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钰神色尴尬道:“郭大人有所不知,孤登基时手中倒是有一张白兰金图,不过,金图上标金矿皆已开采完毕,无所有出。若不然,孤也不会败得如此之快……”
“仅凭你三言两语,如何使人信服?”郭昌抬手打断她的话。
他继而又转向李忠道:“郡王难道从未见过此金图?
言外之意是你李忠都打到白兰王城,怎的连金图都没有拿下,岂不白费功夫?
更深层次的意思便是怀疑你李忠私自吞了金图,反倒逼迫白兰国主撒谎欺骗。
郭昌接着又道:“听说郡王手下士兵多有抢掳,莫不是有人捷足先登?”
这话问得极不客气,郭昌不过仗着太子门下宠臣身份,胆敢与李忠正面相对。姜钰心中暗道,大雍越乱,她越容易渔翁得利。看来李忠这步棋她走对了。
李忠蓦地立起,“郭昌你一个小小三品,敢如此质问本王?”
郭昌不吃他这一套,笑呵呵道:“郡王您急什么?莫不是我说中了什么?”
“你……”李忠嘴笨,被郭昌顶撞之言气得语结。
司马棣啧啧道:“两位莫要在客人面前争论,失了大雍脸面啊!”
姜钰堆起笑容,歉然道:“一切都怪白兰无能,拿不出像样的贡品,让诸位见笑了!不过……”
大家见姜钰似有什么话要讲,齐齐转向她。
“孤也深知仅靠这些字帖字画着实拿不出手……”
说到这里她瞅向李忠。
李忠沉脸道:“白兰国主意欲将名下嫁娶之资献于大雍。”
司马棣接话问:“嫁娶之资?”
姜钰叹了口气,“诸位皆知,孤与南陵二皇子有婚约在身。怎奈此次南陵……”
说到这里,她未再言说,大家都一副心知肚明之态。
“这些嫁娶之资乃孤母皇生前为孤备下。如今也用不上了,不如献给大雍以明孤之拳拳忠心!”
郭昌冷哼一声,“你那点嫁娶之资能有多少?!”
司马棣忍不住讥讽道:“郭大人,连父皇都未曾对白兰上贡之物有何要求,你倒有诸多意见!”
郭昌讪笑道:“五王爷,老臣这不是为了大雍的颜面吗?”
司马棣懒得理他,别开脸继续肆无忌惮欣赏白兰王花。
姜钰瞥了一眼崔良玉。随即他上前献贡礼名册。
司马棣拿来瞅了一眼,便丢给郭昌,“你若再有不满,可如饕餮,肚大过天了!”
郭昌被刺得脸红,只得捡起名册看了起来。
只扫过一眼,便见到满目的金砖、金兽、金饰、金具等等。可不就是一座富矿吗?!
他咳咳一声,把名册交给宣礼官。
姜钰缓缓起身,“孤另有一事宣告,请诸位予以见证!”
司马棣殷勤道:“陛下请讲!”
“白兰与南陵世代交好,睦邻共荣,两国通婚,共绵子孙。怎奈南陵贪生怕死,背信弃约,枉顾两国祖先所定之攻守盟约……”
姜钰红唇轻启,“孤与南陵二皇子的婚约就此作废!从此两不相干,婚娶随意!”
司马棣拍手鼓掌,“废得好!白眼狼,不值得!”
李忠在一旁听得嘴角抽抽。白兰沦为大雍藩国,世交友国见死不救,白兰女王又被准王夫薄情打击,婚约不继,这一切不都是大雍所致?!这位纨绔五皇子是脑子缺根筋吗?
不过但见姜钰神色淡定,从容坦然,倒是有些城府!
“孤即可发敕令与南陵国主,断交弃婚!”
就在此刻,外面有人喧哗。
郭昌起身,大喝道:“谁这么大胆子,敢在节度使府前闹事?!”
“让本王进去!本王乃南陵使臣,求见节度使大人!”
姜钰蓦地转身,却见一人身着靛色长袍,头戴玉质王冠,前胸处几道金线勾勒出重檐屋顶,四周围一圈城墙垛口,不用细看便知此乃南陵有陵,祀于城中的南陵人。
这不是汤澍又是何人?
姜钰微微皱眉,这人又要闹哪样?!
郭昌仇恨白兰,这也不奇怪。他任益州节度使几十年,几次三番想找白兰人麻烦,怎奈连维州城的城墙边都碰不到。这个平南郡王命好,一路杀过去竟差点破了白兰王城。
他一瞧见汤澍便摆出惊喜表情,连忙迎上去,“快请!南陵二皇子远道而来,一路辛苦!”
汤澍拱手道:“小王拜见节度使大人!”
郭昌呵呵笑道:“好说好说!你来的正好。”
汤澍眸光从闯门开始便一直落在姜钰身上。
崔良玉眉心微皱,冷冽扫了眼站立不安的凌霄后,上前低声道:“陛下!不如先行离开,不与南陵人纠缠!”
姜钰正打算如此,刚起身却见汤澍直奔而来,躲是躲不开了。
司马棣见姜钰有走之意,急得站起来冲郭昌嚷嚷,“今日乃白兰国主拜御相贡礼册之日,你让南陵人进来做什么?真是扫兴!”
郭昌老脸一僵,堆笑道:“这位是南陵国二皇子,身份尊贵……”
司马棣眄了一眼,不屑道:“一个藩国的皇子而已,就让你郭大人一改臭脸,笑得眉飞色舞。怕不是收了南陵人不少好处吧。”
52书库推荐浏览: 绾山系岭 爽文 穿越重生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