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默，他真的不知道，他把珠子都送给少爷的小黑猫当玩具了，小黑猫都给弄丢了。
“我又何时拿你当老妈子了?”小少爷又问，语气有些气闷：“不是谁都能近我的身。”
秦风再默，明明杜敢闯和马秀红就在他左右手，他最近做的事都要比那两个母夜叉多了，还不算当他做老妈子么?
“你是要自由，还是要跟着我?”
秦风眼观鼻鼻观心，耳朵热得要烧起来，他要是说要自由，少爷会不会杀了他?
“要、要自由?”
“呵，你倒真敢说。你只要敢出去，我就找人追杀你，生死由天，我再不管你。”
秦风吞一大口口水，少爷说要杀他就真会杀了他的：“那，我、我还是要命吧。”
“就是要我了?”
“嗯。”
“懂了，原来你把我当做你的命啊。”
“嗯嗯?”
二.
除夕夜，张府门口难得的挂了红灯笼。
岳绮罗窝在西洋运来的皮沙发里跟月牙学织毛衣，张显宗说他想要件红色的。
骚包，岳绮罗撅着嘴老大不情愿，可还是乖乖向月牙讨教怎么织毛衣。
“你这里漏针啦，你还是不熟练，熟了后闭着眼也不会漏针的。”月牙指着岳绮罗手里的毛线笑得温柔，她如今有四个月的身子了，人越发温润和善起来，对着岳绮罗不像姐姐倒像娘亲了。
岳绮罗盯着红色毛线织成的小方布，直要给它盯出个洞来，然后手一丢，不愿意再织了。
“快来快来，我搬不动了，帮帮我!”
大老远传来顾玄武的声音，接着是无心骂他：“你让谁帮你呢，月牙有身孕，岳绮罗一个小姑娘，你好意思!”
月牙也丢了手中活计跟着岳绮罗跑向院子里，三个大男人每个手里都抱着摞高过头顶的年货，走得有些歪歪斜斜。
岳绮罗一下子奔到张显宗面前就想抱他，可碍于张显宗抱着的东西，她左转右转没找到地方下手，像个小孩子一样急得跺脚。张显宗蹲下身将一摞烟花爆竹放在脚边，张开双臂笑呵呵地等岳绮罗抱他。岳绮罗刚想伸手，一看他衣服上都是爆竹的红纸灰，嫌弃地将他一推，自己去琢磨那堆烟花爆竹了。
无心看着岳绮罗的孩子气模样，冲月牙挤眉弄眼一番，然后凑到她耳朵边说悄悄话：“我们生的姑娘一定不要像她。”
月牙娇嗔地拍他一掌，鼻尖冻得红红的：“怎么就是个姑娘了，要是个儿子你就不喜欢了?”
“嘿嘿，喜欢喜欢，生个儿子像你更好。”
风有些大，无心搂着月牙回里屋，张显宗也握着岳绮罗的手呵了两口气，牵她进屋了。“诶，你们都看不见我的吗?!”顾玄武跳脚，追进屋要找四个人讨说法。
天色尚早，月牙拎着无心买回来的鸡鸭鱼肉进厨房张罗，无心心疼她也跟着进厨房打打下手，左磕右碰撞倒一堆瓶瓶罐罐，惹得月牙一个劲骂他，却也不赶他出去。
岳绮罗坐一边儿看张显宗顾玄武下棋。
“诶，你们说，月牙怀的是人还是个小怪物呀?”顾玄武凑近二人神神秘秘地问。
“废话，当然是跟无心一样的怪物啦。”岳绮罗脱口而出。
“不一定吧，无心只是没呼吸心跳，其它都是人的模样，月牙也是人，可能是人吧”张显宗不认同。
“你见过只剩一只手还能从虫子长到猴子再长回来的人?”顾玄武瞪大眼睛拍了一下张显宗帽檐，岳绮罗立即反手给了顾玄武手上一巴掌。
“看吧看吧，无心说生不出孩子都还能搞大月牙肚子，说不定生的真是个人呢是吧。”顾玄武一边吹红了一片的手背一边傻笑道。
吃过晚饭已经过了亥时，众人围在院子里放烟花，准备一直放到子时新年到来。
三个男人点了捻子一齐向后退，各色烟花齐齐绽开。无心袍子角不小心给炸了个洞，直往月牙怀里钻，月牙嘲笑他，但还是轻轻抱住他拍他的背，任他撒娇。顾玄武抱着只芦花鸡坐在老爷椅里傻乎乎地笑着看他们闹。
张显宗拉着岳绮罗离烟花远一点，站在她身后帮她捂住耳朵。他的披风宽大得很，刚好包住两个人，岳绮罗仰头把额头抵着张显宗下巴咯吱笑，漆黑瞳仁里映着斑斓焰火。
“张显宗，新年了，祝你新年快乐。”
张显宗笑，双手环住她轻轻摇啊摇：“我也祝你新年快乐。小姑娘有什么新年愿望呀?”
“当然是你一直一直陪着我，永远永远对我好。”
张显宗故作不悦，刮一下岳绮罗鼻子：“这算什么愿望，我一直是这样做的。”
岳绮罗转过身抱他，把头埋进他脖子里小小地蹭，她鼻子凉凉的激起张显宗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
“那我没有别的愿望了，我第一次觉得人生如此圆满。”
无心坐在花坛边，月牙坐在他腿上。他一口一口给月牙嘴里喂元宵，边喂边絮叨：“吃元宵，开口笑，大胖小子抱。”
月牙无语，看傻子一样看着无心：“你哪里乱学的，难听死了。”
“嘘——不许说死。”无心伸出食指按住她嘴唇，鼻尖轻点月牙鼻尖，再一点，然后和月牙额头相抵轻轻厮磨，满足地笑。
52书库推荐浏览： 珈虞与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