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三道:“那怎么会是这副样子?”
老大夫背上药箱欲走:“脸色正常,脉象正常,身体确实没毛病。”
冯三奇道:“难不成真是被脏东西缠上了?”
老大夫轻笑一声:“老夫只治身病,不治心病,更不管灵异鬼怪之事。”
冯三挥手叫青云带大夫去账房那里领钱,等他们一出去,他走到床边,看着冯渊道:“难道真要请道士?”
“请请请!快去请!再晚我可能就没命了!”一直恍惚的冯渊听到“请道士”三个字,忙从床上翻身坐起,看着冯三说。
“胡说八道什么!出去一早上到底发生什么事,让你这样魂不守舍。”冯三看他面色如常,只是眼神闪躲,大有畏缩之意,似乎在怕什么,心里的疑惑加深,“就算要去请道士,也该知道你到底是怎么冲撞到仙家的,你不跟我说清楚,我怎么找对症的道士来?而且,既然听得进去人说话,为什么要装疯卖傻吓唬别人?青云说在回来的车上问你什么话,你都不回答,只喊着找道士,吓得那傻孩子一见大夫先哭个不停。”
冯渊心虚道:“爷要是不表现得严重点,你们怎么会相信,又怎么会真的去请道士……”
冯三本来正在药铺核对新来的一批药材,听人来报说冯渊出事,他丢下药商就往回赶,结果却是这臭小子故意装出来的,他窝着火耐住性子说:“那就请爷说说吧,您究竟冲撞到哪路神仙了?”
冯渊长长出口气,拍拍胸口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尤其着重描绘了自己和妖女对视后的身体反应。
冯三听完,一脸哭笑不得,他不信会有精怪大白天就敢出来害人,只怕自己这位爷又闲得无聊了。正好青云送大夫回来,他便叫青云也把早上的事情讲了一遍。
听完两个人的讲述,冯三看冯渊还是不死心地坚持说那位姑娘肯定是来取他性命的妖女,于是他问青云:“你在近处看那姑娘,可与常人有别?”青云再三保证那姑娘就是个普通的女孩子,不过颇有姿色,引人注目而已。
冯三闻言更加肯定冯渊是在故意骗人玩,他看着冯渊,怒极反笑道:“爷这下怎么说?”
冯渊有种百口莫辩的感觉,他想今日从那个梦开始就事事不顺了,当时便急道:“骗你,爷不得好死!”说完,想到梦中被人拳打脚踢的画面,心里一痛,眼泪便落下来,“爷当时看那姑娘一眼,就觉得呼吸不畅,哪哪都不舒服,我是真的害怕她是妖女!”
冯三定眼看着冯渊,瞅他神情与眼泪都不似作假,暗暗叹口气,既然不是骗人,那一个普通女子怎么会有如此怪异的能力?
冯渊看冯三不说话,以为他还不相信自己,忙抹掉脸上的泪水,示意青云替自己说两句话。
青云会意,正色开口道:“爷当时的情况确实不太好,看着气都喘不上一样。”
冯三定神开口:“哦?还有这等奇事?怪了,你说她就是个普通的女孩子,这怎么可能?”
“哈哈哈哈哈!”冯三女人在外面窗下大笑,笑完她慢悠悠走进来,吓得冯渊往床里一缩抓过被子盖住身子。她见状笑得更厉害,屋里三个男人被她笑得一头雾水。
冯三一拍桌子:“不像话!这是做什么?”
冯三女人一手捂嘴一手扶腰又笑几声,半晌才开口说:“你们三个啊,两个童男子就算了,可你——”说着她伸出食指指着自己男人道,“你媳妇都娶三个了,这还不懂么?”
冯三老脸一红,怒道:“口没遮拦!疯了不成?”
“哼,一看你就没动过真心。”冯三女人对他翻个白眼,转而对着床上的被包道喜,“爷,你这是动了春心了,想来不久之后,你就不怕女人啦!”
多情公子薄命女
冯渊躲在被子里听见冯三女人的话,倒渐渐安静下来。想他混迹南风馆这么多年,入眼的人不是没有,但从未上手,一来他不太接受得了曾经陪过别的男人的小倌,二来他私心里还是更喜欢姑娘些。
即便如此,冯渊自认于声色之事上还是很通的,可现在冯三家的居然说自己动了春心,真真好笑,动心不动心的,自己还能分不清吗?当下他在被窝里瓮声瓮气地说道:“冯姐姐,话可不能乱说。我见女子,怕都来不及,哪还能动什么心呢?”
青云和冯三听了,都觉有道理,忍不住附和着点点头。
冯三女人冷笑道:“说句不怕爷恼的话,您一个童男子,知道动春心是怎么回事么?”一句话说得冯三又气又怒,他站起来指着自己女人道:“我看你这婆娘今儿是疯魔了!他再好性儿,也是个主子,你跟着在这儿胡说八道什么!”青云见夫妻俩斗嘴,面上虽怕,心里却想着有热闹可看了,冯三管家多年,一直都是严肃可怕的形象,像今天这样羞恼的模样可不常见。
冯渊被冯三女人的话说得面红耳赤,虽然早清楚这件事在府中已不是什么秘密,但被人这样轻蔑地说出来,还是让他顿觉无地自容。
“胡说八道?那爷红口白牙说人家清白姑娘是什么妖女,这就不是胡说八道了?”冯三女人见冯三生气,自己反而笑起来,“外面胡说八道的人多了,怎么不见您冯三爷去逞威风?跟自己女人面前扮威严,很厉害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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