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瞧着活蹦乱跳的岳绮罗也啧啧称奇,他千百年来全凭一身奇血闯荡江湖,也就是这几十年遇上岳绮罗了才对道家术法接触多些,因此他看着岳绮罗这些操纵灵魂制作傀儡的术法很是稀奇。昨天还躺在榻上病怏怏的岳绮罗,今天就行走如风了,看着精神头比之前还好点儿,就像这本来就是具肉身而不是木头,而且也从未受过伤一般。
咚咚咚,又准时响起了敲门声。岳绮罗知道是唐山海来看她了,她把正准备起身开门的无心一掌按回去,自己小跑着去给唐山海开门了。无心看着岳绮罗高兴得要跳起来的背影,幸灾乐祸地咂了咂嘴:情之一字,最是磨人呐~
岳绮罗拉开门,唐山海站在门口没想到会是她来开门,楞了一下。这也没有几日,岳绮罗居然就这样全须全尾健健康康地站在他面前了。
唐山海又呆呆地杵着了,岳绮罗心想,他果然有点傻。
她伸手在唐山海眼前晃了晃让他回神,然后主动接了他手上的保温壶。岳绮罗脸颊粉扑扑的,笑眯眯看着他,唐山海见她气色这么好,倒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岳姑娘······身体可?身体看起来大好了。”
他这样语无伦次,岳绮罗笑意更深,眼睛弯得只看到黑色了,她故意一歪头,软着嗓子问他:
“你叫我什么?你之前不是这样叫我的。”
唐山海一下就想起他抱她回来的那天晚上,他着急的时候失态地叫她“绮罗”。他赧然, 摸了摸鼻尖的小痣,他和岳绮罗的关系有些奇怪,岳绮罗行事乖张他没办法完全把她当个小妹妹,岳绮罗自然也从来不把他当哥哥;他们亦不算是能谈心的好朋友;即使是合作伙伴,他们的关系也不如他和碧城密切
——他叫她“绮罗”,实在是很奇怪。
唐山海从来是个礼貌绅士的人,他不希望岳绮罗觉得自己被冒犯,于是认真地给她道歉:
“岳姑娘对不起,我当时着急得昏头了。”
岳绮罗挑挑眉毛,还是笑着看他:“为什么要道歉,我喜欢你这样叫我。”
她又逗他。
唐山海无奈地摇头,她肯定暗搓搓地存着想看他又一次窘迫的坏心思。
“岳姑娘······”
“绮罗”,岳绮罗打断他:“你可以叫我绮罗,我喜欢的。”
她的神情很是认真,半分也没有揶揄。
······
屋里无心见他俩半天不进屋来,不知道在磨磨唧唧什么,他还等着他的汤呢!无心清清嗓子,朝门外大喊:
“屋外的两个怎么还不进来,你们不冷吗!”
无心一嗓子,吼散了岳绮罗和唐山海之间有些微妙的气氛,岳绮罗心里又默默给无心记上一笔。
亚尔培路喜乐意西菜馆,岳绮罗和唐山海无心三人坐在暖烘烘的“枫丹白露”包房里。本来岳绮罗只是想让唐山海请她吃饭的,可是无心非要跟上来,她不乐意,唐山海却说他救了岳绮罗的命,理应谢谢他。
岳绮罗觉得唐山海真是傻得很,唐山海跟她是什么关系,无心救了她的命,却要他赶着请无心吃饭道谢?
屋子里的暖气有些高,唐山海穿着薄呢西装也觉得越来越热,他脱下外套挂在屋角的衣帽架上,回头一看岳绮罗还是穿着她的毛斗篷,现在已经三月了,即使是在外面也不必穿这么厚了。唐山海疑惑地问她:
“岳姑娘一直这么畏寒吗”
岳绮罗却不回答他的问题,只不高兴地撇了撇嘴:“不是说好了叫绮罗吗。”倒是无心插进嘴来替她打马虎眼:“哈,哈哈,我这个师妹从小就很怕冷的,大夏天也要比别人多穿一件的。”
唐山海如何看不出来无心在说谎。岳绮罗一直以来就隐瞒颇多,吴先生也这样藏着掖着,他们到底是学什么的师兄妹,秘密这么多的?但是岳绮罗他们不愿意说,他即使好奇也不会冒昧去问。
接着无心又傻兮兮地笑着跟唐山海说:“之前只告诉了你我姓吴,我全名吴心,你以后不用再吴先生吴先生地叫我了,听着别扭,就叫我吴心吧。”说完,又嘿嘿干笑了两声。
占了人便宜的穷酸样!岳绮罗在桌下偷偷踢了无心一脚,觉得无心很给她丢人。无心吃痛地瞪她一眼然后又转过头对唐山海傻笑。
三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穿马甲打领结的侍应生就把前菜推了进来。
喜乐意西菜馆是一个标准的法式西菜馆,唐山海大学在英国读书,但离法国不远,他假期的时候偶尔会和同学去法国度假,很是喜欢法国菜,回到中国后吃西餐他也经常是吃法餐。唐山海让侍应生上了菜后就不用在屋子里候着了,他们三个人也能吃得自在点。
头盘、汤、副菜、主菜······一段饭吃了很久,但是因为每次上了菜后屋子里都只有他们三个人,无心又是个吃饭也堵不住嘴的,气氛一直很好。饭至尾声,岳绮罗拿着把勺子挖蛋糕吃,唐山海发现,岳绮罗不管吃什么都是斯斯文文却又吃得很香的样子,旁人看着她吃饭心情都会变好些。
他微笑着端起自己的咖啡抿了一口,忽然耳朵一动,他是不是听见了毕忠良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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