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钰一愣,凝思起来,末了,她呵呵笑起来,“若真如此,一切便都串了起来。”
说到这里,她冷哼了一声,“司马桢当真胆大妄为,赶着找死!”
“陛下的意思是?”崔良玉屏气恭听。
“孤一直在思考,为何郭昌不惜灭杀涂家屯的人,也要抢走涂家马场。他要养马自有益州军马场。现在看来,并非是他要用马,而是太子司马桢!”
崔良玉微微睁大眼睛,“陛下,司马桢贵为大雍太子,再差一步便可成为人上人,竟如此冒险。”
姜钰两世为人,自然了解司马桢。他敢弑父篡位,矫诏霸权,其心狠手辣,与司马淳相比只会多不会少。上一世,司马淳被自己踢一脚身体受损,便露了弱败之象。这落在司马桢眼里,即是最佳的上位机会。他虽贵为太子,却时时坠坠不安,这皇位早一日落入口袋便早一日,等也等不及。
姜钰沉吟了一会,道:“此乃上天所赐良机,且不用我白兰动手,便有一场好戏可看。”
崔良玉也轻松起来,“陛下所言极是。若从大雍皇子中选一位,自然五王爷最合适。他亲近白兰,对陛下也十分尊敬,若他有登基之象,那便是白兰之福。”
姜钰轻轻叹了口气,“若一直仰望别人怜悯,始终不是正途。”
“陛下请勿多虑,待度过当前大劫,臣等定会辅佐我王再振白兰!”崔良玉郑重跪拜,拳拳道。
姜钰顿了下,上前伸手扶着崔良玉的手臂,柔声道:“有崔相这句话,孤心甚慰!”
崔良玉鼻子徒酸,喉间哽了下,颤声道:“陛下……臣一心只为陛下,为白兰,从不敢懈怠分毫!”
姜钰用力扶起他,眸光直直落在他脸上,没有挪开丝毫,轻轻说了声:“好!”
天崇宫。
入了夜,宫中静谧一片,所有的太监宫女屏住呼吸,个个跟泥胎似的。
皇帝司马淳照旧在里看折子,尤夏侍奉在旁。
这时,有个身影从窗前闪过,尤夏瞥见不动声色悄然退出去。
一个小太监瞧见尤夏走出来,神色紧张,上前耳语了两句便闪身而去,好似从未出现一般。
尤夏瞧着夜空冷笑一声,转身又悄悄入内。
见司马淳伸手去拿茶盏,尤夏赶紧上前递上去,“陛下,该传晚膳了!”
司马淳哦了一声,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让德妃准备着,朕等会去陪她!”
尤夏陪着小心,“德妃娘娘今日小染风寒,怕是不能伺候陛下!”
司马淳抬起头来,想了下随即笑起来,“也好。让她好好歇着,明日朕再去陪她!”
尤夏道了声遵旨,又试探道:“陛下,德妃有福,得陛下宠爱,只是……”
司马淳皱起眉头,尤夏一看噗通一声跪下来,连忙磕头认罪。
“你是越来越会当差了。以后再说话吞吞吐吐,朕就把你的舌头给斩了,不会说话就别说了!”
尤夏吓得面色煞白,带着哭腔道:“皇后娘娘因太子被责罚一事,茶饭不思,病卧床榻……”
“怎么?皇后让你来说情?”
尤夏赶紧摇头,“奴才哪有那脸面。只是奴才想着今日是十五,按惯例……”
剩下的尤夏没敢说出口。
任何人都不得指派大雍皇上,他不过是个小小的奴才,若不是事急,他也不敢在老虎头上动土。
司马淳哼了一声,“皇后现在知道慌了。好好的太子让她宠得无法无天!”
尤夏见他脸色稍缓,赔笑道:“天底下哪位母亲不爱孩子!”
“你个没根的,懂什么!”司马淳一脸嫌弃。
尤夏哭丧着脸,不敢吭声。
“摆驾隆坤宫吧!”
尤夏一喜,赶紧道:“遵旨!”
坤隆宫。
偌大的宫殿空无一人。
馨月守在门口,警惕地瞧着四周。
宫内,香熏缭绕,帘幕重重。
内室中,皇后詹绾卿一脸焦急,“父亲,今日请您前来所谓何事想必您也知道。”
詹相詹秋德抚着下颌胡子,镇定道:“皇后娘娘不必焦虑,外头的事一切有老臣。”
“父亲,此处无外人,您不必拘礼!”詹绾卿皱眉。
詹秋德脸色一沉,“卿儿,你也不是今日才做皇后,怎的如此沉不住气!”
詹绾卿咬着唇,“太子不省心,受了皇上责罚。如此一来,其他皇子还能安分?”
“你是说五王爷吧。”
“除了他还能有谁,老三老四都死了几年了,就剩下他还上下蹦跶,这次太子被郭昌牵连,还不是他捅出来的事。”詹绾卿愤恨道:“贵妃现在春风得意,攀上长公主做亲家,儿子又得皇上宠爱,假以时日,岂不爬到女儿的头上去!”
“事情还未到紧急时刻,你不必自己吓自己。郭昌那案子为父会妥妥当当安排好,绝不会牵连太子。至于五王爷,一个蠢包罢了,皇上宠他不过是移情罢了。”
詹绾卿一愣,“移情?”
“三王爷和四王爷,尤其四王爷,不论才情还是相貌更肖似皇上。皇上可喜欢地紧。怎奈两人莫名死去,皇上一腔父爱全投在了五王爷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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