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樱惨白着脸,咬着毫无血色的唇,“娘娘,奴婢只想好好侍候娘娘,一辈子跟着娘娘!”
汤沁笑了笑,“你侍候好皇上,便是侍候好本宫。”
雪樱听到皇上两字,心里便狠狠打了个颤,“奴婢浅薄,不敢侍候皇上,还请娘娘收回成命,让奴婢做娘娘身边的侍女吧。”
汤沁收起笑,慢条斯理道:“你昨夜已经侍寝,成了皇上的人,本宫怎好再让你做侍女?传出去,旁人还以为本宫不容人呢!”
雪樱两眼含泪,颤声道:“娘娘,求娘娘,皇上他……他……”
汤沁脸一冷,一巴掌打在雪樱脸上,“贱婢,多少人想爬上龙床却苦无机会。本宫给你,你还敢推辞?!”
雪樱也不敢捂脸,吧嗒吧嗒悄无声息地落泪。
“你若不听话,本宫会让人把你弟弟阉了送进宫里做太监!”
雪樱哭着摇头,“娘娘饶命!”
汤沁轻轻弯腰,捏着雪樱漂亮的下巴,“你的命,你弟弟的命,全在本宫手里。本宫让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知道吗?”
“奴婢知道。”雪樱忍着下巴的痛,被逼答应。
“你也算是个有福气的,皇上一眼就看中你。待过几日,本宫给皇上提议,封你做答应,从此以后也算是个主子了。怎的也比你做奴婢地强。”汤沁幽幽道:“人啊,这辈子总要有所求。你求你弟弟平安……”
汤沁求什么,求的是那人的一个许诺。他清风霁月地来,轻轻说了句帮帮我,她便入了蛊,甘心情愿入宫谋事。
此时,外头有人高喊:“皇上驾到!”,生生打断了汤沁的忧思。
她收回神,瞧着雪樱哭肿了的双眼,皱眉道:“躲起来!”
雪樱赶紧躲到屏风后,从缝隙处一抹黄色已踏入而来。
“臣妾给皇上请安!”汤沁款款施礼。
司马淳端坐下来后,皱眉问,“起来吧。雪樱呢?”
“皇上,雪樱身体不适,不能前来侍奉,还请皇上莫怪!”汤沁暗骂了一句,只能堆笑帮雪樱打掩护。
司马淳本就在前朝堵了一腔怒火,回来又瞧不见雪樱,瞬即脸便沉了下来。
雪樱躲在暗处抖成了筛糠,死死咬着唇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谁能想到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入了夜便会做出那样的事,咬得她浑身没一处完好的,全是青紫一片。
难怪德妃娘娘要抬举自己,怕就是拿她做挡箭牌。
汤沁瞥了一眼尤夏,见他给自己使了个眼色,便赔笑道:“皇上,臣妾的小厨房做了几道臣妾家乡的点心,皇上可否赏脸尝一尝?”
司马淳盯着外头连绵不断的雨帘,冷冷问:“这雨为何不停?”
汤沁眨了眨眼睛道:“皇上,天要下雨,任谁也挡不住啊!”
司马淳两道眸光如利剑射入汤沁心里,“连朕也挡不住吗?”
汤沁一个激灵,自知说错话,赶紧跪下告罪,“臣妾愚钝,陛下神武睿智,自然有办法。”
司马淳咬着牙,“叫雪樱过来!”
汤沁真心后悔方才打了雪樱一巴掌。这婢女肌肤如雪,是司马淳最爱的,她却在上面留了个巴掌印。
她皱着脸为难道:“皇上,雪樱惹了风寒,怕染给您。若是让太后娘娘知道了,臣妾跟她都承担不起啊!”
司马淳就想拽着雪樱狠狠胡闹一番,才好去了心头之狠。
可此刻就连嘴甜心灵的德妃都不能好好体会到他这份心,当真憋得难受。
屏风那头的雪樱快要撑不住了,她越是想不哭,眼泪珠子丝毫不受控地往下掉。
屏风镜面里,她瞧见自己双眼红肿地不能见人,被治一个御前失仪轻轻松松。
尤夏暗骂德妃蠢笨,上前道:“娘娘您有所不知,皇上正为因洪灾流离失所的灾民忧心。如今还缺十万两赈灾银子,可户部却拿不出来。雪樱姑娘冰雪聪明,善解人心,若能舞上一曲,可为皇上分忧啊。”
所以让雪樱赶紧过来,让司马淳好好折磨一番吗?
汤沁暗骂两声,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正色道:“皇上。虽说后宫不得干政,臣妾倒是有个法子,可为皇上分忧。”
司马淳眼皮子都不抬,“什么法子?”
汤沁压低声音道:“人人都说白兰多金,每位白兰女王登基时,手中都会有一张上代女王传下来的白兰金图。”
白兰金图这四个字刚从汤沁嘴里说出,尤夏瞬即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这位德妃娘娘。
汤沁尤不自知,她见司马淳终于肯正眼看她,笑着继续道:“白兰金图记录着九座金库的位置,有人说得了其中一座,便可富可敌国!”
司马淳懒懒道:“白兰国主与你们南陵断交绝婚后,便把上一代国主留给她的娶夫之资,全数献给朕。家底都掏出来,哪里有什么白兰金图,都是传言罢了。”
汤沁急道:“皇上,白兰国主在蒙骗您!”
尤夏双拳紧握,他终于明白为何南陵太子汤泽为何非要把亲姐献贡给大雍了。
这是在司马淳身边安插了一个厉害棋子,为的是报断交绝婚的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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