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润玉忙于政务,邝露便主动揽了这布星挂夜的活,润玉站在一旁慢慢教导。
“上参宿。” 润玉睁开双眸,指挥道。
“是。”
“记住,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你看,商星像不像一只蝎子,而参宿,犹似一个张弓搭箭的猎手,猎物与猎手注定天生为敌,或偶有交集,但也始终天涯永隔,两不相见。今日便到这儿吧。” 润玉转身离开,邝露跟在身后,二人回了璇玑宫。
正赶上彦佑牵着鲤儿准备离开,“彦佑哥哥,你要带我去哪里呀?大哥哥知不知道?”
“我跟他说过了,哥带你回泥潭,高不高兴啊?”彦佑捏了捏鲤儿的小脸。
“太好了。”鲤儿高兴道。
走到庭院中央碰上了布星归来的润玉邝露二人,润玉看向彦佑问道,“这是准备去哪儿啊?”
彦佑看了眼鲤儿,“自然是回他该去的地方了。”
“该去的地方?这里就是他的家。”润玉语气微冷。
“这里规矩森严,尔虞我诈,只会抹杀孩童的天性,泯灭他的赤子之心。”
“鲤儿,过来...”润玉眸中露出暖色看向鲤儿,对他招手。鲤儿本欲过去,却被彦佑拽了回去,润玉神色一顿。
“小鱼哥哥...”白染忽然回了璇玑宫,走到润玉身边,看了看几人,感觉气氛稍显诡异。
“阿染姐姐...”鲤儿开心地唤了声。
“鲤儿乖...过来,姐姐给你带了糖吃哦...”白染从腰间锦囊里掏出一盒桂花糖,向鲤儿招手。
鲤儿眼馋地望了望,转头看向拉着他的彦佑。
“彦佑君,鲤儿何去何从还是让他自己决定吧。”邝露对他说道。
白染一头雾水地看着彦佑,这丫的,又在搞什么鬼?
彦佑松口,看向鲤儿,“行,那你自己做决定吧。”
“彦佑哥哥,我想跟着大哥哥和阿染姐姐。” 彦佑闻言翻了个白眼,鲤儿欢快地朝白染手中的桂花糖跑去,润玉送了口气,莞尔一笑。
白染打开盖子,弯腰将糖递给鲤儿,揉了揉他的头,“有眼光,你大哥哥不知道要比那条大青虫好多少倍,跟着你大哥哥和阿染姐姐有糖吃哦,而那条大青虫,只会给你抢糖吃,咱们不跟他玩儿。”
“小小的年纪就嫌贫爱富,算了,你要是想回去随时叫我,哥哥来接你,好不好?”
鲤儿点点头,“恩。”
“还有阿染,我何时同鲤儿抢过糖吃了?你可不能冤枉我,带坏了鲤儿。” 彦佑抱臂无奈地看着二人,白染故作嫌弃地撇了他一眼。
“彦佑,其实,我也一直把你当做兄弟,你若真的想走我也不留你,但你若想来,随时来,这璇玑宫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 润玉诚恳地对他说道。
☆、我真的变了许多吗...
“我还没有火神的能耐呢,哪里能胜任大殿兄弟这个身份啊。敬谢不敏,敬谢不敏。”彦佑向几人抱拳,然后潇洒转身离去。
润玉神色有些失落,蹲在鲤儿面前,拉着他的手,温柔地看着他,“鲤儿啊,谢谢你能留下来陪着哥哥。”
“娘亲走的那一日,把我藏在云梦泽的泥潭里,她跟我说要是她不回来了以后都要听大哥哥的话,这些鲤儿都记得。” 鲤儿乖乖地对他说道。
润玉欣然一笑,对他说道,“娘亲也跟哥哥说过,这一生都要好好照顾你,哥哥也不会忘记。以后,哥哥和阿染姐姐会好好照顾你的。”
“那我以后还能见到彦佑哥,还能去泥潭里打滚吗?”
“当然可以了,好了,你先回去休息。” 润玉对鲤儿笑的温暖灿烂。
鲤儿走后,润玉笑容瞬间消失,站起身神情失落伤感,“彦佑走了...我真的变了许多吗?我这一生,从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为何天后,旭凤,他们就可以肆无忌惮,而我,却连报仇都要遭人诟病,被亲者疏远?”
“彦佑性子自由洒脱,想来受不了这天规森严,也是有的,与小鱼哥哥无关。你想报仇的心思,染儿感同身受,便是我此刻也恨不得找到真凶,手刃仇人。至于…被亲者疏远?染儿不是一直都在吗?”白染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
润玉转头看着她,是啊,他的染儿一直都在......
“白衣沾上几个泥点,就显得比黑衣脏,人言一向可畏,殿下又何须理会呢?”邝露看着他劝道。
“你说得对,峣峣者易折,皎皎者易污,既然走上这条路,不管别人怎么看,我是再无回头之身了。”…
九霄云殿——
此次润玉安抚鸟族,调粮赈灾,厥功至伟,天帝对此甚慰,在众仙面前大大嘉奖,润玉应对得当。鸟族隐雀上表将八百里太湖献于天界,太湖本属龙鱼族故地,天帝当即将太湖赐予润玉作为封邑,表面嘉奖,实则未尝不是存了试探的心思。润玉谢恩后表示龙鱼族已覆灭数千年,往事早已如烟,身为天帝长子,他守土有责。太湖乃一方仙境,不该为一家一族所窃据,更不该沦为一人一姓之私产。不久前洞庭湖刚经历动荡,至今尚未恢复元气,请求天帝将那些流离失所的洞庭水族安置到太湖。天帝对他这番说辞大感满意,当下准奏,将这次太湖交接,重建洞庭,安置水族等事,全权交由润玉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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