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靖表示祁王的印堂方正隆起,而且山根上贯到印堂部位,乃大贵之相,不过牵扯到易容,还真不好说。
“不过换句话说,无论祁王是真是假,他没有子嗣。”文东延沉思道,“先前主子您信中所说,祁世子有可能是祁王送去京城随时可以抛弃的人质,现在想来,极有可能。祁世子在京,就没有人相信祁王会谋反,毕竟虎毒不食子,又是精心培养的儿子。即便谋反,也要先将祁世子接回泉州。所以,祁世子就是祁王给朝廷的定心丸。一旦他谋划好,就会立刻造反,打朝廷一个措手不及。因为不是亲生的,朝廷将祁世子杀了祁王也无所谓。但属下不明白的是,祁王都没子嗣了,争这个皇位又有什么用,难道百年以后让不是他血脉的儿子继承皇位?”
“或许……祁王就是想尝试一下做皇帝的感觉?而且……”水靖悠悠道:“古往今来,没有子嗣的皇帝都会从宗室中选择子侄作为自己的继承人。”
文东延顿如醍醐灌顶,赫然明朗,立刻派人去调查祁王子侄的情报,倒还真是查出来了一位。
祁茗,祁王亲弟弟的嫡次子,据说百日之时祁王妃看到他爱不释手,于是抱来抚养。祁王念他自小离家,待如亲子,与祁蘅的待遇一样,并且上同一学堂拜同一师傅,也就是说祁蘅会的祁茗也会,说不定祁蘅不会的祁茗还是会。
“看来这个祁茗才是祁王的选定的继承人。”文东延笑道,“只是有祁蘅给祁茗做烟雾弹,估计没有人会想到这一点。不过,祁王恐怕也没料到,主子会发现他没有子嗣的这个秘密。”
“所以呢?”水靖懒洋洋的,明显兴致不高,“我们现在是直接将祁茗杀了还是将祁王杀了,或是直接冲进祁王府里,以祁王混淆血统的罪名把他给抓起来?到现在还没有搜到祁王造反的证据……祁王到底什么时候才造反啊?”
“就目前情况来看,祁王还没有任何动作。”
“难道他三五年后造反,爷就要在这里待着三五年?赶紧想想有没有什么办法逼他造反。”
文东延果然沉思许久,道:“如此,只能让祁王觉得形势迫在眉睫,不得不反。这首要的一步,就是有人去闹。”
“谁?”
此时恰好敲门声响起,守门小厮在外喊着贾赦求见。水靖与文东延对视一眼,忙叫贾赦进来。
贾赦一进来就觉得不对劲,水靖和文东延两人都直勾勾的看着他,让他突然有种夺门而出的冲动。
次日,贾赦大张旗鼓的重新自城东门入泉州,没有去客栈,而是径直去了祁王府,大言不惭说自己在泉州的这段时间要住在祁王府上,让祁王招待他。
虽然贾赦现在是闻名天下的‘孝子’,但混不吝也是世人皆知,而且权贵对贾赦能够在荣国府里翻身做主人的原因都十分清楚,祁王自然也不例外,认为贾赦是水靖派来的。只是祁王以为贾赦是来打探情报的,但贾赦其实是来搞破坏和刺激祁王的。
虽然祁王是亲王,贾赦只是一等将军,但祁王还有前朝皇室这么个尴尬身份,贾赦却有水靖做靠山,因此表现的谨小慎微的祁王面对仗着有后台嚣张跋扈的贾赦并没有取得明显优势。
如果说之前祁王最恨水靖扮的十两先生的话,那么现在恨不得生吞活剥的就是贾赦了。贾赦脸皮很厚,说他在泉州人生地不熟的,要求祁王全天十二个时辰陪着他。
是的,十二个时辰,连睡觉他都要同祁王一起,不过是同一间屋子的两张床,毕竟贾赦这个纯爷们也不喜欢和男人睡在同一张床上。最让祁王心塞的是,连如厕这种事贾赦都不放过他。虽然没有在跟前盯着他,但贾赦却在旁边唱起了青楼的‘淫词滥调’ ,比如十八摸,最重要的是贾赦还是个五音不全,祁王第一次听到的时候吓得差点尿在了裤子上。
祁王先是委婉提出了自己的意见,贾赦装傻装的一手好功夫,答非所问,还勾肩搭背的说要和祁王做比亲兄弟还亲的好兄弟。祁王最后只好明说让贾赦同他保持一定距离,并说他忙得很,会找其他人来陪贾赦。
贾赦立刻撒泼打滚的嚎叫起来,说祁王又没有朝廷官位,怎么就这么忙啊!该不会是在暗地里策划什么事情吧!祁王第一次遇到这么混的人,恨不得叫人堵住贾赦的嘴巴。不过贾赦一早就说了,如果祁王敢对他做什么,他就立刻进京告御状,还要诬陷祁王谋反,将小人嘴脸发挥到了极致。当然,如果他在这里死了或是失踪,祁王也得摊上大麻烦,毕竟他可是瑞亲王跟前的大红人。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贾赦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祁王还能怎么办。历朝历代前朝都是当朝者的心腹大患,巴不得找到把柄将前朝皇族打入死牢。祁王小心翼翼了这么多年,绝对不想因为贾赦而功亏一篑,因此便强忍了下来。
睡觉和如厕都如此,其他时间祁王更是躲不过。其实贾赦此举就是为了祁王没有时间做其他的事情而心急如焚。这可以说是非常无赖的做法,虽然从来没有人用过,但效果却很好。
短短几天,祁王就跟老了好几岁似的。一方面休息不好,一方面惦记着自己的事业,即使知道有拄拐先生帮他打理不会有问题,但一无所知还是让他焦急的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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