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
“如此说来,这隐雀倒是有几分血性,论胆识,计谋,穗禾的确远远不及。若真如此,想必穗禾此刻也算得内忧外患了,想到她过的这般不舒心,我也就放心啦。”白染想到穗禾的处境,不由幸灾乐祸道。
润玉见她这般狡黠的模样,眸中浮现些许柔光。
“殿下的意思是说,天后出了事,天帝因为念旧没有动鸟族,他们不仅不收敛,还要向天界施压?”邝露总结道。
“能给天帝带来多大的压力,这就要看隐雀的本事了。鸟族多半会采用权力制衡策略,如今魔界声势日益壮大,是他们最好的拉拢对象,若鸟族此番真的倒戈,对天界而言,必定是重重一击。”润玉说完缓步向外走去
“哎哎哎…你家大殿病了一场,倒像变了个人似的。”彦佑用胳膊碰了碰身旁的邝露。
“总得把刀剑磨锋利了,才能挺起胸膛上战场。”润玉闻言忽然停下,说完走出屋子。
经此紫方云宫一事,让他更加明白,只有变的足够强大,才能护住身边想要守护之人。之前正因为他不够强大,事事忍让,没有能力护住母亲。他已经失去娘亲了,绝不能再让染儿重蹈母亲的覆辙。那日若非他及时赶到,怕是染儿已然遭了天后毒手,他必须强大起来,绝不允许,那日之事再次重演。
鸟族与魔界的动作,自然引起了天帝的重视。既然润玉孝期已满,便有些迫不及待地将润玉召到九霄云殿,商议他与白染的大婚事宜。想借此二人大婚,利用姻亲关系稳固狐族和水族,以镇压朝局动荡。
润玉进殿后,恰巧遇到在殿前为天后求情的旭凤,因言语不合,惹得天帝动怒,解其兵权收回赤霄剑,并责令他闭门思过,改过自新。
旭凤退下后,天帝向立于殿前的润玉看去, “润玉,召你前来,乃是你的婚期将至。你该筹备的便筹备起来吧。此次乃是本座长子娶亲,乃是天界几千年来未有的喜事,务求尽善尽美,天府里的各种珍玩财宝,你可以随意调用。”
润玉拱手施礼谢恩,“谢父帝。”
次日,润玉正于省经阁书架后查阅典籍,穗禾忽然随天帝走进来。天帝因鸟族异动一事叫了穗禾前来问话,穗禾却利用此事隐晦地为天后与旭凤求情。称此次鸟族内乱皆因天后不在,鸟族如今已生出谋逆之心,请求天帝派旭凤出兵前去镇压,想以此助旭凤拿回兵权。天帝自不会被她的三言两语所迷惑,润玉适时走出来,言道,备兵只是防患于未然,鸟族一向忠于天界,值此非常时期人心思变,怕是受人挑唆,受了蒙蔽。提议天帝可下旨宣谕加以安抚,一则彰显天界仁恕之道,二则那些别有用心之徒的离间之计,也可不攻自破。此次有人乘虚而入,妄图分化天界与鸟族,此风断不可长,恳请天帝,简拔特使,率一部天兵亲赴翼渺洲,详加调查隐雀等鸟族长老,严惩幕后之人。
天帝闻言甚感满意,命他即刻草拟诏书,宣谕天家善旨。先派了破军星君率君前往驻扎,以备不测。
穗禾告退回翼渺洲安抚此事,润玉随后拱手告退时被天帝留住。先是扮作慈父模样关心地问候了几句,润玉忆起年幼之时,天帝启蒙亲授学业,心中感念天帝开蒙教导之恩,天帝大感欣慰,对他续了些父子之情。又提及润玉生母之事,并将当年真相据实以告,处处试探润玉的反应,见他应对得宜,甚感满意,当下将旭凤兵权暂且移交于他,润玉叩谢圣恩,而后告退,回了璇玑宫。
穗禾见被润玉突然出现破坏计划,随后便去找天后拿主意。天后把毕生修为渡与穗禾,并将复兴鸟族,助旭凤登上帝位的大任,交付于她。
自锦觅住进了洛湘府,白染便隔三差五地拉着润玉陪她‘回娘家’。回了洛湘府,白染和锦觅在屋里闲谈八卦,研究话本儿。水神同润玉棋逢对手,坐于院中下棋品茗。
润玉手执一枚红子落下,谦虚道,“仙上,承让了。”
水神不由赞道,“妙啊,五十手后发而制人,胸怀全局,稳扎稳打,遇我鲸吞七子,而不动于心,稳操胜券。”
“仙上谬赞,润玉长年布星,只觉得这奕道,与布星也有异曲同工之妙,棋盘如天幕,棋子如星辰,一颗小小的星星便可撼动全局,何其相似?” 润玉微微一笑,讲解道。
“围棋黑白二子,代表着天地阴阳,有正反,有冲突,有胜负之心。这与布星时仰观宇宙的求道之心,大不相同,难得你能融汇贯通啊。” 水神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棋局如战场,一子千钧,生死攸关。若无胜算又何来求道之心。”润玉眸光坚韧。
“守孝三月,殿下的心境同从前大不相同了。”水神眉头微颦,观察着他。
“我龙鱼一族惨遭灭顶之灾,生母惨死,润玉又岂能无动于衷,哪怕是为了我与染儿的将来,也唯有抱必死之心,豁出性命,奋起一战。” 润玉偏过头,神情伤感坚定,不同于在天帝面前的谨小慎微,却是对他彻底敞开心扉。
这时门童忽然领了旭凤进来,二人站起身。旭凤拱手施礼,“小神拜见仙上。”
“火神驾临,有失远迎,不知殿下今日到访有何贵干?” 水神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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