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他都不用勾着脖子了,她松开他,情不自禁地原地转圈圈,笑得十分开心。
张良一怔,昨夜她的腿似乎比之前确实要长些,便意味深长地点头,含笑的目光移到她胸口处,将她拉过来抱紧,复又看着远处勾唇道:“嗯,不止。”
玲珑疑惑了一下,回忆他方才的目光,踮脚啃他唇一口,有点娇气又任性:“坏!”
张良轻笑着吻她,半晌才呼吸紊乱地放开,深思熟虑道:“二十岁似乎也有些早。”
玲珑这才后知后觉地想到,他的意思是她自己还没长大,所以不能生孩子?
这样一想她就不太开心了,不服气道:“我长大了。”
张良清雅一笑,狐狸眼看着她寸步不让:“长大了也不急。”
她才不是急呀,哎呀,真讨厌!
东皇的房间给人一种十分神秘阴森的感觉,玲珑看着脚下的虚空,心生警觉,前方是一道长长的琉璃桥,而屋顶是漆黑的星空,闪烁着无数的星宿,她站了下,心中疑惑,明明她方才进来时外面还是黄昏。
“你来了?”一道空灵而又浑厚的声音在房间中响起,玲珑看向琉璃桥的尽头,一个人穿着一件空荡荡的黑色长袍,完全看不清面容。
玲珑吩咐随从的侍女和侍卫在外面候着:“东皇阁下不是说有事商议?”
脚踏在琉璃桥上,玲珑踏实了些,一步步走过去,走到半路上时,她看见东皇的手突然动了动,而后她脑中忽然有些发晕,眼前的景色突然大变。
玲珑久久回不过神,她慌了片刻,便很快清楚,她可能是在做梦。
做梦?她不可能在做梦啊,玲珑四处瞧了瞧,为什么不可能在做梦?那她应该在干什么?
眼前的景色变得飞快,她看见她的父母将她送进来,后来她被赶走,荒漠上没人来看她。
接着改朝换代,新帝上位,那人正是她曾经在山头救过的一个人,他为她平了反,她又成了人人赞颂的对象。
她的父母过得并不好,母亲叫着她的名字骂骂咧咧,弟弟妹妹也跟着附和,仿佛一切的不幸都是由于她。
“你不想报复吗?”
虚空中有人在说话,玲珑四处看了看,却没看见人。
“你救的人害死了你,你的家人舍弃你,你不恨吗?”
恨?她有点迷茫,那声音仿佛有种致命的魔力,一幕幕画面在脑中回放,一道人影站在她面前,慢慢朝她伸出手。
好像恨过?不然她不会觉得生气。
恨过?为什么又不恨了?脑中一片翻江倒海,她双手抱着头,极力维持着清明。
“我可以送你回去……”
回去?脑袋一阵一阵地疼,回去两个字对她来说很有吸引力,因为过得不好的人,失意的人总会想着人生能不能重来。可是她回去了,他怎么办呢?
他是谁?
“跟我回去,他们应该付出代价!让你恨的人付出代价!”
玲珑想着那个对她很重要的人,那个人重要到她只要想一想会失去他,就心疼不已,玲珑揉着额头,几乎没有思考:“不,我懒得恨他们。”
那人似乎被她噎了一下,手上的动作停止了。
脑中忽然清明了些,她继续看着那个人影:“我的精力有限,不能浪费。”
“面对最真实的自己,你恨他们,你不甘心,你无法原谅。”
那声音简直像是魔音,轻易就能挑起她心底的不甘,玲珑有点烦躁,想着要是有把剑就好了。刚这么一想,手里就握了一柄剑,她心中一定,二话没说就朝那人刺去,一剑穿胸。人影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紧接着消散在空中。
终于安静了。
玲珑平静道: “我的确不会原谅他们,不过也仅此而已。”
她早就想通了,不是每个人一生下来都会无条件被爱。这世上并没有这样的道理,没有谁规定父母必须爱孩子。
如果有人爱,是幸运,没有,也无法强求,他们不喜欢她,那她也就不喜欢他们了。她苦苦挣扎过,后来她才发现,爱比恨要幸福多了,也要轻松多了。
她生怕那魔音又来捣乱,继续对自己道:“人生八苦,生老病死、爱离别、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我不原谅,也懒得再怨,想不通,便放下,求不得就不求。”
不能原谅,那就放下。没人爱,那就多爱自己,现在回头看,也没那么难。
至于爱别离?周遭的环境猛然坍塌,一股暖香弥漫,她突然想起她不记得那个人的名字了,她使劲想那个对她很重要的人,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玲珑抓心挠肝的,急得汗水都出来了。他叫什么名字?怎么就想不起来了?明明叫过很多次。
随后画面一转,她站在一个阴森的房间里,地上的女人完全没了人形,全身都是血,一个男人不甚在意地将女人胳膊划了一刀,放出一碗血倒进丹炉中。而后他转过来,玲珑看见云中君那张满是褶子的脸,在炉火的映照下显得更加瘆人。
脑中突然又涌进来许多记忆,有星空,有东皇,随后脑仁一阵剧痛,玲珑猛地一睁眼,张良的脸就在眼前,眼底泛着淤青。
“子房?”没等他说话,她慌乱地撑着起来紧紧抱着他,生怕他跑了,还好只是做梦,接着鼻子一酸,还好她没忘记他,吓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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