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还没睁开的huáng金小包子,摇摇yù坠的坐在chuáng头撅嘴巴,腮帮子鼓得溜圆。
和大人只好继续当牛做马,浸湿了帕子给他擦擦脸蛋儿~擦擦爪子~
“我昨天刚在皇后娘娘面前立了誓,您今天就要打我的脸不成。还没等君临天下,就开始想着‘从此君王不早朝’了?”和珅笑眯眯的舔了舔嘴边的白玉小耳垂,心里暗暗懊恼:这小坏蛋怎么还不长大,爷都等不急吃嫩包子了~
“哼~”太子爷笑嘻嘻挑起和美人的下巴,色迷迷的仔细端详半晌。“就你这小模样,也就是个蓝颜祸水的命吧。要说倾国倾城你可能还差点儿,祸国殃民还是很轻松地~”
“……”糟了调戏的和大人,拎着小混蛋的腰带把人扛起来——揍!屁!股!
“和珅!你这大胆狂徒!快点放下本宫!”
“啪啪~啪啪~”以平稳的心态匀速拍打~
“……”(┬┬﹏┬┬)坟蛋!
其实,‘早朝’这项诡异的制度,一直都是深受广大官员和历代皇帝唾弃的……
╮( ̄▽ ̄”)╭身为二品大员的和珅,自然也逃不掉每天早起的命运。
而被他连累的和府仆人,也只好早早的爬了起来,摆好热气腾腾的早点供两人食用。
太子爷梦游似的用左手接过筷子,迷迷糊糊的开始喝粥……险些一头扎进粥碗里~
和大人在旁边儿看得直乐:“包子啊,人家都是用嘴巴吃饭,难不成你是用脑门儿吃的。”
永璂揉揉脑门儿,翻白眼瞪他:“都怪你!爷今天本来就不用上朝,睡个懒觉怎么了!”
和大人不服气:“你当我何必闹你一遭呢。今儿一大早宫中就来人传话,说皇上昨晚冒风受凉了,暂且起不了身,今日早朝全权由你主持。”
“病了?”永璂诧异的眨眨眼,“莫不是装病的吧,昨天还生龙活虎的找咱俩麻烦,怎么今日到病了,难道是被新月撞得?”
“估计不是装的,倒也不像是撞的。”和珅摇摇头,夹了块卤豆腐放进永璂碗里。
“管他呢,反正我昨天出来的时候,皇上有些恹恹的,没准儿真病了呢。”
“啧啧啧……”某包子摇着指头,神秘兮兮的朝和珅眨眼睛。“我有闻到哦!”
“闻到什么了。”捏捏小鼻子。
“yīn谋的味道!”<(= ̄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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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都很平静,除了某只称病不出,整天窝在紫禁城里装宅男的皇阿玛。
(= ̄ω ̄=)这一天……
悲催的太子殿下,被一众堆成小山的壮观奏章,掩埋在养心殿的龙椅上。
欢脱的吾皇万岁,津津有味儿的啃着一串葡萄,为qíng所伤的窝在养心殿。
“唉……”万岁爷一边啃着吐蕃葡萄一边哀声叹气。
“……”太子爷额头的青筋跳三跳,手握的朱笔抖三抖……
“皇阿玛既然圣体康健,不如看看多日积累下的奏章方是正经。”
某皇阿玛瞬间调整面部表qíng,转化成哀怨的愁眉苦脸:“朕老了,怕是不中用了啊~”
(﹁”﹁) ……喂,像你这样越来越别扭,究竟是怎样一个状况啊!
太子爷无言的仰望趴在房梁上的房梁先生——我真的不能宰了这货吗?真的真的不能吗?
某最高影卫一脸黯然的耸耸肩表示:压力太大,根本无法将鸭梨转化为冻梨……
“永璂啊,你说朕都称病几日了,怎么就不见你五叔进宫探望呢?”乾隆爷百思不得其解。
太子殿下一脸淡定的从摇摇yù坠的奏折山中拎出一本,丢给他。“哝,五叔的请安折子。”
万岁爷手忙脚乱的接住折子,就见里面的请安内容实在是短的很,朱红的回复也不长。
上书:恭请圣安。
御批:你哥已死,速来收尸。
o(╯□╰)o——这是乾隆爷定格的表qíng。
“永璂小宝贝儿~~~”
“闭嘴!”
“朕的宝贝儿子亲~~~”
“走开!”
“你居然如此嫌弃皇阿玛~~~”乾隆爷满心疮痍,泪如雨下。
“儿臣嫌弃皇阿玛也不是一两年了,您有什么好惊讶的。”太子殿下眉梢轻佻,分外妖娆。
“……”不孝儿!(╰_╯)#
被乾隆爷哀怨的视线盯的满身疮痍,太子爷终于无奈的放下奏章。
“皇阿玛有何吩咐,儿臣愿效犬马之劳。”所以拜托你有多远滚多远,不要再来烦我了!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儿~”乾隆爷心满意足的收回视线,悠悠然端起手中的茶盏,浅酌。
“朕爱新觉罗弘历受命于世宗皇帝雍正,如今已在位二十余载,一生殚jīng竭虑劳心社稷,然多年沉疴积劳成疾身体每况愈下,今yù传位于皇十二子,太子爱新觉罗永璂。汝可愿。”
“……”卧在屋脊上的阿房,险些脚一软从梁上摔下来,心里暗骂乾隆不着调!不靠谱!
而作为当事人的永璂反倒镇定的很,只将撑在御案上的一只手臂紧了紧。
虽然面上的表qíng仍然淡定如初八风不动,但脑子里早已瞬间转了几千、几万个念头……
永璂低垂着的睫毛微微颤动,终于钩起嘴角,眉梢一挑道:“皇阿玛,您今儿又吃了什么不消化的东西吗,肿么又抽了?来人传太医。”
o(╯□╰)o……太子殿下!乃敢不敢严肃点儿?!气氛全让乃破坏了有木有![掀桌]
阿房一口气没上来,掐着自己脖子猛翻白眼!阿弥陀佛!
乾隆爷一口茶没咽下,低头猛咳嗽险些呛死!罪过罪过!
太子爷摸着下巴继续扯皮:“难道皇阿玛您终于为qíng所伤,决定效仿那位体天隆运定统建极英睿钦文显武大德弘功至仁纯孝章皇帝(顺治),看破红尘身化尘埃遁入空门不成?”
“……小孩子家家的,别拿长辈来开玩笑!”乾隆爷捂脸,额角的青筋不受控制的跳啊跳。
心道:朕若是敢效仿那位先辈的英勇事迹,朕那个bào脾气的皇玛法肯定一棍子抽死朕……
“难道不是皇阿玛先拿大清的江山社稷,同儿臣开玩笑的吗?”太子爷悠然道。
“自古以来,皇权稳固才是国家安定之本,贸然拥立新居则必将引发朝廷动dàng民心不安。皇阿玛既蒙受康雍两代帝王教习,又在位多年政绩斐然,怎会不懂这个浅显的道理?想必皇阿玛是在试探儿臣罢了。”太子爷悠然的翘着腿,慢条斯理的晃悠悠。
“只不过,国家事无小事,即便是一句玩笑话,皇阿玛也万不该如此轻易的将‘传位’二字宣之于口。”小包子用恨铁不成刚的表qíng摇头叹气,那眼神,就像正在看一个撒泼打滚不肯听话的稚童……直看得老乾同志郁闷的摸鼻子。
乾隆无奈的摇头叹气:“你这孩子怎么跟个小刺猬似的,谁碰谁扎手。”
“朕此番话是出自真心的,你大可不必怀疑堤防朕至此。”
天下之主又如何?万岁万岁万万岁又如何?他个父亲,居然连自己儿子的信任都得不到……
何其失败,何其可悲,和气无奈。
“皇阿玛说笑了,儿臣素来唯皇阿玛之命马首是瞻,片刻不敢稍忘。”
永璂略垂了眼睑,摆弄着腰间系着的玉佩,神色不明,语气恭敬。
“唉……”乾隆一声长叹,觉得自己最近烦心事频频,cao心又cao肺,好像又苍老了许多。
“明人不说暗话,你我都很清楚,这传位诏书一出,无论那上面写着谁的名字,不管宣纸太监最后念出来的名字事谁……那个唯一能登上皇位的人——只有你,也只能是你……”
永璂没有接话,丢开了玉佩开始研究腰上的香包,一副完全专注于研究腰间的饰品样子。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只是累了,想歇歇了……”乾隆背对着永璂摆摆手,离开。
“……儿臣恭送皇阿玛。”永璂很是大众的说着客气话,行动上没有一丝‘恭送’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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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你怎么看……”
空无一人的大殿里,永璂摸着jīng致的小下巴,忽然出声。
小包子当然不是在自言自语或是自娱自乐,他也不是患了失心疯或者jīng神分裂。
他是在同殿中唯一会喘气的人类,潜伏在梁上的阿房说话……
“皇上此言却是出于真心。”将我都打包赠送给您了,还有什么需要质疑的?阿房撇嘴。
永璂一脸嫌弃的狠狠瞪他:“谁问你这个了!我当然知道皇阿玛是出于真心的。更何况,即便他事有目的的试探我又如何?就像皇阿玛刚才说的,他别无选择,我也别无选择,我们都是被彼此,是被众人给bī上梁山的……我现在担心的是‘皇权’这东西究竟适不适合我。”
永璂捏着自己的发辫,一下一下把玩着。
“皇阿玛在少年时就对‘权力’这东西有着qiáng烈的掌控yù,同时也对百废待兴的大清有一腔热忱充满gān劲儿。只可惜,他人到中年的时候却不小心走上了岔路,他开始变得好大喜功不纳进言,索xing的是——他跑偏的不算严重,接下来发生的一连串儿摩肩接踵、纷至沓来的麻烦,又将他拉回了正路。可是,在二十几年如一日的政务磨琢下,他早已丢弃了当初的那份热qíng……”
小包子殿下难得迷茫的眨了眨眼睛,“所以我在担心……担心我自己又能走多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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