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看着那茶,突然怀念起邝露泡茶的技术。突然福至心灵,来了一句:“邝……磨墨。”邝露的名字差点脱口而出,看着另外几个杵在旁边的仙侍,他眼神示意其中一个帮他磨墨。
被示意的那位仙侍名唤尔倩,她接收到天帝的眼神,想起连清姐姐刚刚的经历,颤颤巍巍过来帮陛下磨墨,由于手抖,差点把墨水溅到润玉的衣服上。
于是,又哐哐地跪了一个。
润玉:脑阔疼
他看着正磕头的尔倩,又看了看旁边瑟瑟发抖的几个仙侍。大手一挥,说道:“都退下吧!”
这群仙,怎么胆子都这么小邝露上次下凡历劫时,那时她说过要招仙侍服侍自己替代她的位置,被自己拒绝了。可是当她回到天界,又再次提及此事,还雷厉风行地招了好几个仙侍。
这不做不知道,一测吓一跳。邝露这次带的仙侍,不行啊。
他认命地拿起墨条自己磨了起来,上次邝露下凡时他也没有那么不习惯啊,自己亲力亲为也挺好的,可这次由别人做了,让他怀念起邝露的好。
他和邝露,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对方的想法,这群仙侍,哎:-(
(二)
今夜邝露身着一身红衣,脸上略施粉黛,若说平日里她穿那身素淡的青衣如一抹素淡的白,今日她一身桃粉色的衣服,整个人就像画家笔下浓烈的色彩。
她知道陛下现在应该在彩虹桥旁吹吹风,发发呆。于是她刚相亲完就马不停蹄地到陛下那给自己请明天的假了。
润玉此刻正靠在天池旁边的石头上,银色的尾巴泡在池里一晃一晃的,刚好有一颗流星坠落,正恰好“jiu”的一声掉进池里。
邝露望着眼前的场景,突然想起多年前那个哭泣的小龙,与现在正靠在那泡尾巴的天帝高度重合。
现在那人虽做着和当年差不多的事,但那周身的气质,那身上繁杂的服饰银冠,都在显示着物是人非。
这是第二次见陛下的真身了?
终究,是过去了啊。
邝露在心底低笑了一声,是时候该放下自己内心的执念了。
她本来转身想走,毕竟陛下可是最忌讳别人看见他的尾巴的。没想到魇兽正在邝露后面,推了邝露一把,导致邝露不小心踩到了旁边的枯枝,发出清脆的“咔嚓”一声,惊醒了正闭着眼泡尾巴的润玉。
润玉缓缓睁开眼,就看到不远处那一抹刺眼的桃红,眼神微暗。他把尾巴收了起来,看着正立在那不动的邝露,心下有些生气,喊了一句:“邝露,过来。”
陛下,对不起>人<,我最近有突然性眼瞎的症状,我啥都看不见的。
邝露低头愤愤的看了一眼魇兽,慢慢挪过去,哎呀,今天自己还穿了一身桃红,肯定又触犯到陛下的逆鳞了。
润玉见她缓步靠近,终于看清了她的嘴上的唇脂与颊间淡淡的绯红。她今日,可是精心打扮了一番思及此,他心里突然有一些不爽。
是有多少年没有看过她穿其他颜色的衣服了,整日都是一件青衣,连头上的发饰,几千年来也未有什么变化。
今日为了那相亲,就突然花枝招展起来了?
呵,女人。
邝露看着陛下的脸色不太好看,内心沉了沉,死了,自己看到了陛下的真身,陛下会不会骂自己啊!
她强忍住内心的不安,表面淡定地说了一句:“陛下”
“刚刚为何想走”润玉不知为何,越看她低眉顺眼,越是烦躁起来。
邝露心思一转,总不好说陛下,我不小心看了您的真身,所以我看完就跑吧!你为什么还要逼我说真话呢!你自己不是不想让人看到的啊啊啊啊啊啊啊。
如果邝露有胆的话,真想好好摇一摇润玉的肩膀,看看是不是陛下刚刚泡尾巴弄到的水进了脑子里。
她道:“陛下,臣最近眼睛有些不灵,有时候会突然看不见,刚刚臣走到一半,突然眼前一片黑,啥都看不见,吓了臣一跳啊,所以就想转身回去!”她说的好像是真的一样。
刚刚自己一直在想邝露相亲的事,他都忘了自己不小心显出了真身。
他关心道:“这么严重,要找那医仙好好瞧上一瞧啊。”内心有些轻笑,这理由,也太牵强了吧。
邝露哪有什么眼疾,只是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假装有眼疾罢了。她连忙称是,看着陛下如今挺平静的样子。
老板看起来心情还不错的样子,是时候再请假了!
她试探道:“陛下,这几日我都要告假……”
润玉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他看着邝露,声音有些压低地说道:“告假……干什么?”
邝露一听,大大方方道:“相亲啊!”
“相亲”
邝露心里默默吐槽,还不是因为老板你起的坏头,什么太上忘情,把那群年轻的仙洗脑的是不想结婚,不然自己也不用起带头作用相亲啊。
她开口道:“作为陛下的左臂右膀,理应帮陛下分担烦恼,起带头作用,我已经报了十几家仙缘婚介所,不脱单不回来!”邝露说着还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陛下,情与义,值千金,为您,千千万万遍!
润玉嘴角一抽,想起确实是因为自己带的坏头,可邝露,用得着把相亲,说得像带头冲锋陷阵一样视死如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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