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错了,”穗禾看着眼前这个同润玉有几分相似的笠泽太子,慢悠悠的说道,“应该说,我们,想要什么。”
“本殿倒是不懂阁下所说,”笠泽太子说道,“阁下明明样样都占据上风,却开口说“我们想要什么”,只怕这笠泽太小,装不下阁下这野心!”
“本座好歹是一女子,太子殿下连一点场面话都没有留,就这般赤,裸,裸的,倒是让本座手忙脚乱,”穗禾笑着,痛快的承认道,“只是此事,对于本座而言,是野心;对于笠泽而言,只怕是生死存亡了。”
“笠泽,到底能不能装下这野心,”穗禾笑着,瞥了睡的香甜的润玉一眼,不急不缓的说道,“这答案,不是早有了?”
笠泽太子的眼里满是复杂,看着眼前这个笑靥如花的女子,又想到了自家妹子同天帝那荒唐之事,心下沉了沉,原本以为是能够隐瞒一段时间算一段时间,没想到这么快。
此刻就像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眼前人想做的,笠泽太子心下猜到了几分,却不敢说破。
“愿闻其详。”
听着眼前人的话语,穗禾轻轻的垂下了眼脸,将眸中的不屑藏住了,轻轻的拿起了桌上的茶水,不急不缓的轻抿着。
“天后荼姚一向善妒,这千年来在九天,陛下身旁那些个红颜知己,不死即残,”穗禾不急不缓的说道,“如今有这个一漏网之鱼,太子殿下认为,天后能容忍簌离公主的存在?”
笠泽太子看着眼前人,似乎想到了什么,穗禾看着眼前人,想着对方那点小心思,不禁感叹——这水族,还真是佛系的紧,尤其是那水神。
“千年来,荼姚的确无子,以至于这天界那些个有着小心的都在蠢蠢欲,动,”穗禾看着笠泽太子,一句话打破了对方的幻想,“可是,本座在下笠泽之前,已经有黄岐仙官替天后诊治过,结果是——喜怀麟儿。”
最后四个字,让笠泽太子的脸色瞬间不好了。
“太子殿下难道认为,将簌离公主的孩子交给了荼姚,便没有了后顾之忧吗?”穗禾看着笠泽太子,问道,“既然是天帝的血脉,自是有着争一争的资本了。”
“就算天后荼姚无子,将这个孩子当做养子,太子殿下难道认为荼姚会容忍龙鱼一族存在,将来来威胁她吗?”穗禾笑道,“殿下可不要说不知道,这来自血脉的羁绊,究竟有多深。”
听到这里,笠泽太子的眼神十分的凝重。
“既然天后已经喜怀麟儿,本殿是实在不知道阁下为何要舍近求远,特地来一趟这笠泽。”
“因为看不惯天后荼姚行事。”
天帝太微对翼渺洲的各种限制,将翼渺洲当做刀来用,不仅借用荼姚之手让翼渺洲削弱翼渺洲的力量,更是让翼渺洲四处树敌!
还有前世那么多放不开不能释怀的愁怨和这重来一世堵在心口的怨气!
这根本原因,穗禾却是没有说。
“天后荼姚行事,让翼渺洲受损太大,专职跋扈,却没有给翼渺洲众人该得的东西,”穗禾那好看的眉眼之中带着几分机锋,“荼姚既然不仁,翼渺洲自是可以另谋出路,太子殿下觉得呢?”
“翼渺洲之人还真是会见机行事。”
没有理会笠泽太子的讽刺,穗禾倒是笑了笑。
“这不过是其一罢了,”穗禾收起了脸上的戏谑,语气里满是认真,“其二,才是真正重要的。”
“本殿愿闻其详,”笠泽太子说道,“本殿是着实不知道翼渺洲还有什么大义凛然的理由。”
听了笠泽太子的话,穗禾心下叹了叹气,眉宇间具是凝重。
“百年前神魔之战,虽说天界更胜一筹,刻着代价也太大了,出战的各族,活着回来的,”穗禾说道这里,顿了顿,“太少了……”
“魔界虽然元气大伤,但是魔尊和那四方城王都不是好相与的主,虽然是主和,挂着这修生养息的名号,暗地里做了什么,我们也就不得而知了,”穗禾轻轻的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看着笠泽太子,一字一句的问道,“无论现任魔尊是否有着向天界开展的念头,魔族一片欣欣向荣之势,对于我们而言,真的是好事?”
“自然不是,”笠泽太子看着眼前人,心下有种无端的危险,“这同阁下来这笠泽,又有何干系?”
“自是有关系,”穗禾将茶盏放下,语气之中满是认真,“天界一向是天后势强天帝势弱,难道太子殿下认为天后荼姚产下麟儿,便会改变这局势?”
“今时今日天后荼姚无子,都能废了先花神,逼迫花界脱离天界,独居水镜,自称一界,”穗禾笑道,“太子殿下可不要忘了,母凭子贵这四个字。”
“那又当如何?”
“有着翼渺洲在,天后的麟儿必然会是下一任天帝,”穗禾眼里带着询问,“有着这天后荼姚在,太子殿下觉得将来这新任天帝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这个问题,真的让笠泽太子不知道如何来回答。
好与不好,都不是他龙鱼族有这个立场来放肆的,而翼渺洲则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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