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钰不敢说下去。
“许是陛下近日劳累,看错了吧!”崔良玉安慰道。
姜钰摇了摇头,“旁人也就罢了,童灵在母皇身边侍奉多年,孤怎会看错?!”
崔良玉抿唇,缓道:“臣不曾听说童灵还有姐妹!”
“母皇薨逝时,正值春秋鼎盛,突然便染了风寒,没几日便去了!”姜钰神色忧伤,又浮着一层疑虑,“母皇走得太快太急,甚至未曾给孤留下只言片语。孤匆匆登基,没多久白兰便遭到大雍侵略。”
“陛下请节哀!”
“罢了罢了!许是孤看错了。”姜钰面露苦涩,“如今便是母皇再世,也难解白兰困局。孤自当拼上性命,与大雍搏一搏!”
过了一会,虎尉便扛着一个布袋子急急而入。
“陛下,虎尉复命!”
说完,他将布袋子扔到地上,顿时里面发出呜呜的叫声。
袋子掀开,桂姨便露了出来,只是她口中塞着破布,不能言语。
“没有惊扰到旁人吧。”崔良玉问。
虎尉拱手,“回崔相,这女人正喜滋滋躲在房间里数银子,其他人等皆已睡了!”
“虎将军好身手,”崔良玉夸赞道:“把布去掉!”
桂姨看起来似乎很惊慌,可眼珠子却在姜钰身上提溜转个停。
“你们这是要干嘛?为何抓我来此?”
崔良玉:“你说呢?”
桂姨见崔良玉眸中蕴着冷意,并无任何茫然,心中大惊。
难道大巫师的法力失效了?
“是谁派你在崔相身上下蛊?”姜钰厉声问。
桂姨脸色刹白,心中大乱,可还硬着脖子道:“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可是大雍人,你们私自掳走我,难道不怕大雍责罚吗?”
姜钰气笑,“一个小小的婢女也敢口出狂言?!”
虎尉上前一巴掌打在桂姨的脸上,“若是在白兰,此刻你该被投入弱水河中,葬身鱼腹!”
这一掌直直把桂姨打得脑袋发晕。
她呜呜哭起来,“我是林大小姐的人,崔公子,你何苦为难于我?”
崔良玉面露嫌弃,“我跟林钦兰不过因尊师熟识而已,那也是碍于尊师的面子,对她多有照顾。倒是你,到底是何人指使你让你接近林钦兰,由此接近我,给我下蛊?!”
“冤枉啊!我不过是个妇道人家,哪里知道什么蛊不蛊的?!”桂姨大叫大闹,就是不承认。
与此同时,詹府中,林钦兰猛地睁开眼睛,转脸看向房中,却见一个黑乎乎的身影正悄无声息地坐在凳子上。
林钦兰吓得半死,赶紧坐起来,捂着胸口斥道:“大巫师,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么也不通传一声。”
“通传?”大巫师冷笑一声,“桂姨被白兰女王派人掳走,谁帮我通传?”
林钦兰一愣,连忙下床穿鞋,把灯点上,“你说什么?”
“没想到啊,没想到。不过是下蛊而已,简单如斯,竟屡次不成。”大巫师眼带冷意,“怕是你的崔公子应是知道此事,有所防范了。”
“不可能!”林钦兰使劲摇着头,“今夜我分明成功了。我指挥他给我买冰糖葫芦,他二话不说便去。平日里他怎么如此听话。”
大巫师自然不肯把崔良玉用辟邪羊角破伤黑巫的方法告诉她,不然林钦兰定会怨她法术不精。
“林大小姐总还是要脸面的。此等秘辛自然不愿旁人知晓。”大巫师转移话题。
林钦兰欲哭无泪,“大巫师,你可有什么法子?”
“既然桂姨落入他人之手,自不能留着!”
林钦兰大惊,“大巫师,你不会……”
“我在桂姨身上曾中下母子蛊,母死子亦死。”大巫师并未多言,只说了这么一句。
林钦兰焦急踱步,她自然知道大巫师的意思。
若桂姨吐露秘密,她林钦兰滥用巫术,蛊惑人心的事情就彻底败露了。
不行!绝对不可以!
大巫师瞧见林钦兰方才还在犹豫的表情迅即变得阴暗,便已明白。
客馆内,审讯还在继续。
桂姨死活不说,翻来覆去就是一句:不知道。
崔良玉上前冷道:“苏家给你多少好处,让你肯不要性命来谋害我?”
适才一直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桂姨,表情上终于有些松动,她不由地抬头看向崔良玉,某种神色复杂。
随即又觉察出自己这一瞥太过明显,迅即垂下眼继续哭喊不知道。
“你以为有苏虹给你撑腰,你便敢与女王陛下作对?”崔良玉一步步攻心。
桂姨一脸无辜,抽噎道:“我就是一个乡间没见识的妇道人家,哪里认识你口中说的贵人?”
崔良玉呵了一声,“林钦兰不善女工,怎会突然送我一个香囊?”
“我家小姐爱慕于你,自然肯下功夫学女工。崔公子,难道连这你也怀疑?”
“那为何香囊里的香料中混有一坨头发?如若不是下蛊是什么?”
桂姨眨了眨眼睛,“许是搞错了!你反正心中爱慕的是旁人,不是我家小姐,随你怎么说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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