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挽留你了。”在小区单元门禁前,张葭朝他挥挥手,“拜拜。”
“你还是一个人在家好好呆着吧。”他对挽留这词嗤之以鼻。“挽留了我也不会上去。”
“毕竟我是有家室的人。”
“你可算了吧,张女士。您这样一点都不可爱,还不如一只猫。”
“猫?”她对这个对比的对象有点不满,“你拿我跟一只猫比?”
没听到期望中的回应,却见他果真转身要离去,张葭忽然脑子一抽,问了个不该问的问题:“周警官,你高三那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再见。”他头也没回的离开,整个背脊却忽然之间颓了半分。
记忆里某些东西顺着他的意识喧嚣而上,他的骨骼甚至会因此感觉到不存在的疼痛。周乘表面上风平浪静,脑海里却不可抑制的想起那个人开车朝他疾驰的瞬间,周除是怎么拼了命的推开自己的。
对于周除,他一直报以一种复杂的心态。
那个骚扰他母亲二十多年的钟情妄想症者是她的养父。
因为周乘的出生而怀恨在心开车撞向他的也是她的养父。
甚至连周除的名字,周除生活长大的学校。都不过是那个人为了接近自己母亲所做的“巧合”。
可是生死关头,不顾自己危险,拼尽全力把生的机会留给周乘是还周除。
后来她的养父逃逸消失,她被撞坏了头。原本是优等生的周除因此失去了所有的东西,包括她的智力。
不知是因为愧疚还是同情心,周乘的母亲因此收养了周除。
地铁真是一个神奇的交通工具,有时候进去之前还是夕阳作伴,出来的时候外面就一片漆黑了。好像是一条贪吃蛇吃了所有人然后载他们驶向一个未知的空间。
这个比喻还是周除说的,那时他们一个学校一个班级,甚至回家的路线都一样。每天都会在地铁上相遇,他只当是巧合,却没想到这些“巧合”都是那个男人的机关算尽。
想到这些,周乘的脑袋就昏昏沉沉好像不愿意回忆起以前的事,以至于进门的时候都没发现客厅里有个人正窝在沙发里睡着,电视里的声音嘈杂的响着,很微小,却能助人睡眠。
周乘不知道该不该叫醒她,犹豫了一会儿他去屋子里拿了条轻薄的毛毯盖在了她身上。
然后又转身把电视机关了。
沙发上的人欠了欠身子,似乎醒了过来。不知是因为刚睡醒还是别的缘故,她的声音有些沙哑:“你回来了。”
周乘回头打趣:“我的妈妈诶,这有声音你睡得着,关掉声音你倒醒了。”
她笑:“你和你爸爸每天都忙忙忙,我一个人也没什么事干,就只能坐沙发里看看电视,打打毛线。”
“小除呢?”
“睡了啊,都跟你似的乱跑?”
“妈,这你就冤枉我了。”周乘顺势依偎在她身旁,“作为一名正直的人民警察,我一直在工作。”
周乘的母亲轻轻拍了拍他的头:“油嘴滑舌。年轻的时候,你爸天天忙,你长大了以后,这可倒好,俩人都忙得天天不着家。”
“他的责任更大嘛。”
“行了,丈夫是警察,儿子是警察,女儿还不跟我玩。我这孤苦无依的命哟。”她拿小毛毯裹紧了自己,开玩笑的换了个可怜兮兮的声音。
“我明天就说说小除,为什么不和大龄留守母亲玩。”
“嗨你这张嘴啊,哪会有小姑娘喜欢?你看看你那师父,人家比你大不了几岁,这就可成了你的师父了。做事可比你稳重多了。”
周乘窝在她怀里,忽然郝健附身一般的撒娇:“妈妈~”
“哎哟哎哟你可别恶心我了,你们我也不指望了,明天我就去跳广场舞去。”
周乘玩笑也开过了,忽然正经起来:“妈,你以后出去的时候小心一点。”
见他神色忽然这么严肃,她也不由一僵:“你又有什么消息了?”
“没有,就是那个人消失了这么久,完全就像个定·时·炸·弹一样。我怕他又什么时候卷土重来威胁你。”
“这不还有你爸呢。”
“别指望他了,整天日理万机,就算我们在一个单位也没什么机会见到他。”
“怎么说你爸呢?”她声音里忽然多了愠怒:“以前的事,你也不能怪他。”
“好好好知道了,你以后出门也小心点。”他又强调了一遍才算安心。
第21章 这个笔仙不太冷⑨
张迪和苏烟背对背的躺在陈眠的床上,为了让苏烟感到安心,他还特意把陈眠放在了两个人中间,作为一条不可逾越的线。
本来二人还想跳回去回学校,但想到就算翻墙进去了,宿舍的门都已经关了,如果再叫醒宿管阿姨,那他俩到时候翻墙出去的事就会被捅到班主任那,加上老师们对这个年纪男女的敏感性,他们有理也说不清楚了,更别说现在逃课在先,本就是他们没理。
陈眠本意是想确认一下自己的身体是否还安然在家里,如今看到房间空空如也,她忽然就不知道以后要怎么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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