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站在门口看了看弘晖,轻轻阖紧了书房的门。
门外头廊前已经挂上了灯,风吹动着灯摇摇晃晃,灯光撒在院子里的矮木枝上,落下一片暖意。
“明日我要随汗阿玛巡永定河,约摸五到十日,这几日弘晖就留在你这里,待我回来了,再送去前院。”
“嗯,好。”宜修偏过头去看胤禛,“河边多蚊虫,爷记得要苏培盛多备些驱虫的香囊。”
望着宜修在灯火下格外白皙的脸,胤禛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脸,柔声道:“我晓得的,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宜修点了点头,依偎在胤禛怀中,望着满院暖意轻声道:“我如今很是欢喜,弘晖身子日渐好转,而你。”宜修抬头看着他:“你也还在我身边。”
第二日一早,待到胤禛走了,宜修才缓缓睁开眼,唤了剪秋进来。
剪秋将床帘子挽了起来,再将桌上的药端到宜修跟前,看着她将避孕药一饮而尽。宜修向来怕苦,如今却在避孕一事上如此上心……剪秋上前将碗接过来,放入盘子里。
“叫她们进来伺候吧。”宜修皱着眉拿帕子擦掉了嘴角的药渍,“没有漱口就喝这东西,味道忒苦。”
“下次洗漱了再喝吧。”
“嗯。”
胤禛离了文澜院便去了前院,再进宫去了,也没有去逸馨院,柔则心中苦闷,对着含冬道:“他定是恼了我了,含冬,你说……他会不会不会再理我了?”
“主子莫要这样想,您与爷这么久的情谊,爷怎会轻易恼您?说不定是赶着进宫去了。”
柔则听了这话,叹了口气:“但愿是吧。”
这厢柔则还未缓过来,春南火急火燎地进来了。
“主子,清芬院出事了!”
疑窦
清芬院大半的人吃坏了东西,连二阿哥的奶嬷嬷也没能逃过,是以连带着二阿哥也不好了,不吃东西只一个劲的哭闹个不停。清妍自个儿也是恹恹,又要分神顾着弘昀,短短一夜面色已然差了许多。
柔则赶到清芬院时,弘昀正哭闹得厉害,奶嬷嬷抱着他满屋子走动,清妍心烦得厉害,听了敏芝道柔则来了清芬院,她冷笑一声,“她倒是有胆子来。”
“走,随我出去。”
见到清妍从里间出来,柔则忙道:“弘昀如今如何了?”
“托了福晋的福,弘昀如今难受的紧。”
“放肆!李氏你区区一个奴才,竟敢如此对福晋说话?”柔则还未来得及开口便被李嬷嬷夺了话去。李嬷嬷是半容送进贝勒府的,顶了王嬷嬷旧日的差,如今在柔则身边甚是倨傲。
清妍瞥了柔则身旁这个眼生的婆子一眼,冲着柔则福身道:“奴才不知哪里得罪了福晋,从前明里暗里克扣清芬院的吃穿用度也就罢了,如今却让半个院里的人都要遭罪。”
柔则欲要开口,清妍堵了她的话:“待爷回来,奴才定要向爷禀明。奴才现下身子不适,福晋请自便,奴才先退下了。”
吃食上出了这样的差错,柔则本就担忧,如今听了清妍这话,又气又怒,顾着这是清芬院,忍着怒火领着一群人回了逸馨院。
回了逸馨院,李嬷嬷满脸欲言又止想要跟着柔则进屋,柔则站屋门口停下转身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道:“李嬷嬷,你不必进来了。”
“知夏你去找了厨房管事过来,含冬春南你随我进来,秋灵好好守着门口。”
“李嬷嬷实在可恶,好好的搅了这事。”进了屋含冬忍不住道。
“她留不得了,明儿我便叫额娘带她回去。”柔则坐在炕上接了春南递过来的水,抿了一口继续道:“这副嘴脸我看着都嫌恶。”柔则掌家之下,清芬院出了事,这便是她掌管不力,本欲先去安抚了清妍,再看如何在胤禛回来之前妥善解决此事,却不想被李嬷嬷搅黄了。
沉吟了片刻,柔则对春南道:“春南,你还是着人去看着清芬院,别出什么事才好。”
“是,奴才这就去。”春南退了出去。
含冬不甚在意的在柔则跟前道:“左右大夫已经过去了,她对您这般不敬,实在不配您这般为她上心。”
柔则听了这话,幽幽出声:“此事本就是我疏忽了。”
芳华院离清芬院离得近,清芬院这般动静芳华院里的几人自然要出来瞧瞧热闹。
琪华正隔着窗户看着院子里瞧热闹的月宾与初兰,景意走了进来,轻声道:“打听清楚了,是清芬院吃了里头掺了脏东西的吃食,蔫了一大片。”
“哦?”琪华收回了目光,问道:“庶福晋呢?”
“庶福晋也吃了,二阿哥的奶嬷嬷也吃了。”
琪华听了,忖着眼中便闪过笑意,不过只一瞬,她眼里的笑意褪了,面色变得有些难看。她在原处站了许久,动了动有些僵硬的双脚,道:“景意,我们去静凇院寻了李庶福晋去侧福晋那儿走走吧。”
景意不知道琪华意欲何为,只老老实实应了随着她去了。
“如今天暖了,院里的花开得越发艳了。”琪华拿帕子遮了眼,“只是太晒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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