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铭哭哭啼啼喊着姐姐,却被宫人强硬拽走。
姜钰顿时瘫软在地上,一动不动。当晚便被宫女洗了个干干净净送到司马淳床上。
夜深时,宫门外由远及近传来拍掌声,姜钰死死拽着被角,胸口不停起伏。
俄而,司马淳踉踉跄跄冲进内室,顿时一股酒味弥漫其中。
他许是心痒太久,情不自禁驻足缓缓欣赏起黄色纱帐内来之不易的战利品。
美人躺卧,乌发披散。明明怕得要死,表情还是这么倔强。
这些宫女们不知闺房乐趣,何苦除尽美人衣裳?少了一道乐子还真够扫兴!算了!算了!下次再说!司马淳伸手掀起纱帐。
说时迟那时快,姜钰一跃而起,扫腿把纱帐一卷冲司马淳头上盖去,紧接着一脚将他狠狠踢在地毯上,顿时发出砰地一声。
门外侍卫闻声心知肚明对笑着,并未上心。
“贱人!”司马淳破口大骂,越是着急把纱帐从头上拽走,越是拽不掉。
姜钰两步跳下床,狠厉踩在他双腿间,脚下人瞬时发出尖叫声。
司马淳疼痛难忍,喊道:“你敢!”
外面那些木头侍卫耳朵聋了?他都疼成这样,还不来救他?
多亏他今日得手后一时得意并未提防,又喝多了酒身体瘫软。姜钰三下五除二,一举制服司马淳,将其绑在坐凳上。
她弯下腰隔着纱帐使劲卡住司马淳脖颈,轻声道:“骗孤来大雍,可是为了找死?!”
司马淳大力喘着气,纱帐一鼓一缩,化成他的口型。
待外头侍卫终于反应过来内室出了乱时,司马淳双腿间已渗出血来,躺在地上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皇太后听闻皇上出事,当场便晕了过去。待太医战战兢兢告诉她,司马淳再不能传宗接代时,她又晕了过去。
等她悠转醒过来,当即令人把姜钰拖至宫外。
早被皇后暴打一顿的姜钰浑身是血趴在寝宫外。两边跪得全是大雍臣子,各个面露悲痛,恨不得将这血人再暴打一顿。
皇太后和皇后齐齐站在台阶之上。身后寝宫内司马淳嚎叫声不时响起,震飞檐下黑鸦。
皇后噗通一声跪下,哭道:“母后,让臣妾亲自了断这妖女!替陛下报仇!”
此刻有人从队列中走出来,跪在姜钰身旁。
他沉声道:“姜钰乃我大凉进贡大雍之贡品。酿此大祸,臣愿自戕以谢罪!”
姜钰咳咳两声喷出血来,心想亲手杀死这乱臣贼子,却连头都抬不起来。
皇太后冷冷道:“你先把妖女杀了!”
皇后还想说什么,皇太后给她一个冷眼,“此时想邀功,还不如好好想想该如何安抚皇上。”
皇后瑟缩收住眼泪,退在一旁。
一把冰冷利剑铮然落地,剑刃闪过刺眼光芒。
崔良玉起身上前,捡起剑,默默转身看着只剩一口气的姜钰。
她喉咙里发出咕咕声,血腥味充斥着喉咙。她死都不会跪崔良玉,她生来为王,身份尊贵,便是死也要死得尊严。
漫天柳絮中,姜钰咬牙撑起手掌,接着抬起膝盖,最终颤巍立起,立成了弱水河谷的铿锵梨树!
风吹起乌发,姜钰星眸点点,面露讥笑,忽的噗嗤一声从口中喷出血来。
崔良玉面无表情看着她,手中剑尖缓缓抬起。
姜钰往前走了一步,又狠狠往前走了一步,直到剑入体内,两人近在咫尺,两眼相对。
她眸中光芒一点点散去,后退,坠地,彻底没了生机。
身下血缓缓渗出,染红柳絮,如鹧鸪雪山上的娇艳红花。
第2章 002
白兰女国王城康延川深藏于高山纵谷中,依山傍江,据险而建。
整个王城以女王耸入云霄的宫碉为中心,其他官碉、民碉等均以向心围合的姿态匍匐在女王宫碉脚下。后人有诗云:“女王碉楼与天接,鸟飞不上猿猴绝”,其高其势可见一斑。所以,白兰国又被称作“千碉之国”!
初春季节,往年积雪尚未消融,压在王城后神山鹧鸪山顶,散发着清冷气息。
而山脚下已有了春的痕迹。河谷里不断升腾起的温润雾气,如梦如幻,将女王的整个王城笼罩得格外神秘。
女王的寝宫在第九层。宫碉垒石而建,外表甚是粗犷,但宫内却软绒一片。不知是甚皮毛的挂毯地毯随处可见。
大巫师巫英早早等在寝宫外,说有要事禀报。
总管苏琨有些不高兴,低声劝道:“大巫师,您也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女王陛下连着几日跟崔相商量国事,累得数晚不曾安歇,好不容易尘埃落定,决定要去大雍国朝贡,您要没什么事的话,还请回吧。”
巫英穿着黑色麻衣,胸口悬着硕大银质铭牌,手心里捏着羊角卦,眼观鼻,鼻观心,就是不搭理苏琨。已经有些驼背的身躯挡在寝宫门口,姿态甚是强硬,一副不见到女王死都不走的模样。
苏琨跺了跺脚,耐着性子又劝说了两句,巫英依旧纹丝未动。
青帐内,姜钰猛地张开眼睛,随即大力喘着气,潋滟的眸光里闪过惊吓、害怕甚至恐惧。丝质内衣已然汗湿,紧紧贴在前胸后背。
恍惚间她听到外头有人说话,似是大总管苏琨的声音。她瞬时惊坐起,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自己身处寝宫,而不是……而不是白兰人死后会去的神山圣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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