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经过沐云曦这么一说,当下也觉得很荒唐,怎么可能都错了?一时间都有些不满起来,公孙玲珑果真只会诡辩,怕是又要出什么歪招了。
玲珑朝大厅中环视一圈过后,朝天明大声问道:“子明,你有什么问题吗?”
“啊?”天明抬起头,一副被难住的样子,“那个,我......”
玲珑笑道:“看你沉思了这么久,是不是对这道题有什么独到的见解?”
天明咧嘴:“哈哈哈,没有,我就是没弄懂这题是什么意思。”
“哈哈哈哈哈,子明这个傻瓜。”众弟子觉得子明简直就是个活宝,自打他来了儒家,每天都有新的笑话看。
“是哪里没弄懂?”玲珑看着他继续道。
天明拧着眉,疑惑道:“就是,就是,为什么两个人一起跑的,一个人身上是干净的另一个人身上有泥水呢?”
众人一惊,笑容渐渐消失.....
对啊,为什么呢?
“啊!我知道了,是不是因为其中一个人用了轻功?”天明露出大大的笑容,接着又抓抓头发,“不对啊,不是说一起跑过来吗?”
玲珑站起来,看着门口大雨如注,一股股雨水顺着屋檐落下,砸到院中的石板上,咕咚一声,冒出一个大水泡,空气闻着有些潮湿,她收回目光。
“这就是问题的答案,两个人同时从雨中跑过来怎么可能一个身上溅满了泥水,一个人身上整洁无比?所以这道题原本就是错误的。”
“你使诈!”秋霜满脸怒容,像是要冲过来的样子“这不公平!”
沐云曦脸色十分不好地将她拉住,抿着嘴没说话。
玲珑看着儒家众人,缓缓道:“诸位先前一直在好奇名家的学问有什么用。这....就是名家学问的用处。当思想陷入习惯定式无法寻得正确答案之时,就要去追究事情的本源。”
这就是玲珑那天突然想到的,她本是突然想起含光剑从无胜绩,却也无败绩,心想着出一道对方必定会答不上来的题,这样自己起码不会输,而不是她之前想的一定要赢了对方。因而才联想到这种被习惯局限以至于打不破僵局的方式。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雨停了。
这场雨来得快去得也快,玲珑看着众人沉思的样子,深吸了一口气:“至于沐小姐方才说的飞鸟的问题,既然按照沐小姐一开始的说法,你既然问我,我不是飞鸟怎么会知道飞鸟的快乐,就说明你心里觉得我是不知道的,那么既然你不是我就可以断言我不知道飞鸟的快乐,我不是飞鸟为何不能断言它是快乐的?”
玲珑的话一出,周围又是一片静默,似乎无从反驳?
“至于白马非马,我可从没说过它是错误的。”
子虚看着她,愣了片刻,慢慢退了出去。她似乎永远都是这样,有时看着不知世事,却又有一种很奇特的韧性。就算遇见问题也从没想过要寻求谁的帮助,而且不会逃避。子虚将自己心中那点波动抹平,他似乎并没有资格,她也不需要。
沐云曦忽然觉得有点眩晕,这不应该是这样。
怎么会是这样?
玲珑没有继续说白马非马的问题,反正对方也没问,将那些辨合一一说完一遍之后,顿了顿。
“你方才说日出与日落乃是递进,那么你之前的成功是否也向着如今的失败递进了?”
所以这才是她之前问她有没有失败过的原因?众人惊讶,毕竟谁会一直成功?既然不会一直成功,那成功之后必然是失败。
周围的人沉浸在她的话里,好像只关注前后思维规律的话,公孙先生说的话完全没有任何可以反驳的地方。
沐云曦蓦地抬头,显得十分激动:“我没失败!”
众人不免有些奇怪地看着沐云曦,小师妹反应怎么这么大?
沐云曦被众人一看,背后冒出了些许冷汗,急忙收敛,有些惊慌地看了下周围,勉强稳住:“我们还有最后一场比试。”
原来是这样啊,吃瓜群众这才移开目光,又有了新的疑问,眼下几胜几负?公孙先生似乎将子曦第二道题答出来了呀。
玲珑愣了愣,看向上首:“方才那一道题我问的是谁会去更衣,所以不能算沐小姐输,那就算一胜一负吧。”
伏念摸了下胡须,眉头蹙在一起:“嗯,公孙先生将子曦的第二道题也答出来了,暂且就算平局。”
这样很公平,不论如何,这几场比试都很精彩。儒家弟子们都在心里默默想着,要是自己上前比试会是怎么样。这样一想之前轻视的想法都没有了,因为他们很清楚,自己其实比不过在场的两名女子。就算对公孙先生,他们之前觉得名家不过是诡辩,可是今日他们却发现似乎也和他们想象的不大一样。
玲珑重新坐下,看向沐云曦:“我只有这两道题,既然如此那就以最后一道定胜负吧。”
这句话一出,周围的人突然开始怀疑,那个传言是真的还是假的?既然是来挑衅,却只准备一道题?而且有一道还是临时想出来的,这看着着实不太像啊。
作者有话要说:
特此注明:
①女主提出的逻辑问题是根据爱因斯坦提出的一个逻辑问题改编,名家开创了中国古代逻辑学的先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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