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玲珑很心虚。这好好的一个孩子竟然被她拖累了颜值?
随着不疑一天天长大,这种心虚就愈发强烈。
不疑三岁时,玲珑已经不怎么能抱得动他了。
某一天玲珑看见不疑竟然踮着脚在拿张良的竹简。玲珑心里一惊,这还了得,这一看书不活动不是更胖了吗?
于是她开始带着不疑和伏均出去玩,没事就在院子里来回跑,或者带着他俩去种菜。
张良有时会去见一些客人,而大多数时候都在桃花树下拿着卷竹简笑着看她和不疑。
他不看还好,一看她就更心虚了。粉色的落英缤纷,显得更加他面若桃李。玲珑又一次揪心,不疑的体型怎么就随了她呢?都随他爹不好吗?
触及他的眼神,玲珑不自在地转过身去摸不疑的脑袋,沉吟了一下软声道:“嗯......不疑啊,跟娘亲去一趟集市吧。”
“可是娘亲,我们昨天才去过......”
不疑仰着胖乎乎的小脸委屈道,还没说完,只见他娘看着他脸都红了。他又转过去看他爹,他爹含笑对他一点头。
哎......
“嗯嗯。”小不疑乖巧点头,谁让他是家里地位最低的呢?他爹都对他娘百依百顺,更别提他了。
玲珑欣慰地点头,赶紧拉着他走了。一边默默念叨,不疑吃得也不多啊,怎么会这么胖?她的影响有这么大?还是得多运动!
正想着,天明风风火火从前面过来了,看见两人,立马笑着就要打招呼。
“啊,三师......”
三师娘几个字还没完全说出口,不疑忽然上前一步伸出胖乎乎的胳膊:“天明大叔,抱!”
天明的笑凝固在脸上,大眼睛十分夸张地一上一下转动:“大,大,大叔?”
他才十八岁,不疑竟然叫他大叔!
不疑眨着无害的眼睛,委屈得像要哭了,继续伸着手:“天明大叔,抱!”
天明立刻心软成一团,弯腰就要抱他,一咬牙:“别哭别哭,大叔抱啊。”
不疑的分量玲珑是知道的。看天明一脸艰难地抱着不疑,玲珑这才从偷笑中回过神:“子明,你快放他下来,他很沉的。”
胳膊发酸的天明正有此意,没想到不疑又委委屈屈道:“大叔讨厌,不喜欢你了。”
天明赶紧摇头道:“哎,没事,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再抱一会儿。”
不疑立即破涕为笑,干脆一个熊抱抱住了天明乱蓬蓬的脑袋瓜,肉乎乎的胳膊把天明的脸蒙住。
天明一阵歪歪扭扭,好不容易才站稳,从不疑的胖胳膊里露出两个眼睛瓮声瓮气道:“这次回来经过吴中,去看了少羽一趟。”
玲珑有一瞬间恍惚,才笑道:“他怎么样了?”
天明嗯了一声,嘿嘿笑:“挺好的,就是高了很多。”
张不疑把头搁在天明的肩上,面上毫无波澜,和刚才的他判若两人。
玲珑带着不疑折腾到了他七岁,他还是没瘦下来。父子俩总是串通好哄着她,她也察觉到了。干脆她也不折腾了,想着只要孩子健康就好。
大泽乡陈胜、吴广起事的消息传来时是一个冬天。院子里铺上了一层湿漉漉的新雪,空气冷得人一会儿就要搓一下手。
黄昏时,玲珑带着不疑从外面回来,心急地看了一下他那张在皮帽子下面依旧冻得通红的小脸,想着赶紧进屋去。一抬头便远远地看见自家小院子里一抹红色的身影正出神地看着被雪压住的红梅。
玲珑心中一喜,连忙拉着不疑过去:“怎么不进屋坐?”
赤练变了很多,整个人成熟又有风韵。强大的气场由内而外,再也不像之前,需要用坚硬的外壳来武装自己。
在她看见赤练的同时,赤练也看见了她,对着她妩媚地一笑:“好久不见了。”
玲珑有点恍然,是好久了,快十年了,于是笑道:“进屋坐吧,子房在家。”
“出来透透气,”赤练轻轻摇摇头,又低头看她旁边的孩子,忽然睁大了眼快步走过来惊讶道,“这就是不疑?你和子房的儿子?”
玲珑回过神,也笑了:“嗯。”
不疑看了他娘亲一眼,恭恭敬敬像模像样地作揖道:“姨娘。”
赤练娇声一笑:“哎哟,真乖,长得和子房小时候一模一样。”
提到这个,玲珑于是又有点脸红。长得是和子房一样,但是体型像她啊。
赤练摸了一把不疑的脸,不疑也不动,身上的棉袄又软又白,看上去像是某种乖顺的小动物。赤练又是看又是捏的,好半晌才直起腰:“不过就是比子房小时候瘦多了。”
玲珑沉重地点点头,子房肯定是瘦多了。忽然她如同被雷劈了般抬起头:“啊?你说什么?”
赤练把笑声一收,倒是有点吃惊了:“子房没跟你说?呵呵呵,他小时候可胖了,胖得路都走不动,还天天在家看书。”
赤练笑了会儿:“不过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后来八岁开始他就只长个子,变得越来越瘦,怎么都吃不胖。”
不疑疯狂眼神示意赤练快别说了,赤练依旧笑得停不下来:“到后来呀,整个新郑的人都知道他风华无双,却不知道他小时候的样子,我还以为他告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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