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母鸡受了惊吓,拼命扑腾翅膀四处逃窜。其中一只向祁王直奔而去。众人看水靖转圈子看的脑子都有些迷糊,待那母鸡已经跑到祁王身前才反应过来,赶忙去抓。
水靖立刻喊道:“此乃鬼鸡,余下还未走的鬼魂尽数藏在其中,切勿碰触,否则邪魅上身。”
祁王身边的侍卫动作很迅速,此时已经将那只快要冒犯祁王的母鸡抓在手里,闻言惊的随手一扔,那母鸡扑腾着翅膀从祁王头上飞过,恰巧一只鸡蛋落下,掉在祁王的头顶,“啪”的一声碎了。蛋黄和蛋清流了祁王一脸。因为是新下的,还带着温度。
太阳已经自地平线上升起,偷偷露出一角,红色的朝霞映照在祁王的脸上,祁王的脸色依旧黑的可怕。
众人都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怔愣过后,吓得跪了一地。那侍卫更是吓得面上没了血色,跪在地上向祁王请罪。
水靖也没想到那只母鸡会这么给力。之前他见母鸡朝祁王冲过去,也只想让祁王狼狈一些,以慰劳自己这些日子的辛苦。不过被蛋清和蛋黄糊了一脸的祁王,水靖更加觉得赏心悦目。再仔细欣赏了下,呀,还是双蛋黄。
水靖努力压下嘴角的弧度,一脸镇静的快步都到台阶下,对祁王恭喜了两句。
祁王此时正在用丝帕擦脸上的蛋黄和蛋清,黏黏糊糊的,实在让他恶心不已。再加上又是在下人跟前出这种丑,若不是还有正事,他早就甩袖子走人了。心里本就烦躁到极点,再听到那些话,祁王真是连杀水靖的心都有了。
祁王眼中的杀意一闪而过,努力压制心中的怒火,道:“不知先生是何意?本王又有何喜事?”
水靖淡淡笑道:“在下先前就已经说过,那是鬼鸡碰触不得。但在它下蛋之后鬼魂就会随之散去,变回普通母鸡。而它下的那颗蛋则蕴含着极大的灵气与福气,乃是鬼魂对近日在府上打扰的歉礼。如今蛋落在王爷头上,又是罕见的双黄蛋,当的是福运当头,日后必能逢凶化吉,邪魅再不敢近身。”
众人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立刻齐声喊道:“恭喜王爷福运当头,逢凶化吉,邪魅不敢近身。”
祁王深吸了几口气,扯了扯嘴角,道:“果然是喜事,本王真要好好感谢先生了。”
‘感谢’两个字说的有点咬牙切齿,水靖笑容更大,道:“王爷无需客气,此乃老天眷顾王爷是也。”
虽然擦干净了,但脸上仍然难受的紧,祁王想去洗脸,懒得再与水靖鬼扯,便道:“事情是否已经结束了?本王府上再不会发生怪事?”
水靖点头,“只将另一只鬼鸡下的蛋用水稀之,分与昏迷之人,他们就可醒来。”
祁王闻言示意众人去寻不知道下到哪里的鸡蛋,又请水靖多在王府里歇息几日,方才下去。
水靖一回房间就躺在了床上,一来在春寒下走了两刻钟,他有些累了,二来他怕大笑出声引来祁王猜忌。
祁王梳洗干净后,听得水靖已经睡下,一直隐忍的他终于摔了杯子,咬牙切齿道:“他倒还真能睡得着,也不怕睡梦中头颈分离了!”
拄拐先生走过来,说道:“王爷且先息怒,此人还需先留着。待我们将他背后之人找出来后,王爷再报仇也不急。”
祁王眼中冷光闪过,“先生已经确定他就是探子?”
“世上究竟有无鬼魅都很难说,更何况是黑白无常借道。而且……”拄拐先生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我刚刚看到了人影。绝对是人,而非鬼魅。”
祁王猛地站起来,“人影!?什么时候!?”
“府内人昏迷不醒,我始终认为是中毒。虽查不出是何药物所致,但也绝非撞邪。因此我就暗中观察,果然被我发现了踪迹。那人应该是将解药下在了鸡蛋水里,是以昏迷不醒的人才会醒来。虽然当时追了过去,但到底跟丢了。”
祁王惊道:“那先生岂不是暴露了?”
“我一个跛脚的人,就算被他们发现了也无甚大碍。只要王爷稳住就可。”
又过两日,祁王府上再无怪事发生,水靖请辞,祁王挽留,水靖遂以还要普度众生为由拒绝。祁王这两日也没从水靖的嘴里打听出什么来,于是准备放虎归山,看他与什么人接头再做打算。
水靖一离开王府立刻就有六个人悄悄跟在身后。这六个暗卫就见他慢慢走回了客栈,片刻后退了房间,搭上了去金陵的船只。有五人继续跟上,余一人回去汇报。祁王闻得是去金陵的船只,脑子里首先想到的是甄家。
水泰在瑞亲王的赏酒宴上为难祁蘅,并且一再给祁王府安上谋反罪名的事情他一早就知道了。而水泰又是甄家出的皇子,很有可能是甄家派了人来搜集他要谋反的证据,借此提高水泰的名声。便是没有搜集到,以甄家的品性应该也会给他安上这个罪名,好让水泰踩着自己的身体往上爬……
祁王赶快将自己的想法说与拄拐先生听,拄拐先生沉思了一会儿,说道:“甄家虽有太贵妃和皇子,但到底是新贵,应该没有这么大的能耐。能有十两先生这样的探子,对方一定颇有底蕴,至少是百年以上的世族。其实……还有一个人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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