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靖了然点头,淡定道:“将那些弹劾荣国府的家伙的名单给我。”
水钰愣了愣,旋即笑道:“叔爷爷,您打算收拾他们?”
“谁说要收拾他们?我是会那么做的人吗?”水靖正义凛然的说道。
是,您就是。
水钰很想点头,但觉的自己应该给水靖一个面子,于是闭紧了嘴巴。打算静观其变,看看水靖是如何对付这些权贵的,自己好学习一二。
没两日,弹劾荣国府的权贵就全都收到了水靖的请帖,请他们前往瑞亲王府做客。
这些权贵接到请帖的那一刻心差点停止了跳动,手心里全是冷汗。
他们素来与瑞亲王没有半点往来,平日里更是对他避之不及,瑞亲王这番突然给他们下请帖,他们唯一能想到就是和前两日上奏折弹劾荣国府有关。
权贵们顿时悔得肠子都青了。有气憋着便是,反正又憋坏不了身体,为什么要找荣国府的麻烦。全天下人都知道瑞亲王不讲理,还是个护短的。荣国府没保管好御赐之物和他们有何关系,御史都选择性失忆闭上了嘴巴,他们瞎操什么心。
一时气盛上了折子,现在可不就要完蛋了吗!?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
因此,去往瑞亲王府之前的几个时辰,这些权贵们戚戚然的拜别双亲,然后将所有家眷叫到跟前一一叮嘱,充满着生离死别的伤感。
水靖看到他们时,一个个的全都顶着红红的眼睛,面容要多悲戚就有多悲戚,好像他们不是来赴宴的,而是来吃临刑前的最后一顿晚餐。
水靖撇撇嘴,还以为这些人有多能耐呢,结果一正面对上自己就全成缩头乌龟了,欺软怕硬,实在没意思的很。
“都来了?”水靖微微一笑,很温和的说道,“本王多年不在京城,于京中没什么交往,各位能够来赴宴,本王甚是欢喜。”
“能够得王爷相邀,是微臣的荣幸。”这些权贵嘴上说着各种冠冕堂皇的话,心里却极为苦涩。其实他们一点也不想来,但又怕不来的后果是瑞亲王直接杀到他们府上,这样会更惊悚。
水靖不喜欢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道:“其实今日请诸位前来,本王只为一事。听说诸位上了奏折弹劾荣国府?”
权贵们瞬间紧张起来,身体僵硬,不知该做何回答。他们都没想到水靖会这么快直入主题,连半点的缓冲时间都没有留给他们。
水靖笑了笑,“诸位无需如此紧张,其实诸位所言非需,本王确实是过于袒护荣国府了。否则以荣国府所做的事,安个死罪也不为过。”
权贵们既不点头也不摇头,仍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水靖又自顾自的说道:“只是先前本王梦到老国公爷贾源,说他家子孙众多,不仅无一人可继承家业,还惹下这滔天大罪,希望本王能看在他昔日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的份上,救救他们。老国公爷说的勤勤恳恳,本王实在不忍心拒绝他老人家。而且本王又思及父皇还在世时曾数次夸耀老国公爷是国之肱骨,恐怕父皇也不忍老国公爷的血脉就此断了,于是就将荣国府保管御赐之物不当的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水靖的表情语气拿捏的十分到位,但这些权贵相信……才有鬼哩。若是顾念开国老臣,那东平郡王、修国公、治国公、缮国公当初又怎么会被满门抄斩?他们为朝廷立下的汗马功劳可不比荣国公少。不过瑞亲王既然这么说,他们就得老实听着,还要出言赞同表示支持。
“但是你们说的也确实有理,御赐之物代表皇恩浩荡,若保管不妥当,就是藐视皇恩的欺君之罪。所以荣国府的特殊优待仅此一例,以后再不会出现。”
众人高呼水靖英明,一点也不吝惜声音。毕竟水靖都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了,他们若是拆台子,那可就是真不要命了。
水靖很满意,开始叫人传膳。
宴会上的菜是怎么端进来的,就是怎么端出去的。一个个都心里担心着水靖会不会在下一刻怒吼一声“把这些人全都拉出去给本王砍了”,哪还有心情动筷子。因此,整个宴会就是只有水靖吃的酣畅。
直到水靖宣布宴会结束,这些一直在惊心胆战中煎熬的权贵们才终于放下心来。
水靖扫了眼他们轻松的面容,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只是一闪而过,而后他就端正表情,语重心长道:“从保管御赐之物的事上可以看出,诸位对朝廷忠心耿耿。相信御赐之物在诸位手上,定会被很好的供奉起来。”
权贵们立刻指天发誓表示自己对朝廷的忠心耿耿,宁可自己死,也不会让御赐之物受到半点损坏。
水靖很满意,丝毫不吝的大力赞扬了他们一番,最后微微一笑,道:“还请诸位回去后谨记自己所言,本王可都记在心里呢!”后半句拖长音调,说的极为意味深长。
权贵们突觉背后一凉,莫名有种自己掉进坑里的感觉。
果不其然,他们刚一回府,宫里就给每家每户赐了个上了年岁的老嬷嬷,定要将她们当成祖宗一样好生供养……
“史老太君,您这样是不对的。”张嬷嬷板着脸道,“《礼记》有云,男女七岁不同席;几个哥儿姐儿年纪都渐渐大了,怎么还能整日厮混在一起?更何况大户人家养哥儿,七岁以后便会让他们搬出内宅,您也是时候让宝二爷搬出碧纱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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