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疼么?”
张良的手抓着身下的床单,指尖用力。她的手指一路往下滑,他压抑着呼息,喉间闷哼一声,不像是疼的,斜斜地歪在榻上,狐狸眼微眯,嘴角带着笑意,任由她动作。
突然她的掌心无意间擦过,他眉头一皱,吸了一口气,头微微侧到一边,白玉般的脸染上一层可疑的薄红,额前短发微颤,猛地一把握住她的小手,将她拉过来抱着,哑着嗓音:“不疼了,昨日在树林里就已经上过药,端木姑娘的药效果很好。”
她没说话,撑着身体,不敢压到他的伤处。
张良知道,她又哭了,眼泪正好滴在他心口处。他将她盖好,亲吻她的头发:“我们第一个孩子的名字就叫不疑好不好?”
玲珑默了半晌,不疑?她抬头看他,说:“我没怀疑。”
张良眸色一深,目光灼灼。
她眼中还有未干的水光,眸子还是黑白分明:“我是很怕,但是子房是对我最好的人,我更怕我一旦怀疑,就不配再喜欢你......”
她还没说完,张良扣住她的后脑吻住她的唇,舌尖探入,和她的抵在一起,极尽温柔,又不遗余力地占有缠绵,随后抱着她翻身将她放在身下吻下去,怎么亲都不够似的。
她双手轻轻放在他宽厚的背上轻轻抓着,试探着回吻过去,他一愣,继而吻得更深,玲珑难耐地哼出声,感觉快要窒息,舌根都木了,脚踝蹭着被褥不由自主地伸直,露出一截葱白的小腿。
其实她一直觉得自己有病,别人对她好一点,她就会惶恐,想逃避,别人对她没那么喜欢了,她又很敏锐地就能察觉到。
以前她都不知道该怎么正常地和别人相处,她甚至怀疑自己会不会一辈子这样,没有正常喜欢别人的能力。
可是尽管这样,她还是喜欢了他,抱着飞蛾扑火的念头。
子婴说的话的确会刺痛她,可是她就像和自己作对一样,一定要相信他,即使她心里很不安。还好,他来了……
许久,张良将她的腿勾回来盖住,头发散落一肩,抱着她躺在他怀里:“大师兄、二师兄还有师叔他们都很好,师妹和大师兄也快成亲了。”
玲珑愣了一下,他又说:“之前师叔固执地一个人住在小圣贤庄,现在师叔说等这场风波过去就跟着师妹回老家。”
玲珑静静地听他说,时不时嗯一声,听他的话她大概知道了她离开的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
荀鱼受伤后伏念就有所松动,后来他烧藏书楼时,伏念站在藏书楼里不出来,是荀况把他打伤的。
荀况把毕生功力传给了张良,所以病倒了。伏念也终于从小圣贤庄的重担中解脱出来,和荀鱼成亲。
而颜路仍旧一直对赵绫很疏离,似乎从头到尾都不曾变过。
那个逃走的张良其实是流沙的墨玉麒麟假扮的,大铁锤也平安地离开了。至于真正的小八,已经被大铁锤和墨玉麒麟一并带走。
天即将大亮,他说了许久的话。玲珑又迷迷糊糊睡着了,张良吻了她脸颊一下,眼神柔软似水。
他临走之前,颜路送他到门口,说:我总觉得你现在变了不少,变得柔和,会瞻前顾后,不再是从前那样没有挂碍,时露锋芒,连自己都不放在心上的模样。
张良回忆起那个梦,梦里的张良最终走到无法挽回的地步。梦里的他和现在唯一不同的便是,梦里他孑然一身,而现在他却有了牵挂。
他低头轻轻含住她的唇瓣,仔细品尝,似乎有丝丝甘甜,像是上了瘾,从嘴角到唇珠,一遍遍描绘。
唇上痒痒的,她无意识地舔了舔,越舔越痒,她不悦地皱眉,过后好一会儿,总算不痒了。她又浅浅地笑着,嘴角梨涡若隐若现。
玲珑再次醒来时,婆婆正好过来了,婆婆见她眼睛还是红的,就知道她肯定又哭了。
她叹了一口气:“小姐,你别伤心了,姑爷定是不知道小姐在这里,不然他肯定会带你离开。”
玲珑有点惊讶,婆婆怎么会这么相信他?
婆婆从木盆里拧好巾帕递过去,语重心长道:“小姐,昨晚你不应该回来,以后只要有机会就赶紧逃吧,去找姑爷,不用管我,我都一把年纪了,我也活够了。”
“婆婆!”玲珑接过,立刻就急了,“您以后不许再说这样的话。”
婆婆笑了:“好好好,小姐赶紧洗洗脸,等下该用早饭了。”
“嗯,您也回去用早饭吧。”回想起昨夜,玲珑心情很好,就像受了委屈的孩子突然找到了靠山似的。
婆婆也笑眯眯道:“好。”
婆婆走后,玲珑才发现帕子上黑黑红红的,她脸一红,她就是顶着这幅样子和他说了一晚上话?她赶紧把脸洗干净,顺便安慰自己,反正这样的事一年前她就干过了。
不多时,宫娥把水端下去,车队也停下来用早饭。
她的手摸到系在腰间的锦囊,心念一动便将里面的信取了出来。
片刻过后,玲珑气恼地将信塞回去,下车找了名宫娥问:“小八呢?”
宫娥只道没看见,玲珑原地转了两圈,心里还是生气得很,他就是个骗子。
有名侍卫从前面过来,在她面前跪下,道:“郡主殿下,陛下请您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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