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的佳木,彻底明白了姑姑所说的话。大公司推新人,无非是捆绑前辈进行宣传,依靠前辈的热度带火新人,却也在无形当中招惹了前辈家的粉丝。自家爱豆费死费活爬到今天的位置,却沦为后辈的垫脚石,心疼如粉丝,当然要引发一场恶战。
JY公司楼道。
女孩的抽泣声充溢整个楼道,她抱着头,肩膀耸动,哽咽声一声跟着一声,眼泪住不住的落下来。
为什么会这样?本来以为出了道就好了。
没想到大家这么不喜欢我。
什么所谓的梦想,被现实击打得一败涂地。
我原来这么差。
原来每天累死累活就是这样的结果啊
……
“真够难看的。”身后传来声音,尚处在变声期的男孩子,声音沙哑难听。
林恣回头:“你说什么”带着哭腔的声音有些沙哑。
身后是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子,十月份的天已经有些凉了,他还在穿着短袖,露在外面的肌肤沾了不少灰尘,手上提着一个麻袋,里面装了不少空的瓶子、易拉罐。他半个身子隐在黑暗中,借着微弱的从窗户处传来的灯光,依稀可见其俊秀干净的长相。
“我说,你哭的太丑了。”那男孩一句一顿的说着。
这句话又触及到了林恣的泪点,刚刚憋回去的泪意此刻全部涌上来,断断续续的埋怨:“无所谓了……反正……我……也没人喜欢……没……人……在意,做的……再好……都没用。”
男孩子走到他身边弯腰拾起她脚边遗漏的矿泉水瓶,慢悠悠地开口:“你是为别人活着吗?”
林恣抬头,泪眼婆娑的看着他,蔡徐坤再次开口:“最起码你身边还有会爱你的人,你不知道看看身边的人吗?”话音落下的同时,落寞也涌了上来,光线忽明忽暗,一如男孩的脸色。
“你叫什么”林恣问。
男孩提着麻袋慢慢地一步一步下楼,身形不稳,忽高忽低,细看之下,左脚处鼓起了一个大包。
男孩头也不回地离去。
“蔡徐坤”
嘶哑难听的变声期声音在空气中飘荡。
后来蔡徐坤想,若能避开狂喜……
人在风光的时候,根本就分不清身边的人,是真是假。但是只有你落魄的时候,你才能看清你身边的人,是人是鬼。
——《克拉恋人》
看着男孩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林恣提高音量,喊道:“等一下。”
前方少年止步,侧身回眸看她,眼睛里带着疑惑,在林恣看来,那双漆黑眼睛,望不到底,但足够在这么一个阴黑的夜里给她点点光亮的星光。
在所有人都在否定你的时候,在所有人都等着看你笑话的时候,是这样一个男孩儿用寥寥话语告诉她,你要为自己而活。濒临绝境的人,面对伸过来的手,是不假思索的紧紧攥紧。第一次,被温暖,缘于一位陌生的人。谁说我不能,这就是我最初的路,谁说没结果,这就是我最初的梦,站在舞台上是自己的梦想,她现在有了机会,怎么能因为别人的话语退缩、自暴自弃差一点,她就真的要放弃了。
林恣连忙起身,手胡乱地抹去眼角还残留的泪渍,朝着男孩停留的地方跑去。
等林恣站定,她才发现他并不是很高,刚刚到她的鼻子处,她微微偏头看着他脚踝上的扭伤,手指绞着衣角,怯怯的说:“我有一些药,治脚伤很有用。”林恣表现得很殷勤,对于他,她感谢、感恩、感激,也想帮助这个生活窘迫的孩子。但此时林恣尚且年幼,难以把握分寸,即使是面对一个孩子,也小心翼翼怕说错话。
男孩拒人千里的态度很明显,神色晦涩难辨,听到她的话,没有一秒的犹豫,答复:“不用。”拒绝的干脆,不去管林恣的反应,背起麻袋一瘸一拐地离开。
“林恣”佳木的声音传来,“你在这儿吗?”
林恣深深的吸进一口气,闭眼,“林恣,你一定可以做到的!”,缓缓睁开眼,望着那个男孩子离开的地方,良久,“是啊,我又不是为别人而活。”昏暗的楼道间,少女很狼狈,眼睛通红,眼泪未干,发丝凌乱,不过,目光坚定。路还很远,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没什么可怕的。
“我在”林恣回应佳木,同时也在回应自己。我在啊,我经历着不屑、嘲讽、谩骂;我在啊,我实现着自己沉甸甸的梦想和一直在走那条未走完的路。林恣请你一直努力,为了自己,也为了身边的人。
七天后。
JY公司主部后门。
带着口罩的林恣裹紧身上的衣服匆匆而过,为期一周的打歌活动让她的知名度上升很快,黑酸者多之,热捧者也慢慢有冒芽之势,分不清是真粉还是公司买的水粉。但已经会有镜头朝准她了,毕竟刚刚出道,黑洞洞的镜头与冷切的闪光灯都令她不适。
疾步快走之时,不经意间的朝身旁便利店一看,便再也迈不开步子了。
林恣抬手深压下鸭舌帽,轻声慢步的开门走进便利店,生怕一丝半响打扰到在角落处轻酣的少年。
他像小猫一样的窝在商品架下,头发长得有些长了,盖住了眉眼,这么望过去,流畅的下颚线,精巧的鼻头,白净的面庞,温暖而治愈,收起了的尖锐,敛起了锐刺,就像是小刺猬露出了自己最脆弱的肚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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