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肱恼怒道:“他们开始收拾行囊的时候我就给你们去信了,我还纳闷呢,你们竟然一点准备都没有。那件事若是被爹娘发现,别说你们,就连我都讨不到好果子吃!你们可一定要把嫣然母子看好了,别让他们被发现了。”
宋家人面露尴尬,相觑了几眼,才道:“嫣然母子已经被赶出了。”
“什么!?”柳肱大惊失色,“他们现在在哪儿,若是在街上被爹和娘看到那该如何是好?”
幽莲冷冷道:“那女人被赶出去的时候已经生了重病,活不了多久了,现在只怕是已经死了。”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万一没死怎么办!?”柳肱气的跺脚,“早知道二老出去的时候我跟着就好了,有什么事情也好遮掩一二。”
“舅兄切莫着急。”宋士仁缓缓道,“不若现在派人将岳父岳母大人寻回来。只说嫣然身体不舒服,相信他们很快就会回来。”
幽莲不耐烦道:“那我岂不是又要把头包的跟粽子似的?昨儿我就已经快烦死了,这种日子什么时候能到头?快些将他们打发回去才是正理。”
宋老爷摸着胡须道:“莲儿说的不错,是要赶快让他们回去。他们多呆一日,我们就越危险。不过正如士仁所说,现在应该先将他们找回来。”
但是,派去的人还没有走出大门,就有一群衙差闯进了宋府。
宋老爷心里惊得很,脸上却挤出一个笑脸,道:“不知官爷们今日前来有何贵干?”
为首的衙差将房内诸人扫了一眼,因宋老爷和宋士仁是认得的,目光便落在了幽莲和柳肱身上,“这两位是……?”
宋士仁道:“这是我内人和舅兄。”
为首的衙差点了点头,猛地一抬手,命人将宋士仁和幽莲二人抓了起来。
宋老爷被吓得够呛,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急道:“官爷们,我儿和儿媳妇犯了什么事儿,你们怎么可以胡乱抓人?”
“有没有犯事儿,你们自己心里清楚。”衙差冷笑一声,“儿媳妇?宋老爷,你儿媳妇如今正在公堂之上呢!难道你有两个儿媳妇不成?”
宋老爷脸色刷得一下变得苍白,原本正在激烈挣扎呼喊“冤枉”的宋士仁和幽莲也同时僵硬如石,没了声响。
不只宋士仁和幽莲二人被带去衙门,宋老爷和柳肱也一同被带去问话。
因为知道他们所犯下的罪行,又看过柳氏的惨状,正义感爆棚的衙差们脸色都很难看,冷嘲热讽的话不绝于口,各种推搡行为十分粗暴,简直是不拿他四人当人看。
宋老爷等人一路上被推得踉踉跄跄前行,不少百姓好奇的驻足打量。不知从哪儿传出了宋士仁的岳父状告宋士仁谋害妻子的消息,百姓们震惊的同时也没有心思准备年货了,全都跟在衙差后面,对宋老爷等人指指点点交头接耳。
宋老爷等人以往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便是先前出事时,宋家人也一直闭门不出,如今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如此对待,全都低垂着脑袋,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衙门外,许多闻得消息的百姓都赶了过来。里三层外三层,围得密密麻麻,个个点着脚尖往府衙里观望。
公堂上,宋家人和柳家人俱跪在堂下,宋士仁脸上青了一块,是刚到时被柳老爷打的。若不是衙差们阻拦,宋士仁可就不只挨这一下了。
县令端坐在位上,沉声道:“宋士仁,你可认得她是谁!?”
宋士仁来时就已经想好,绝不轻易认罪,因此像模像样的打量柳氏几眼,摇了摇头,道:“不认识。”
县令忽拍惊堂木,喝道:“她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柳氏,你竟说不认识!?”
“大人冤枉。”宋士仁虽然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但依然面如沉水道,“我娘子柳氏是我身旁这位,我舅兄及龙庙镇许多人都可以作证。”
县令冷哼一声,“你岳父和岳母已经确认,你身旁女子分明是柳氏的丫鬟幽莲,你还敢狡辩!?柳肱,你说哪一个才是柳氏!?”
柳肱抖了一下,结巴道:“是、是……”
“大人!”宋士仁突然打断柳肱的话,“大人有所不知,我岳父岳母大人因思女成疾,又年老体迈,近些年时常会犯糊涂,经常错把其他女人当成是我娘子柳氏,这点我舅兄可以证明。”
柳老爷夫妻顿时脸色铁青,手指颤颤的指着宋士仁,“一、一派胡言!”
柳肱却是打了个激灵,瞬间反应过来,一脸沉痛道:“妹夫所言不错,我爹娘早有患有呆症,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认错女儿了。”他又看向柳老爷夫妻,“爹,娘,你们以前认错女儿也就罢了,如今妹妹就在这里,你让她多伤心啊!而且怎么还闹上公堂了,你让妹妹以后有何颜面留在宋家?”
幽莲的反应也很快,两行清泪迅速滑落脸庞,痛苦的说道:“爹、娘,你们已经忘记女儿了吗?”
“亲家公,亲家母,你们……哎!”宋老爷叹了一口气,“有什么事我们关上门在自家说便是。如今这上了公堂,我们宋家也供不下嫣然这尊大佛了。不过看在往日的情面上,休妻就算了,让他们和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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