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孤独了太久，她有太多的事需要从头学习。
“其实我来儒家......”
“三师公，二师公，你们回来了。”
玲珑闻声止住话头，三人朝不远处的小圣贤庄看去，只见一名女子正站在侧门处，竟然是沐云曦。
“子曦?”颜路上前一步。
“二师公。”沐云曦福身。
“有什么事?”颜路问。
沐云曦看了一眼玲珑，似乎没将她认出来，又移开了目光。
“回二师公，您上次让子曦下次课讲的算术题子曦已经准备好了，想请您帮忙看看。”
“嗯，是今天下午讲对不对?”颜路点点头。
“正是。”沐云曦又福了下身。
“正好三师公也在，您们二位可以一起帮子曦参详参详。”沐云曦温和地笑着，有些希冀地看着张良。
颜路还有些犹豫，毕竟玲珑还等着回去。沐云曦已经开口说道：
“子曦的题目是这样的：今有雉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雉兔各几何?”
这不是著名的雉兔同笼么?站在一旁的玲珑心中惊讶不已。秦朝有这个算法?不应该啊。这里除了充满了各种高深莫测的武功之外其他历史与自己所知道的秦朝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颜路含笑点点头：“这个题目倒是颇为有趣，是你自己想的?”
沐云曦谦虚道：“二师公吩咐的事子曦万万不敢怠慢，这个题目确实是子曦想了好几天才想出来的。”
“咳咳咳.....”玲珑没忍住，她实在是太惊讶了，这个算法在她那个时代里出自一本南北朝时期名叫《孙子算经》的算术书籍，比秦朝晚了七百多年。难道在这里真是这位想出来的?那她确实不愧为第一才女。
“玲珑可是哪里不舒服?”
为了掩饰自己的惊讶，玲珑咳得红了脸，抬头就看见张良关切地看着她。
第24章 鸡有三足
张良的话音一落，那边还在讲解题目的二人顿时就停了下来。
颜路将沐云曦的竹简递给她走了过来。
“怎么了?”颜路也关切地问。
玲珑没想到自己这样一个无心的动作引起了这样的误会，正欲解释几句：
旁边不知何时走近的沐云曦声音异常惊讶：“这位是公孙先生?”
“沐小姐，许久不见。”玲珑对着惊讶不已沐云曦很是友好地笑了笑。
沐云曦脸上的表情可以说十分精彩，似乎有震惊似乎有不解，还有一些玲珑看不懂的表情，许久她才挤出来几个字。
“公孙先生。”
只是这声音也有几分拧巴。
玲珑也没将她的异常放在心上。这时她听见张良忽然说：
“二师兄，我先送她回去。”
颜路将木剑递给他温和地笑了笑：“如此也好。”
张良接过颜路手中的木剑，朝她说道：“走吧。”
玲珑也没多说什么，她也确实想早些离开。
两人离去后颜路才又回过头来，耐心一如既往地好：
“子曦，你再将方才那解法说一遍?”
沐云曦僵在原地看着那两人离去的身影，他怎么会?
“子曦?”
沐云曦这才回神应了一声。
“你怎么心不在焉的?”颜路有些疑惑地问。
沐云曦已经恢复了往常的完美表情：“啊，没什么，子曦方才就是在想相国大人手下还真是人才济济，子曦原本以为子曦的侍女就算很擅长女子妆容的了，没想到看了公孙先生......方才子曦险些没认出她来。公孙先生该不会觉得子曦失礼吧?”
颜路有些意外，总觉得这话有些怪异，斟酌了一下才说道：“公孙先生并不是这样的人，子曦多虑了。”
*
玲珑低着头走在张良旁边，两人沉默了片刻，张良忽然问她：
“玲珑觉得方才子曦的那个题目如何?”
玲珑一听，立刻又开始想刚才那个令她惊讶的题目。那个题目能传到她这个与世隔绝的人耳中，那自然不必多说。
“不错，很有意思。”玲珑诚实地点头。
“嗯~玲珑可有解了?”张良又问。
玲珑歪着头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知道这样的问题定是难不住他。只不过.......
“这个问题我们名家的人可是永远解不出来的。”
说罢玲珑脸上忽然带了些许愁容。
“子房可听过名家二十一事?”
张良微愣，瞳孔微微缩了一下：“嗯~玲珑是指鸡三足之辩?”
玲珑叹了一口气，又勉强扯起一个笑：“子房果真博学多才，一猜即中。鸡三足：鸡有左足，鸡有右足，鸡有鸡足，故云鸡有三足。如此说来兔还有兔足，兔就有五足了。”
张良怔住，大概是没想到她会这样说。
玲珑看他这样又自嘲地笑了笑：“很荒谬是不是?所以这个问题名家之人是永远无法得出正确的结论的。”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名家才会一代不如一代吧，终究是……”会消亡在历史中啊。
两人已经走到房门口，相视而立。玲珑皱着眉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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