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秋德大惊,“你的意思是?”
“西藩部落兵主力不在其巢穴,那定在某处!”屠辉一脸凝重。
“那与益州又有何关系?”詹秋德踱步追问。
“郭昌身亡,继任还未安排,益州正值空虚,若西藩部落兵突袭此地,我大雍国界不保!”屠辉急切道:“益州边境与白兰交界,虽说此次我大雍打了胜仗,可万一西藩人趁我等不备……”
“白兰国主此刻又在我大雍境内,”詹秋德果然老辣,直接看出漏洞来,“两下无人,难保他们不动了心思!”
“所以,益州堪忧!还请朝廷快快派出合适之人,确保边境百姓安全!”屠辉拱手道。
詹秋德心思一转,笑问:“屠大人为何不给皇上递折子?”
屠辉哼了一声,“皇上定会以为我心属益州,只怕彼此之间更有嫌隙!”
詹秋德劝道:“无碍。此等事关边境之事,詹某定妥善安排。屠大人为国担忧,真乃良臣也!”
屠辉叹了口气,“我等武人,凭的是一身铁血,为的是大雍安定,旁的也不图什么!”
詹秋德连说佩服,热情异常拽着屠辉非要把酒言谈。
宗人府。
钱德晦气地朝地上吐了口口水,望着天上疾走的云唉声叹气。
太子成了废太子,他这个东宫大管家四处求告无门,无人肯收留他,只能陪着废太子呆在宗人府,可真是丧气至极。
“天天喝!喝不死你!”他又吐了口唾沫,愤恨叱骂。
如今他胆子也大了,也敢大声骂。
反正废太子整日喝得眼珠子都瞪不直,也听不见他骂人。
这时,有人在外头急急拍门。
他磨磨蹭蹭地站起来,往门口走去,嘀咕道:“谁啊!还有人愿意来这里?”
待走到门口,听到有人在外头低声喊:“太子殿下!殿下!”
钱德一听,气得半死,这要是被人听到以为废太子贪恋权位,不肯安分啊。
他赶紧把门打开,准备出声叱骂这个不长眼的家伙。
原太子舍人赵良志竟杵在那里,一见门开了,抬脚便往里走。
钱德赶紧拦着他,“赵大人,你这是干嘛?走错地方了吧。”
赵良志拱手道:“钱公公,我要见太子殿下!”
钱德上前捂住赵良志的嘴巴,“赵大人!慎言!”
赵良志推开钱德,硬着脖子说:“我要进去!”
钱德上下打量,冷哼道:“赵大人,里头的可不是什么太子殿下,而是庶人司马桢,你见他作甚!”
赵良志拱手道:“一日为主,终生为主。我赵良志愿终身追随!”
“啧啧啧!”钱德像是打量稀罕物似的,“东宫的人全跑了。我是跑不掉,只能呆在这里。你不跑反倒送上门来。就不怕杀头吗?”
赵良志有着一股旁人没有的倔强,“不怕。说了半天,钱公公你倒是让我进去啊!”
这时,里头的门被人一脚踹开,司马桢手拿酒杯,衣衫不整,大吼道:“钱德子,没酒了,给我拿酒去!”
钱德顿时叫起来,“没有!没有!”
赵良志两眼含泪,越过门槛,噗通一声跪下,膝行至司马桢面前,狠狠磕了几个头,“主子爷!下官来晚了!”
司马桢摇晃了两下,眯起眼睛抬手指着赵良志,“你可是来取我性命?”
赵良志见司马桢神志不清,心痛极了,哭着道:“主子爷……”
司马桢哈哈大笑起来,“哭什么?我还没死呢!”
钱德摇了摇头,转身把门关上。
他刚要抬脚往里走,心头一个激灵,暗道怎的今日没见守卫?自从进了宗人府,看管废太子的人有四人之多,两班一轮,日夜不休。
依他混迹深宫的经验,怕不是……
他不敢深想,瞧着前面主子仆人戏码上演地正酣畅,他哎呦一声道:“主子爷要喝酒,奴才去给您寻些好的,可能要耽误些时间!”
说完,麻溜地开门跑了。
这边赵良志抱着司马桢的大腿哭个不停,司马桢烦躁地想踹开,却又于心不忍。
“主子爷,下官不相信主子爷谋逆,他们连审都不审,就把主子爷关到这里……”
司马桢眸光晦暗,这个赵良志原来在东宫不过是个舍人,平日里毫不起眼,难道竟是个忠烈之人?
东宫那么多人,自他落难,除了心不甘情不愿的钱德外,竟无一人来探望。
“下官求了人,在宗人府寻了个郎中职位,只为能陪着主子爷!”
司马桢瞧着哭得十分难看的赵良志,终不忍心,伸手将其扶起来,“外头那么多好职位,你来宗人府又有何前程?”
赵良志哽了一声,抬头见司马桢并未方才神色糊涂之象,明明两颊喝得发红,眼底却尚存清明之光,他愣了下,“主子爷,您是在装醉?”
司马桢哼了一声,转身道:“见也见了,走吧!”
赵良志急急道:“主子爷,下官去问了给叛军首领尸检的仵作,说叛军身份并非他尸检所得结论,而是有人告诉他,此人乃薛国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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