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史瞿如果还没死的话,那么继承了他的爵位的史鼐该怎么办?
文东延震惊之余终于回过神来, 看着大牛,干涩的问道:“主子, 您可看清楚了,他……真的是史侯爷?”
水靖有些为难,又仔细打量了好一会儿, 才说道:“爷不过就见过史瞿几面,还是很久以前的事。确定的话爷不敢说,只能说有点像……”
“记得史侯爷是战死沙场尸骨无存吧……?”
“军报是这样说的,说他追击外族的时候失去了踪迹,找了三个月都不见他的踪影,朝廷便宣告了史瞿的死亡。葬礼据说办的挺大,不过棺材里只有史瞿的衣服和随身用品。”
“也就是说史侯爷是不是真的死了根本没人知道。”文东延叹了一口气,“若这大牛真的是史侯爷的话,果然是失忆了。”
水靖:“……”好俗的桥段!
“……奇怪,真是奇怪……”万离紧促眉头,喃喃自语道。
水靖和文东延怔了一下,又把视线移到了病人的身体上。若大牛死了,琢磨他是不是史瞿根本一点意义都没有。
水靖问道:“怎么?连你也觉得奇怪,是不是他们真的没救了?”
“倒是可以救活。”万离说着又翻了翻大牛和两个孩童的眼睑,“只是这脉象不过就是浮脉,和传来的消息一点都不符合。”
“会不会是那些大夫医术不精?”
“浮脉可以说是最简单的脉象了,若是连这个也看不出来,那连行医救人的资格都没有。”万离疑惑,“一个大夫医术不精也就罢了,难道个个医术不精?”
“反正他们可以救活了是吧?”水靖抓住了重点。
万离有些失望的点点头。
水靖知道他的心思,无非没有了奇难杂症让他研究。但对他而言,只要人能救活就成,至于是什么病症他可没兴趣知道,因此轻松道:“那就行了。我们来这里不就是为了救他们吗?”
万离有些不情愿又有些无奈的点点头,拿出针包,开始施起针来。
水靖和文东延退到一旁又继续刚才的话题。
“怪道那跛足道士会千里迢迢的来到这里,又说大牛应是无命无运之人。史侯爷已经被死亡又消除了户籍,爵位也已经由他弟弟继承,可不就是无命无运吗?”文东延分析着,“他出现的当夜史侯爷和两个孩子就害了病症,难道是他下的毒手?”
“史瞿若还活着,爵位就轮不到史鼐,更何况史瞿现在还有一个儿子了。难道……”水靖眼中闪过一丝冷光,“他是史鼐的人?”
“属下不这么认为。跛足道士与癞头和尚做的事情表面上看没有关系,实际上却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且主子您还记得吗?跛足和尚还提到了风流孽鬼。什么是风流孽鬼,为什么为了‘它’,史侯爷和两个孩子就要死。”文东延顿了一下,“还有一点,史侯爷是荣国府史老太君的侄子。要说跛足道士与史鼐有关系,属下倒觉得跛足道士和荣国府更有渊源才是。”
水靖灵光一闪,“那个含玉出生的宝玉?”
“也许。反正人我们已经救回来了,只待静观其变,总会找出一些蛛丝马迹的。不过……”文东延看向大牛,“死而复生,本朝从未有之。前朝倒有记载,一书生不知所踪二十余年,官府早已判定了他死亡。待他回来时,妻子早已改嫁,家产也被族人尽数分尽。书生因被消除了户籍,不能购置田产,不能结婚生子,也不能考取功名。书上记载他多次寻官府重立户籍,可惜直到死时也没有成功。史侯爷就如这书生一样,而且,这其中还牵扯到爵位的问题。保龄侯史鼐的名字早已登记在册,若要归还,只怕没那么容易。史侯爷回去,定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不过主子若是愿意帮史侯爷的话,户籍、爵位应该都不是问题。”
“我们一开始就打着把水搅浑的主意,水自然越浑越好。虽然史鼐很可怜,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那爵位本来就不是他的,还是还给它原本的主人才是正道。”
“可怜?”文东延挑了下眉,持不同意见道,“属下倒不这样觉得。史侯爷不出事,他不过就是侯爷的弟弟。如今当了六年的侯爷,尝到了当侯爷的滋味,应该感到幸运才是。”
“可惜史鼐不会这么想。”水靖悄声笑了起来,“把已经吃下去的东西吐出来,那还不得呕死!”
大牛和两个孩童果真好了起来,当日就见了效,原本已经滚烫的身体也降下了温度。
徐氏母女喜极而泣,对着水靖等人又是好一通感谢。
万离却有些意兴阑珊,兴致缺缺。
既然大牛能够救活,水靖继续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便去了云州城最大的客栈,包了个院子,让手下人布置一番,勉强住了下来。
才刚住一晚,素娘就打发人来报,说大牛和两个孩子又不行了。
水靖和文东延忙赶了过去,万离没有随他们去客栈,而是留下观察大牛和两个孩子的病情。有他在,人却还是不行了,看来这次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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