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翠芳笑道:“那我就先谢谢爷了。对了,你可千万别找湘云谈话,这是我们的事,你千万别插手。”
史瞿怔了一下,“……为什么?”
“你一找她谈话,她就会觉的你向着我不向着她了,到时候你们父女间有了隔阂不说,湘云还会以为是我在中间挑唆的,对我肯定就更讨厌了。你呢,最好就什么都不要做,别因为我影响你们父女感情。这孩子其实也挺可怜的,从小就没有父母陪伴长大,她现在能依靠的也就只有你这个亲爹了。至于我呢,她愿意亲近我,我就把她当亲闺女宠,不愿意呢,我也不会苛待她什么,还是会把她当闺女看待。”
史瞿听后好不感动,激动中又带点得意。心说自己怎么那么能耐呢,失忆了还能在乡野里找出个好媳妇。
“不过……以后还是少让湘云和你姑母来往吧。”徐翠芳又补充道,“你姑母就是个糊涂的,免得湘云被你姑母给带坏了……”
贾母还不知道自己被她瞧不上眼的村妇给鄙视了,正心疼的抱着哭的不能自已的贾宝玉不断安慰。
贾宝玉这两日是吓得很了。先是老太太昏迷不醒,然后是王夫人被打得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他根本就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原本好好的家会变成现在这样。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怕的哭。往日他一哭,上至贾母下至小丫鬟都会围着他转,可现在,除了身边的小丫鬟外再没有其他人安慰他,让他更觉得恐慌。因此一听贾母醒了,顿觉自己有了依靠,立刻跑来诉委屈了。
贾母虽然安慰着,心里却被贾宝玉语焉不详的话震惊的不得了。
她醒来时问过鸳鸯她昏迷了多久,好像也没两天啊,怎么家里一下子就出了这么多事。
于是,王熙凤一来还没来的及请安,就被贾母问王夫人的事。
听了王熙凤的回话,贾母在心里直骂王夫人蠢妇,本来荣国府就已经被驾到火上烤了,她还来个火上浇油,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紧接着贾政也过来了。贾母一看到他额上的伤很是心疼,忙问是怎么伤着了。
贾政一副为难的表情,“是儿子不小心,不关大哥的事。惹得母亲担心,儿子有罪。”
王熙凤皱了下眉头,心说二老爷说自己不小心便是,为何还要再加上一句“不关大哥的事”?再加上那副表情,很容易被人误会的好不好。
果不其然,贾母立刻怒道:“又是那个孽子做的?”
“瞧老太太说的,好像二老爷的头是我家老爷砸破的一样。”珊珊而来的邢夫人凉凉的说道,“明明是二老爷在工部衙门外上马车时候摔的,不少人可都瞧见了。”
王熙凤惊讶的看着邢夫人,没想到她竟敢反驳贾母的话。
以前邢夫人肯定是不敢这么说话的。不过王善保家的跟她说了不少外面的流言蜚语,也得知皇帝又赐了新的宅坻给贾赦,这腰板一下就挺直了。
贾政被拆穿了小心思,惭羞的低头不语。
贾母被哽了一下,瞪眼看邢夫人,“你那是什么态度!?”
邢夫人身子反射性一僵,后又觉的没什么好怕的,贾赦知道后说不定还会称赞自己,遂挺了挺胸脯道:“媳妇儿嘴笨,话是说的不好听,但也只是不想我家老爷又被冤枉而已。”
贾母气的不行,指着邢夫人道:“一个个真是反了天了。怎么的,觉的我拿老大没办法我就不能怎么你了。你信不信我让老大休了你,他肯定不会说个不字?”
邢夫人登时吓得缩脖子,不敢再言语。
贾母心里舒服了不少,贾宝玉又在旁拍着她后背,劝慰她不要生气,让她更觉欣慰。果然还是她的乖孙最可人疼。
“老大呢?”贾母问道。
贾政等人俱是摇头,表示不知。
贾母又气,“家里出了这么多事,也不知道回来,真是个没良心的东西。”
回来了,但又被二老爷给气跑了。
王熙凤想想邢夫人的下场,没敢说出来。
“赶紧去打听。就说我病的快死了,要见他一面。”贾母眯了眯眼睛,“务必要让他回来。”
贾赦一进屋,就见贾母头上包着个头巾,靠在炕头上,奄奄一息的样子。
“老大来了啊……”贾母声音也有气无力。
贾赦忙快步上前,担忧道:“老太太是哪儿不舒服?儿子这就去找太医。”
“不用忙活了,太医来了也没有用。”贾母重重叹了一口气,“老大,你心里面是不是怨娘啊?”
贾赦忙摇摇头。
贾母又叹道:“你用不着瞒我,我心里都清楚,你是怨我逼你呢。其实我也是为你着想,那张家是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媳妇儿好好的一个葬礼都让他们给破坏了,你还被打了一顿。后来你去参加张老太爷的葬礼,又被他们给打了一顿,你说说,我怎么能不气他们。你到底是我身上掉下的肉,娘心疼啊!”
贾赦羞愧道:“儿子不孝,累您操心了。”
“我不想你和琏哥儿跟张家往来,也是不想看到你们被张家人给害了。毕竟当初张老太爷被罢官的时候,咱家袖手旁观。张家人心里都记恨着呢!不过算了。”贾母摆摆手,“你们想跟他们来往就来往吧,我也不管了,只是你们记得一定要多留个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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