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东延好脾气道:“是是是,爷您这次辛苦了。不过人总算都救回来了,您也没白辛苦,等回京还有一场好戏可以看!”
水靖惊讶:“在爷睡着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他不是失忆了吗?怎么确定他是史瞿的?”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文东延微微一笑,“这场病,应该让史侯爷恢复记忆了。”
水靖一听,忙放下碗筷道:“这种事你怎么不早说,立刻传信过去,爷要见他。”
大牛因为在床上躺了许久,腿脚有些不利索,只能在徐翠芳的搀扶下勉强的走几步路。
水靖见他气色比之前又好了许多,虽然脸颊仍是瘦的凹陷进去,但却显得格外坚毅,一双眼睛也异常的明亮锐利。
徐翠芳正想扶着大牛跪下感谢,大牛却已经拱手而鞠道:“在下已经听了贱内之言,多谢先生救命之恩。”
徐翠芳愣了,眨眨眼睛,疑惑大牛说话怎么文绉绉的,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
水靖笑道:“史侯恢复记忆了果然不一样,哪里还像个乡野农夫?倒是和以前差不多了。瞧把你媳妇都给惊呆了。”
大牛闻言吃惊的抬起头,仔细端详水靖,不过几眼就心头一跳,跪在地上磕头道:“臣史瞿参见瑞亲王,给王爷请安。”
徐翠芳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男人,又看了看水靖,脑子里一片混乱。
大牛,现在应该叫史瞿了,见他妻子还傻愣愣的站着,忙将她拽过来跪下,又对水靖紧张道:“臣贱内一乡野村妇,不懂规矩,还望王爷见谅。”
“放心,本王一早便知道,不会怪罪史夫人的。”水靖笑道,“倒是史侯,好像还没把自己的事情告诉史夫人啊,这样可不好,总不能让史夫人一直被蒙在鼓里吧。”
史瞿嘴角泛起一丝苦涩,“臣一直想要开口,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史侯难道想一辈子待在这里?别忘了,京城里可还有你的家人呢!若是史侯不好开口,不如本王帮你向史夫人解释如何?”
“多谢王爷,只是臣想亲自告诉贱内……”
“告诉俺什么?你想告诉俺什么?”徐翠芳激动的抓着史瞿的衣服,“他们为什么叫你史侯?你不是叫大牛吗?”
“翠芳,你别激动,别激动。”史瞿忙安抚道,“这件事我待会儿再跟你解释,不可以在王爷跟前失仪。”
“俺不懂什么失仪不失仪的!俺只要你现在就说!”徐翠芳觉得自己的头快要炸开了,无所谓有没有外人在场,反正在这里的人好像都知道,就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史侯,你就赶快告诉史夫人吧!当我们这些人不在就是。”
水靖可没打算退出去把房间让给他们诉诉话语。辛苦了这么长时间,总要有些回报他心里才能舒服些。虽然也可以在事后让暗卫汇报,但哪有现场来的精彩。
史瞿没有办法,只好叹了一口气,开口道:“翠芳,你先冷静一下,慢慢听我说,我本名史瞿,是尚书令史公的嫡长孙,后来袭了家里世袭的保龄侯,所以王爷才会称呼我为史侯。六年前边境战乱,我带军打赢了仗,在追逐残军的时候不小心和手下人分开了,又不巧受到残军的埋伏受了重伤。我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就想回军营,谁知道不小心跌下了山崖,然后被一个老农救了回去。我醒来之后就失去了记忆,那老农夫妻的儿子正巧也死在了战乱,就认了我做儿子,还把他们儿子的名字给了我。我在那里住了几个月,那个村子又受到了流寇的袭击,村子毁了,就我和几个人逃了出来。之后我就四处流浪想要寻找记忆,后来就到了徐家村……之后的事情你都知道的。”
徐翠芳呆了好久,才喃喃道:“你怎么从来没有告诉过俺你曾经失过忆,后来你怎么又不寻找记忆了?”
史瞿尴尬道:“那不是和你成亲了吗?我总不能让你跟着我四处奔波!”
水靖觉得那句“那不是和你成亲了吗”应该换成“那不是喜欢上你了吗?”才合理点,要不怎么会同意成亲。
水靖又好奇的打量徐翠芳,圆圆的脸,皮肤有些黑而且有些粗糙,应该是经常吃风沙和在太阳下暴晒的缘故,除了性子不错外,真不知道史瞿瞧上她哪里了。
徐翠芳听见史瞿为了她才放弃寻找记忆,不觉有些脸红,也不生气了,只小声问道:“除了这个,你还有什么瞒着俺的?对了你家里人都还在吗?”她有点担忧,若是公公婆婆还在的话,会不会不喜欢她这个乡野媳妇。
“我爹娘都已经亡故了,下面有两个弟弟,还有……”史瞿微微扭头,不敢看徐翠芳的眼睛,“我还有……妻子和几个妾,离开家的时候,我妻子已经有了身孕……”
徐翠芳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呆愣当场。
遥远的扬州,林如海也跟遭了雷劈似的,看着眼前的一群黑衣人。
林黛玉也是怕的不行,身体不由自主的瑟瑟发抖,却咬着牙伸出手将水颜紧紧护在自己的怀里。
他们的周围,只有林伯和几个丫鬟,连半个小厮都没有。
见这些黑衣人拿着光闪闪的大刀逼近,林如海冷静下来,高呼道:“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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