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较之下,他似乎有些偏狭了!
姜钰拱手相问:“王爷,您愿做大雍的皇帝,还是天下的皇帝?”
“有何区别?”司马棣沉声问。
“大雍司马氏传代至今,立国的先祖圣帝居功至伟,结束多年战乱,一统大雍,因此备受百姓爱戴,数百年来民间家家供祀,日日祭拜。除此之外,其余君王或才情有限,治国无方,或穷兵黩武,百姓遭殃,或庸庸无能,外戚挟持。做大雍的皇帝,不管好坏,自有史官美言,可做天下的皇帝,便是活在百姓的心中。”
“若王爷愿让白兰百姓内迁生息,此举与先祖圣帝的统一之功,可相媲美矣!”
司马棣良久不语,过了好久才道:“陛下才是百姓之福!”
姜钰笑了笑,拱手告辞。
大雍盛隆元年,五皇子司马棣登基为帝,尊太后为太皇太后,尊贵妃王氏为太后,敕封沈氏女为皇后,封平南郡王李忠为义王,食邑万户。同时,令屠辉为益州节度使,同时掌管山南道事宜。屠辉成了六方节度使中唯一的两方节度使,一时间盛誉高涨。
大行皇帝的丧礼隆重至极,只是司马淳被毒死的消息密封不传,外界都以为他是因病突亡。
**在德妃汤沁的寝宫被发现,南陵的罪行又多了一重。
汤沁的头颅也被高高悬挂城墙上,她生不能与汤泽在一起,死倒能相依相靠,也算是一种慰藉。
长公主司马芸得意至极,连连在府中招待雍城权贵,好不奢靡。
姜钰依旧住在客馆,这几日倒是足不出户,只与凌霄和大王玩乐,或与崔良玉下棋作画。
大局已定,携带好消息的飞鹰早已抵达康延川,姜铭和巫英自然狠狠松了口气。
新皇初立,一派和谐。
只是今早的朝堂上,因新帝司马棣的一番提议,引起了不小的风波。
工部尚书王连出列道:“启禀皇上,益州乃大雍重镇,怎可让蛮夷之人内迁至此。一是大雍国土岂容他人践踏,二是白兰蛮夷尔,打便打,不服再打,三是白兰不服教化,臣担心内迁后与我大雍百姓引起争端,这岂不是自讨苦吃。”
王连便是前几日为国殉国金吾卫中郎将王澄的儿子,当今太后的弟弟,为抚慰王氏一族,特将其从侍郎提为尚书,如今风头正旺。
他话音刚落,便有其他大臣纷纷附和。
“王大人说得是,白兰国主怎好觍颜窥伺我大雍国土?当真稀奇!”
“白兰国主太嚣张,战败之国不赶紧朝贡称臣,竟敢提出此等可笑要求!”
一时间群情激愤。
司马棣一脸淡定,看向义王李忠,“义王,你以为如何?”
李忠连忙出列,道:“启禀皇上,臣以为皇上此举乃圣君之为。”
王连身为皇上舅舅,虽能力有限,可自持身份不同,对李忠等颇为不屑。
此次白兰请求内迁益州,皇上的意思是此举大善。
皇上初登大宝,根基未稳,便做出这等前所未有出格的决定,他身为国舅可不能眼睁睁看着皇上犯错。
李忠这些人只会顺着皇上意思,全是一些沽名钓誉之徒。
他连忙回道:“义王,圣君所为乃为百姓福祉,白兰蛮夷内迁益州,定会引起百姓混乱。蛮夷多不法之徒,益州百姓如何能安居乐业?”
李忠微微抬眸,“王大人,大雍向来推举天下大同。天下之民,皆是皇上子民,何来蛮夷之说。你不要守着旧思想,不肯往前看。”
王连气急,“义王,若益州出事,你敢担责?”
“益州有屠大人坐镇,出了不事。若真出事,臣愿以死谢罪!”
李忠这是用身家性命为白兰担保。
司马棣摆摆手,“尚书为大雍着想,其心可嘉,赏金百两。”
王连一听,赶紧谢恩。
又听司马棣道:“义王高瞻远瞩,实乃大雍之幸。赏金千两!”
王连顿时气得鼻子都歪了。
下了朝,王连急急跑去太后宫中告状。
太后王兆君皱眉听了一会,道:“莫非皇上喜欢白兰国主?”
王连跳脚,“那可不行。皇上才登基,处处要以太皇太后为尊。皇后可是太皇太后的眼珠子,此刻万万不可闹出事来。”
王兆君瞪了他一眼,“哀家自然知道。你在前朝好好给我看着皇上!其他的,哀家自有分寸!”
说完,把王连撵走了。
王兆君在宫中踱步了一会,便把皇后沈静叫来。
两人不知说了什么,过了会沈静一脸阴沉地离开,随即偷偷换了男装出了宫。
一顶轿子直接进了鸿胪寺客馆。
姜钰正在与崔良玉商量要不要给大王剃毛。
毕竟雍城天气渐热,大王着实辛苦,每每热得吐舌散热。
正准备磨刀霍霍时,却见门口来一人。
姜钰抬眸,笑了笑,“崔相,你先行下去,找个磨刀石!”
崔良玉瞥了一眼沈静,默默退了下去。
沈静上前,走到姜钰面前,直言不讳道:“陛下,你何时回白兰?!”
姜钰唇角勾起,“待皇上同意白兰内迁,孤便回!”
沈静直直盯着姜钰风华绝代的脸,道:“白兰百姓可内迁,陛下只能呆在康延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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