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已经使人去寻他了,只是一直没找到人。”
贾母转念就想到贾赦定是故意躲了起来,气的擦眼泪道:“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竟养了这么个不忠不孝的东西。这宅子若是没了,我以后还有什么脸去见列祖列宗……”
“咱家又没犯什么事,这恐怕是故意有人要整咱家,想必祖宗们也不会怪罪咱们的。”王夫人意有所指道。
贾宝玉一听气道:“是谁这么坏,竟要故意整咱家!还有没有天理王法了!?就没有人管管吗!?”
“宝玉说的没错。”贾母狠狠捶了下床,“当年老国公爷与太/祖南征北战,这荣国府可是太/祖亲赐的。国公爷也曾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咱们一是开国功臣之后,二又无过错,却遭这样下场,简直是欺人太甚!”
“老太太,您是想……”
“道理都是站在咱们这边的,我就不信没处说理去!”
贾母说到做到。先是递帖子进宫,拜见甄太贵妃时将府上受的委屈哭诉出来。
贾元春在甄太贵妃处做女官,也知道了家里的事。听闻家里被下了那样的旨意,顿时急的不行。宫里本来就是个吃人的地方,她凭着八面玲珑谨小慎微好不容易谋得一席之位,若是贾母等人真的从荣国府里搬出来,她还不知道得听到多少冷嘲热讽。
贾元春心知甄太贵妃做不了主,这事儿必须要靠太上皇。虽说太上皇已经没多少权利,但毕竟是皇帝的父亲。常言以孝治天下,太上皇总归能替她们说两句话。而且这事儿她们本身就占理,就是寻常百姓人家也不能无缘无故的被赶出家门。
甄太贵妃自是巴不得太上皇和皇帝越闹越僵。她还是很信任太上皇的,毕竟是做了多年皇帝的人,虽说现在龙在潜滩,但早晚有一天会重新龙吟天下。所以她怂恿太上皇想办法让水泰回来,加深父子间的感情,如此以后继承大统的就是水泰了。
如此一想,甄太贵妃立刻携贾母去见太上皇。
太上皇手中权利有限,消息自然落后许多。因此这才知道荣国府的事儿,立刻脸色一凛,和贾母说了同样的话,“这个逆子,想要做什么!?”
太上皇不用脑袋想都知道这件事和水靖有关。否则水钰都登基好几年了,也不会直到现在才动手。更何况贾代善死了后贾家就再没有能人了,就是想掀风浪都掀不起来。水靖这绝对是故意在找荣国府的茬。只是找茬都是在背后下手,哪有让人家搬出家门的。尤其荣国府还是国公府。这般做,很容易造成朝中大臣和百姓们人心惶惶。若朝臣和百姓不安,肯定会起事端,到时候水钰还能坐稳龙椅?
太上皇脑中灵光一闪,发现这是让水钰和群臣离心的一个好机会。无缘无故的被逐出家门,这种事完全有可能也会发生在他们身上。他们以后谁还敢对水钰效忠?所以这件事情上他一定要坚定不移的站在荣国府这边,不管最后能不能成功,得表明自己的态度,让朝臣们知道,自己心里依旧记挂着他们。
虽然知道这件事绝对是水靖在背后搞的鬼,但太上皇觉的柿子还是挑软的捏,反正他只是想表示个态度,并没有真的想做什么。因此便让太监去将水钰唤来。
水靖一直有派人监视荣国府的动向,贾母进宫告状的事情他知道得一清二楚。太上皇派来传水钰的太监到时,他早已在水钰身边等待许久。
因此当水靖出现的时候,太上皇酝酿半天的怒火瞬间被浇的一干二净,张着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皇上现在正在处理政事忙的不可开交,谁让前任留下的烂摊子太多呢?”水靖呵呵笑了两声,“我听得史太君在你这里,想着有可能是为了那道圣旨的事,所以就过来了。史太君可是心有不服?”
贾母没想到会直面水靖本人,不觉有点胆寒,但为了荣国府和宝玉,她决定豁出去一次。贾母还是很讲究说话艺术的,没有质问,而是先回忆了一下太/祖和老国公爷贾源昔日在战场上的患难之交,以及贾家曾经为朝廷做出的贡献,又道她接到圣旨后颇为惶恐,不知道哪里触怒了龙颜。若是哪里做的不对,她定让子孙改正。否则不明不白的她死了也没脸去见贾家的祖宗。
水靖撇撇嘴。
言下之意不就是说自己若不解释个清楚,以后去了地下还拿什么脸去见太/祖?
太上皇也叹道:“昔日太/祖还在时,曾说贾老国公犹如自己亲兄弟一般,定要厚待贾家子孙。如今荣国府究竟何错之有,竟要遭受这种对待?如此让他们以后住在哪里?”
水靖挑了挑眉毛,反问道:“太上皇可知现在荣国府的当家人是谁?”
太上皇从善如流道:“史太君的长子,一等将军贾赦。说起来,他还是皇叔您的伴读呢!”
水靖扫了贾母一眼,笑道:“史太君如今以及不和贾赦住在一起也难怪。皇上虽然把荣国府收回了,但又赐了一个新的宅坻给贾赦。史太君不用担心自己会露宿街头。”
史太君愣住了。
太上皇皱眉,“他们在荣国府住的好好的,为什么要让他们搬到其它地方?岂不是多此一举?”
“说起来贾代善已经死了多年,论理这国公府的牌匾早该换成一等将军府。只是念着贾家的情分,再加上还有史太君这位超品的国公夫人在,朝廷才对他们宽容了些。荣国府必须有主人在才有存在的价值。如今贾赦作为荣国府的当家人,都不被允许住在那里,太上皇你说荣国府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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