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声说:“好多了,这没想到哥哥发起火来也这么可怕。”沈庭轩轻声说:“也许我能理解他的心情。因为我也曾经这样做过,这样自私而蛮横的伤害过我喜欢的人。”她抬起头惊异的看着他,他双手交握,没有抬头:“我也曾经用哥哥和朋友的身份伤害过我在乎的人,还以为是理所应当,真是个坏人呢。”
她有些不安有些疑惑:“沈庭轩,你……”沈庭轩抬起头轻轻微笑:“想听我的故事吗?虽然很无聊,但是压在心底太闷了,突然想说出来。你愿意听我说吗?”
昏暗的咖啡厅,静静流淌的钢琴曲,对坐的两人。沈庭轩注视着自己面前已经开始融化的冰水,缓缓的开口:“现在想起来应该是十五年前的事了,她住在我的隔壁……”她忍不住好奇的问:“你们这么多年来一直住在隔壁吗?时间比我和哥哥在美国做邻居的时间还长……”沈庭轩挑眉笑了笑:“不是,我们只在一起呆了不到一个月,后来她就跟爸爸回首尔了,从此就失去了联系,直到三年前,我们才重逢。”
“刚重逢的时候,我没有认出她,还故意吓唬她。但是当我哮喘突然发作的时候,她却救了我。”说到这的时候,他看了一眼她,她也想起了在福利院她为他做人工呼吸的事情,脸红了起来,迅速转移话题:“那后来呢?你什么时候认出她的?”
沈庭轩:“其实我很笨,和她成为了朋友之后都没能及时认出她,那时候她身边已经有了守护她的人,我本想离开,但是却发现了她就是小时候说过要嫁给我的女孩,所以我留了下来,想找机会抓住她,想让她留在我身边,就和小时候一样。”
她紧张的问:“那么后来呢?你们没有在一起吗?”他笑了笑:“其实曾经有一段时间,我如愿以偿的让她到我身边了。我明明知道她的心里一直没有忘记那个人,却一直心存幻想,以为只要把她关在我的世界里,她就会忘了他,而我也能够得偿所愿。可是后来我才发现,虽然她在我身边,但她的心却在离我最遥远的地方。每天看到她在我面前思念着别人,这才是最难以逾越的距离。所以,到最后,我还是放开了手。”
他把脸庞掩藏在手臂后,声音渐渐微弱下去:“我以为我所要的就是她在我身边,但是看到她在我面前为别人哭的时候太痛了,我宁愿她在别人身边开心的微笑,这样至少我还可以安慰自己,她是幸福的,虽然这幸福里没有我。”
她有些心疼,轻声叫他的名字:“沈庭轩……”他抬起头对她微笑:“我没事。现在所有人都很幸福了。这种自私又顽固的情感根本不是爱,只是我自己的偏执而已,时间久了就会好起来的。你的这个哥哥也是这样,他很快就能发现那不是爱的,他会慢慢放下的。”
她抬起头看他,灯光下他的眼眸中闪烁着微笑的光芒,似乎在宽慰她。她好想问他:“那你放下了吗?”却一直无法开口。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她说这些,这些心事是他心底掩埋最深的秘密,从不开启,也不敢提及。过了这么久,这些事情终于能够说出口,终于有人愿意听他讲这个冗长的故事。这一刻他的心里忽然有了难得的轻松感。
两个人静静的对视着,还是他先开口:“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她笑着说:“好啊。今天你帮我了我的忙,我请你吃饭吧。”“看来我要去贵一点的餐厅了。”“我没钱,因为我不肯回美国,妈妈最近断了我的经济来源。”“那我请你吃饭吧,谢谢你愿意听我讲这么久的话。”“说好了是我请你吃饭的,这样吧,我们去超市买菜,然后去我住的地方做给你吃,怎么样?我的厨艺可是很厉害的。”沈庭轩愣了一下:“超市吗?真是好久没去了呢……”上一次去,应该是和小媛一起去的吧。
她已经走出了很远,回过头找他,他微笑着走到她身边。两个人一路上没有再说话,走进了路边的超市。身边很多情侣或者一家人推着车来买东西,她也拉过来一个购物车让他推着:“我负责买,你帮我搬东西就好。”他笑着答应了。
她一边在货架间穿梭一边选择蔬菜,然后丢到沈庭轩的购物车里。两个人边走边讨论要吃些什么,跟身边经过的那些幸福的情侣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同。
她走到货架另一边去挑东西,却看到了两个似曾相识的身影,不禁停下来沉思:“在哪里见过他们呢?”那两个人穿的很随意,看起来像是情侣或者夫妻,正在为哪个番茄更好吃而争论,丝毫没有注意到她打量的目光。
她站在不远处认真的思索,终于想起来了:“是那对经常在节目中看到的国民情侣吗?果然很般配啊,没想到在超市也能碰到明星,不过话说回来沈庭轩不也是明星嘛,看来我还很有明星缘啊。不对,我还在别的地方看到过他们,在哪里呢?啊,那个女孩,是照片上那个美丽的新娘子……她和他……”她终于认出了那一对幸福的夫妻是谁,也明白了那个女孩就是沈庭轩一直喜欢的人,心里忽然酸楚起来。
李绅陪怀孕的葵媛来超市买东西,葵媛抬起头,无意间看到对面货架旁边有个很像沈庭轩的人走过,所以向外探出身,想确认是不是沈庭轩,此时一个推着一长串购物车的超市员工正好从她面前经过,差点撞到她。李绅转头看到这一幕,立刻伸出手臂牢牢的搂住了葵媛的腰把她往后拉,购物车堪堪从她面前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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