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草还没思考出个所以然来,移门被拉开带动挂在门上的铃铛发出清脆声响,河童忙过去迎接客人。来人是个黑长直属性的年轻女人,长得挺漂亮,这个时间会来这种偏僻地方怎么想都不会是人类,不过妖怪也有长得这么人模人样的呢,话说河童长得也很萌。
“店长,请问现在方便吗?这么晚来打扰真是抱歉。”女人笑得很温和,说话声音轻柔的跟风一样。
今天打烊了让人明天赶早儿的话都到喉咙口了,看到河童手脚麻利的端来茶水和菜单,露草只能认命的接待最后一个客人。
对方又道了声抱歉,随后点了店里的热销商品。酒一上来她就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看的露草嘴里也一股子酒味,犹豫了一会终究还是皱着眉劝道,“那个……虽然我们店的酒不烈,但这样的喝法对身体还是没好处的。”
有句话叫做酒后吐真言,这么多酒下肚,心理防线一开,胆子一壮,对初次见面的人也能敞开心扉,原来女人和丈夫结婚多年却一直没有孩子,所以才会深更半夜来居酒屋借酒浇愁。
露草是弯的,从没想过孩子的问题,也就无法给她什么建议,只能安慰说,“你们还年轻,孩子总是会有的。”
“可是……”
她欲言又止,露草以为是她的身体问题才导致不育,困扰地搔搔头,“如果你丈夫真的爱你,他是不会介意的,只要你自己能走出阴影,太阳照样会升起,嘛,那什么,你的心情我也不是不能理解,换做是我的话,心里也会很自责很难过的,说不定还会胡思乱想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毕竟不离开的话会毁了对方的未来,这样会不会太自私了什么的。啊,这些话听过就忘了吧,总之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也不错嘛,有了小孩以后想过二人世界都没有机会了。而且你们都是妖怪,能活的很久,现在的医疗水平办不到,或许几百年后就会出现人工受孕试管婴儿什么的,你完全不用担心,哈哈。”
略显尴尬的笑了两声,怕女人因他之前的无心之言受到伤害,露草小心的去看她的表情,得,瞧她那样估计就听到离开不离开那几句话了。
他发誓那几句纯粹属于心里话,若丈夫满怀期待的想要一个孩子,身为妻子却始终无法回应这份期待,肯定会感到巨大的压力。离开或许会伤害到丈夫的感情,但比起后半辈子漫长的遗憾甚至是来自旁人的诟病,这个艰难的选择说不定才是最合适的。也许在之后的人生丈夫会遇到更加适合他的人,获得真正属于他的幸福。离开,并不是软弱的表现,要知道有一种爱叫做放手。
不过眼下的情况,他可能不应该说这些,好吧,他不该代入自己的主观想法去判断别人的私事。
心直口快是种病,一定要改。
那之后女人没有再说话,又喝了几杯戚戚然离去,落寞悲伤的背影很快融入夜色中消失不见。
河童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多少有点不放心,“她一个人没关系吗?”
莫名有点心虚的露草绝对不会承认自己说错话了,努力装出一副淡定的样子,“她不是妖怪吗?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是这样吗。”
这天,留下河童看家,露草独自一人去镇上采购新鲜食材,结果准备回去的时候突然下起暴雨,他被迫躲在屋檐下避雨,祈祷天空赶快放晴。
一个喝的烂醉的醉鬼从街道尽头跌跌撞撞走来,最终重重摔倒在浸水的泥泞地面上,任凭豆大的雨点打在身上,就像被世界抛弃一样,路上行色匆匆的行人对其充耳不闻视而不见。露草观察了会儿,许久没见来人把他送回家,不由担心起这样躺在雨中会不会生病。
动了恻隐之心的露草觉得最起码要把他搬到雨淋不到的地方,谁知道走近后看到他脸的那个当下霹雳哗啦一道电闪雷鸣划开远方乌云密布的天空。
露草睁大了眼,红着脸心里暗叫糟糕:
糟了,中招了,这张脸完全是我的菜……
他也知道他和这个人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但爱情就和暴风雨一样,鬼迷心窍的某人就这样把醉的不省人事的人捡回了家。将其安置到自己床上,露草借着帮他换衣服擦拭身体的由头好好揩了把油。
次日中午,雨过天晴的阳光明媚,从款式老旧的木窗中钻进来,为床上之人披上一层金色的柔和外衣,无可挑剔的俊美面容苏醒过来,映衬着阳光的金色眼瞳缓缓睁开,逐渐清明。
从床上坐起,环顾四周发现这不是自己房间,屋里的摆设简单随意的很,但处处透着温馨,看得出屋主人是个不拘小节的人。
低头看去,身上的衣服也换了,他努力回忆失去意识前的事,可昏昏沉沉的脑袋什么都想不起来。头因为饮酒过度隐隐作痛,他按着太阳穴走出房间,途径餐厅看到桌上摆着热腾腾的饭菜,这时听到后院有说话声便循声而去。
身披阳光的少年正与之前认识的河童一起有说有笑的晾衣服,察觉到第三者的气息,少年回过头,那个瞬间的惊鸿一瞥可谓回眸一笑百媚生。
那双海蓝色的眸子会说话,清澈坦然得像涓涓溪流,柔软银丝般的灿烂光芒流逸在瞳内。
“你醒啦,桌上有饭菜,你一定饿了吧。”露草望向站在门口身形修长的男人,金色的眼瞳一睁一闭,黑色长发凌乱且随意,脑杓以下的头发被绑成一束,浑身散发着流氓与贵族的混合气质,因为宿醉的原因脸色不是太好,风流潇洒中还夹杂着颓废的贵气,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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