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詹绾卿地位高,此刻却跪在地上,汤沁是占足了便宜。
只可惜,詹绾卿此刻哪里管得了这些,面对司马淳的责问,她颓然瘫坐,流着眼泪道:“臣妾不敢有所怨言,这就去宗人府,以求赎罪!”
司马淳道:“尤夏,送皇后娘娘去宗人府!皇后封号仍在,谁也不许乱来!”
尤夏连忙回道:“奴才定嘱咐那群奴才,谅他们也没这个胆子!”
汤沁狠狠打了个喷嚏,缩了缩脖子,道:“皇上,外头风大,快快回去吧。雪樱还有舞要献给您呢。”
司马淳一改怒色笑着拉着汤沁的手转身进了天崇殿。
尤夏上前跪在詹绾卿面前,“娘娘,请您移驾宗人府!”
詹绾卿盯着司马淳的背影,脑袋一阵阵发晕,最后竟晕了过去。
詹秋德得知皇后被押送至宗人府,怒火攻心一口血喷出来,生生给气病了。
詹威上门探病,却被管家领到门房,只说留下礼品便可走。
他暗骂管家狗眼看人低,脸上还是陪着笑,想多打探两句,管家冷着脸没理他。
“这里头有一份是白兰国主孝敬詹相的,麻烦管家给詹相说一声。他们想早点回国,盼着礼部赶紧定下朝觐之礼的时间。”詹威指了指其中一份礼盒道。
管家忙的要死,哪里管得了这么多,随意答应着,压根没看清楚是哪一份礼物,更不没记清詹威交代的话。
詹威心里骂了两声,告辞出来,碰巧遇到了詹家大公子詹浩。
詹浩见到他,热情洋溢,连连喊着管家快快上好茶。
交代完,拉着他去了上房。
詹浩见管家恭恭敬敬地笑着递上茶盏来,心里别提多得意。
他故意不接,而是扭头问詹浩,“大公子,詹相吉人天相,不出两日便能生龙活虎。这朝中可缺不得他,不然一团糟啊。”
詹浩叹了口气,“说的是啊。父亲这病来得又急又快,希望他老人家能快快好起来,也好让皇上收回成命,请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从宗人府里出来。”
又说了几句,詹威这才回头从管家手里接过茶盏,还不忘吃惊道:“哎呀,管家,你方才不是说你忙得没空招呼我,怎么这阵有空了?”
管家又羞又窘,连声告罪,又被詹浩骂了两句,才被赶了出去。
詹浩见无外人在,凑上前来神秘兮兮道:“堂弟,哥哥有一事相求。”
詹威大惊,“大公子,您这是……”
詹浩身为詹秋德唯一的嫡子,是皇后之弟,太子之舅,自然身份尊贵,平日里即便是詹家的人,也叫他大公子,从不敢以辈分相称。
今日怎的称呼自己为堂弟?
他受宠若惊的样子,让詹浩暗暗得意。
“那日哥哥去你府中找你,碰见一个姑娘。那姑娘是弟妹的外甥女,还是大儒林禾源的女儿。”詹浩笑嘻嘻道:“我也不拐弯抹角说了。我对她一见如故,恳请弟弟帮忙帮忙。”
说到帮忙二字时,意味十分幽长。
詹威一愣,有些为难道:“兰儿今年才十八……”
说到这里,他暗骂不止。詹浩比他还大几岁,早已娶妻,连妾都有几位,更不用说外头养的那些。
他竟然恬不知耻地想要林钦兰,人家好好一个嫡女,还是大儒的女儿,怎么会嫁给他做妾?
可谁让詹浩是詹大公子,说出来的话等于詹相所言。
“我那正妻,你也知道多年无出,所以我才要了几房妾。若是兰儿肯委屈自己,我愿休了正妻,风风光光地娶兰儿进来。”詹浩指天发誓。
詹威维持着笑意,“哥哥看上兰儿,那时兰儿的福气。只是,弟弟我不过她姨丈,毕竟不是她父亲。此事还要林大儒定夺啊。”
詹浩笑笑,“所以,哥哥想请你帮我引荐一番。有你帮衬,此事定能周全。”
詹威干笑一声,“我倒是可以给林大儒写封信。”
“如此甚好!”詹浩大喜,“那哥哥就先行谢过弟弟。”
詹威拱手,谦道:“能帮上哥哥那是最好了。”
“今年秋闱,你儿子必定高中!‘詹浩笃定道。
詹威又惊又喜,“多谢哥哥!”
回到府中,詹威径直走到翟氏房间。
翟氏迎上前来,笑道:“老爷,您回来了!”
詹威咳咳两声,从怀中掏出一个珐琅香粉盒,拱手递上。
翟氏一愣,喜道:“老爷!这是从哪里得来的?”
“自然是买来的!”詹威郑重放到翟氏手里,“安阳街上新开了一家香粉店,据说这些香粉都是从海外运来的,在大雍是独一份。我给你挑了一盒,你闻闻。”
翟氏满脸高兴,当即打开粉盒闻了起来。
詹威趁翟氏高兴,凑上前压低声音把詹浩要休妻娶林钦兰的事说了一番。
翟氏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
手中的粉盒像是有千斤重,她沉下脸来,把东西丢到了詹威怀里。
詹威手忙脚乱接住粉盒,赔笑道:“夫人,我这不也是想跟你商量商量,看怎么办?”
翟氏冷笑起来,“老爷你的意思不是明白地很?!既然都拿定了注意,何苦再破费给我买这玩意,讨我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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