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子听得心惊肉跳,大气不敢出一声。
司马桢冷眼看着垂死的宫女,却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那宫女拼尽全力,急急道:“你生母生你那天,便是她的死期。今日既是你的生辰,也是她的忌日。这纸是给她烧的……”
说完,她头一歪,没了声息。
司马桢睁大眼睛,挺直身体,转身就往回路走。
好似身后有谁在追着一般。
小路子瞥了一眼宫女尸首,赶紧跟了上去。
谁知司马桢又转过身来,满脸厉色,急步冲到已死的宫女面前,大吼,“你给本王起来!把话说清楚!谁是红月?本王怎能是贱婢之子?本王是嫡子!嫡子!”
怎奈那宫女毫无声息,无法再回答他的问题。
小路子见司马桢可怖癫狂,哪里敢上前,只能默默候在一旁。
忽的司马桢转头盯着小路子,“你去给本王好好查查,这宫女是谁?她口中的红月又是谁?”
小路子迟疑了下,“殿下,事关皇后娘娘,是不是派人过去坤隆宫问问?”
司马桢一啪掌拍在小路子的头上,“傻货!此事定要瞒着母后,听清楚没?!”
小路子也不敢揉脑袋,赶紧点头称是。
“那这宫女的尸首怎么办?”
司马桢垂眸凝神了一会,说了句,“查清楚之后,找个地方好好埋了。”
“遵旨!”
司马桢腿软脚软,走不动路。
小路子赶紧叫来轿子,将他送回寝宫。
而他则留下来处理这宫女的尸首。
他摒开随从,从怀中掏出手绢,展开铺在她的脸上。
“平月!你安心地走吧。你最后这一撞,撞在了太子爷的心里。他与皇后娘娘之间的嫌隙算是被你种下了。你想为红月主子报仇,此番便成功了一半。”
小路子在心里默默念着,安抚着死者的亡灵。
“待事情成了,小路子我再给你和红月主子烧纸祷告,也不忘我们三人同时入宫的情谊!”
默念了一通,他招呼着小太监们搬运尸首。
不一会,这里便清理干净。
司马桢回到寝宫,胸口还闷闷发疼。
一个小小的宫女宁肯撞死在他面前,也不肯说出幕后指使之人,反倒说出一个惊天大秘密!
真是太可笑,他怎会是贱婢之子。他明明是皇后之子,当今圣上的嫡子。从出生便被封为储君,尊贵无比。
不!不可能!
定是他喝多了,才见到鬼了。鬼说得话,自然算不得数。
可是,那宫女拼着性命最后说出这样的话来,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从他懂事开始,学的是为君之道,奉的是贤德之行,尊的是天下孝道。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他,他活得很累。
偶尔想在母后膝下撒娇,却被她淡淡推开。
总觉得他与母后之前隔着什么,到底是什么,他这么多年总有没想清楚。
难道……
只是心思那么一转,司马桢便狠狠摇头,甩着皮鞭狠狠抽向廊柱。
没过多久,太子因禁闭发癫的消息便传到了皇后娘娘的耳朵里。
她不由地紧紧皱眉,低声叹了口气,说了句:“总归是贱婢之子,心胸狭窄了些!”
雍盛湖。
夜宴正畅,歌声渺渺,一行丽人缓缓而来。
为首的那位女子白纱遮面,一双美目潋滟娇媚,好似只需瞧了你一眼,便可将你融化。
“南陵献贡女舞一支!”尤夏尖着嗓子唱道。
司马淳慢慢睁开眼睛,许是今日喝多了酒,眼神有些迷离。
人未到,香味先到。前味甜,中味甘,后味醇。闻之无奇,再深吸一口,却觉得心神一荡。
此刻丽人伴着鼓点行进,娇娇媚媚,腰身纤细,如柳条般任君揉搓。
尤夏笑嘻嘻地凑上前,指着为首的那位,道:“陛下。这便是南陵公主汤沁!”
汤沁纤手翻转从脸前划过,腰肢扭得不堪一握,明明遮着面,却格外诱人。
司马淳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为何面君还要遮面,是太过丑陋了吗?”
汤沁闻言,挪步至司马淳面前,俯首道:“臣妾拜见陛下!”
司马淳直直盯在她雪白脖颈上,可以想象沿着这脖颈下去是何等的绝色。
汤沁不等司马淳发话,便抬起头来,道:“臣妾一路北来,白纱遮面。只为让尊贵的大雍皇帝陛下为臣妾摘下!这是臣妾的福分,更是我南陵的福分。”
司马淳饶有兴趣地笑了起来。
“臣妾身为南陵公主,若能博得陛下欢颜,便是此生再不回南陵,也心甘情愿!”汤沁眸中含泪,再次跪拜。
“过来!”司马淳招了招手。
汤沁咬了咬唇,瞬时露出最美的笑容,走了过去。
还没到司马淳面前,便被他一把拽过去,径直落入了他的怀中。
汤沁惊呼一声,瞧见司马淳目光犀利,脸色一红娇羞地低下了头。
司马淳哈哈一笑,伸手便拽下了白纱。
他不由地眯起眼睛,伸手捏着她的下颌,笑道:“堂堂一国公主,竟然如此娇媚,倒也稀奇。”
汤沁一惊,脸上还维持着笑容,缓缓道:“陛下此言差矣。臣妾虽贵为南陵公主,所嫁之人唯有如陛下这般英武睿智才可。不然,做公主有什么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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