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一幕幕清晰地浮现出来。玲珑这才有时间好好消化,原来夫妻睡觉是那样睡的。
随后她又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丢脸和难为情,她竟然稀里糊涂地就被他那个了,就和当时稀里糊涂就被他亲了半天一样。
可随即她又觉得,他实在是太可恶。
“夫人醒了?”张良的声音十分清晰,一听便是早就醒了。
玲珑想,自己刚才偷看的动作定是又被他看见了,顿时就想张口咬他,但是刚凑过去,又作罢了。反正,她又舍不得对他怎么样,还是不要费这个劲了。
张良见她不说话,立即便揭开一些被褥,准备查看她身上的伤。玲珑一慌赶紧揪住被子,将自己和他紧紧裹住:“不许看。”
张良也不同她抢,被子下的手一用力将她抱过来,轻声问:“还疼得厉害么?”
听了他的话,玲珑心里惊讶万分,竟然好得这么快?除了有些腰酸,竟然不太疼了,她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不由自主地摇摇头,又赶紧点头。
张良眸中浅笑着,随后用手肘撑着枕头看她,缓缓低头。
她急忙伸出手捧住他的脸,不让他继续向下。刚刚睡醒,玲珑的声音带了一点酥软,神色间比起之前的娇憨也多了一丝媚态:“我要起来了,今日还要去拜见师叔。”
张良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这时还早,等会儿再去也不迟。”
玲珑急忙又道:“儒家最重礼数,晚辈早些去是应该的。”
张良伸手捉她的手:“今日大雪,师叔年纪大了,近来起得迟。”
他顿了顿,又略带受伤道:“既然夫人不喜欢......”
虽然知道他是在故意装可怜,但过了这么久,玲珑依旧不知道该怎么对付他这招。她泄气地捧过他的脸乖乖地吻了一下,带了点撒娇,又有点认命般地委屈:“那你轻一点......我疼……”
张良哑然失笑,似乎心情很好,压着她加深了这个吻,随后将她连着被子一起抱过去,便不再动了:“再陪我睡一会儿。”
玲珑愣了一下,正要生气他又逗她玩,他又低沉着嗓音道:“别动,你身子还没好。昨晚是我不好,一时控制不住。”
他原本明明没打算那般欺负她,却没料到那种事根本不是他想停就能停下来,说到底他也才是头一回。
她心里一软,又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今晚应当就不会疼了。”他垂眸看着她,别有深意道。
玲珑反应了一会儿,接着胸口急促地起伏。她忍了又忍,眼见他依旧是神采奕奕餍足的模样,心里实在是憋得慌,最终还是没忍住咬了他一口。
她的模样实在像极了一只被人拎住脖子的小老虎。张良将她的头轻轻扶住,任由她撒气,手掌一下下摩挲着她的后脑,浅浅的笑从眉梢蔓延至嘴角。
他的夫人,真是厉害极了。
被张良暖洋洋的怀抱着,玲珑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过了许久才一个激灵爬起来,往旁边一摸:“子房?”
“我在这里,这时还早,别急。”张良已经穿戴整齐,并且将她的衣服从烘炉上取过来。
玲珑欲言又止地看着他,虽然都已经那啥了,但她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她正在想她要怎么出来,张良便转过身去:“方才的水有些凉了,我再去打一些回来。”
玲珑轻声应了一声,待他出门过后才迅速拿过衣服开始穿。等她穿得差不多了,张良也端着水回来了。
她默默地梳洗完,跟着张良一起去拜见荀夫子。
两人刚刚一出门,便看见子慕径直走了过来对着二人作揖道:“三师公,三师娘。”
“嗯,”张良微微点头,又看了一眼身边微红着脸的玲珑,才对着子慕问道,“可是大师兄那里有事?”
子慕眼睛转了转,难得有些欲言又止:“是......”
张良见状点了点头:“等我和你三师娘从竹园回来再说。”
子慕急忙上前一步,面色复杂地站在两人面前作揖道:“三师公,荀师祖也在正厅。”
张良怔了一下,敛了敛眼神:“还有谁在?”
子慕看了一眼玲珑,才对着张良继续道:“小,小师姑也在,您还是过去看看吧。”
玲珑一听便知道这里面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当下就拉着张良往正厅走。
两人刚走到门口,堂上的荀况突然使劲拍了一下桌子,声音洪亮得玲珑忍不住抖了一下:“你这个......”
“祖父,”荀鱼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看着上方面带委屈道,“我也不是故意的,明明您自己说没关系的。”
荀况使劲咳嗽了一声,身形都不稳了:“你还敢说?”
“师叔,此事不怪师妹。”旁边的伏念正要跟着跪下去。
颜路急忙咳嗽了一声:“你们来了?东西早已备好。”
张良将她的手放开对着颜路作揖道:“有劳二师兄了。”
荀况也渐渐平复下来,对着玲珑招手道:“玲珑,你过来。”
玲珑看着周围这一圈,心里已经是一片懵逼,但是婚礼的礼仪其实还未尽。成婚第二天,新妇要拜见公婆,并且奉上枣干,肉干。表示今后会侍奉公婆主持中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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