了一劳永逸。”唐寻沉吟片刻,开口。
“这一切,早晚有个了断。”
“张良娣也的确狗急跳墙了,我就不信圣上会没有察觉。恐怕现在她的处境不大好。”李倓擒着一抹笑,意味深长地眯了眯眼睛。
而此时的太子府,张良娣的确如李倓等人猜测的那样,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