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与他来说。这里始终是一个陌生的世界。
他的父亲,他的兄弟,他的羁绊,他的归宿,他所有的一切全部都在那个世界。
回归到属于他的世界,那才是他最终的归属。
两种念头交加。让她的身心都承受了很大的压力。
思之又思……
想之又想……
这件事无论如何她都要下一个决定。
而她的心,已经为她做了一个选择。
“因陀罗,可以……”
“可以晚点再离开吗?”她不敢回头去看。
她害怕面对因陀罗的眼神。
她内心十分明白。
她明白她的这个要求于因陀罗来说太过分太过分。
过分的无法用言语形容。
这是她第一次……
第一次如此不管不顾别人的感受……
第一次如此自私地向一个人提出要求……
第一次没有底限地把她的快乐建立在一个人的痛苦上……
第一次……如此直白,如此纯粹,如此脆弱地把她的命运交付到一个人的手上……
若他拒绝,她毫无怨言。她会带着遗憾离开。
若他答应……
若他答应……
非墨闭上了眼睛。
因着失而复得。
因着那曾经历过的锥心之痛。
因着不想再放手。
因着想要任性抓住。
因着不愿再错过。
她的心从未像此刻这般脆弱。
因为极度的脆弱,她的眼角有泪水滚落而下。
它顺着她白皙绝美的脸庞滑落,没入了她的颈间。
泪珠不断低落间,有一滴落在了因陀罗的手上。
那滴泪温热、湿润……
因陀罗低头去看。
月光流泻,照射在她和他的身上。
他清楚看到了自她眼角不断滚落的泪水。
一直以来,在因陀罗的心中,哭是最弱的表现。
他不喜人哭。
他喜欢强者。他认为只有强者才配得到别人的尊重。
可是,此时此刻,不喜人哭的他,看到她脸上泪水的他。
他的心里就像是堵了一块石头似的,闷着难受起来。
他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
他不知道该怎样面对。
他只能凭着本能。
他扳过她的身子,让她面对自己。
然后,他抬起手,动作十分笨拙地为她拭泪。
为什么就哭了呢?
是他做错什么了吗?
他惹她不开心,不高兴了吗?
他惹她伤心了吗?
她到底怎么了呢?
“不要哭。”他看起来面无表情,但他的眼底已见慌乱。
慌乱之下,他的动作显得愈发笨拙起来。
非墨没有说话。
她不敢说话。
一旦开口,她怕她会哭着求他,求他多留一段时间。
她已经说出那么过分的话,说出那么过分的要求。
再说别的,做别的,她会在心中唾弃自己,瞧不起自己。
瞧吧……
她就是这样一个自私任性的坏女人。
自觉自己自私,坏的不行的非墨,她因无法面对因陀罗而低下了头。
她已无地自容。
她怎么变得这般自私?这般坏?
看她这样,因陀罗心中愈发慌乱起来。
他开始努力在心中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猛然之间,非墨刚才说的话闪现他的脑海。
晚点离开吗?
“你想什么时候走都可以,我听你的。”只要你不再哭。
“父亲的封印之术你也不必担心,我会在你身上重下一个暂时避过父亲召唤你回去的逆转封印术。”只要你不哭……
因陀罗用手抬起她的下巴,继续笨拙地为她拭泪。
非墨,只要你不哭。
在他的擦拭之下……
在得到他的承诺之下……
在听到他为她解决了羽衣这个后顾之忧的承诺下……
非墨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她的眼中还带着尚未留下的泪水。
流着泪的她看起来就像是被人欺负狠了的小奶猫一样,可怜巴巴的,特别惹人怜爱。
“因陀罗。”她呜咽着。
明明他已经答应了。可她的心里还是好难受。
她知道她现在感受十分矫情。
但……
人心就是如此复杂。
因陀罗笨拙地,不停地为她拭泪。
“不要哭。”
“非墨,不要哭。”
翻来覆去就这一句话,一个动作,他不知该如何做才能让她停止哭。
泪眼婆娑间,望着他如此笨拙的动作。
听着他如此笨拙的言语安慰。
不知该如何面对他的非墨,她身形一变,一头扎进了垂在他胸前的项坠中。
因陀罗……
他伸手抚摸项坠。
只要她不再哭,怎样都好。
至于逆转封印,等她平静了再说吧。
如此想着,因陀罗把项坠取下,放在了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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