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发生的突然。白芍主动。
此次一别,不知再见是经年。面前男子玄衣散落一地,连带着鞭伤,羸弱不堪,早已暗生的情愫便在也抑制不住,以吻告别。
林恣扶额,为什么白芍要主动呢,如果是伏禺主动,那她闭着眼睛什么都不做就好了,但是,她要先凑近去亲……伏禺,去亲……蔡徐坤……
第二天上午8点。
林恣从客栈出来前往拍摄场地,今天的白芍依旧是白衣,腰带束腰,苏绣覆盖整个腰身,做工繁复,发髻很简单,小小的银饰稍微固定长发,被山间吹的有些凌乱,化妆组打算上前来补救,被导演叫回去。这样的白芍,其实更加不食烟火,太过规整的她,是在深宫里的佯装,这样随性的,才是白芍。
进入剧组连夜搭设的地牢,一眼便望见了蔡徐坤。
他坐在地上,黑袍委地,身上有着配合剧情化好的鞭伤,皮露肉翻。道具组的老师拿着链拷在往他的手腕处拷,他靠在墙上,看着老师的动作,与周围人没有过多交谈。已经有了颓废的感觉透出,看来,他已经进入伏禺的角色。
林恣告诫自己,不可以搞砸,绝对不可以,藏在宽袍下的手攥紧了。
拍摄开始的时候,林恣便是白芍,性子寡淡,为爱焚身。
白芍推开牢门时,男人阖着眸子,呼吸很浅,血腥味很重,她缓缓迈步,不急不慢朝着她走去。
在他身侧蹲下,男人眉眼如画,嘴角一抹猩红,她伸出手,大拇指指腹划过他微翘的唇,很慢,像是慢慢感受着什么,抹去他嘴角溢出的鲜血,食指微微上移,准确无误的覆盖在了他的黑痣处,没了黑痣的他,少了一丝妖冶,多了一抹可怜。
白芍左手攀上他的肩膀,慢慢前倾,看着他精致的五官慢慢接近,没近一寸,他的五官便更加深邃一分,鼻尖相碰,是化不开的爱意。然后,她看到,男人皱起了眉毛。
她侧开头盯着他微翘的下唇,启唇轻吻,两人气息交缠,唇上的触感是真实的,他嘴唇偏凉,因为双唇的碰触摩擦慢慢变热,苍白唇色慢慢加深,其实,这个吻,很短。
不够深入的吻,却足够诉衷肠。眼角落下的泪,晕染在玄色衣衫上,算是白芍最后的告别。
“卡,过,这条不错”张导看来很是满意,带头鼓起了掌。
还没有从情绪中过来的林恣眼角还有泪水,蔡徐坤刚刚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面前的人,眼中含泪,泪水在眼波中荡漾,鼻子泛红,还在看着他,我见犹怜,至少,蔡徐坤是真的心疼了。刚刚一吻的巨大慌乱比不过这样的她来得令他不知所措。
佳木把林恣扶起来,递了纸巾,导演说休息一会儿,林恣在佳木陪同下来到自己的休息椅平复情绪。
她把手放到蔡徐坤肩上的时候,她明显感到他身子一抖,摄像机拍不到的角落,他的喉结一直在滚动,她帮她挡住,但抑制不了内心的动摇。
唇齿相接时,她亦感受到他屏住了呼吸,心跳声巨大,甚至盖住了她自己的。她……在想……是不是……他也如我一般……有了好感,但却不敢……越轨呢?
佘山多雨多雾多蚊虫,再加上客栈住宿条件实在差,睡的床板摇晃且潮湿。因着易过敏的特殊体质,助理尤其小心的照看,勉强撑过两个晚上后,蔡徐坤还是过敏了。
手心里一片通红,有些地方已经开始脱皮,又痒又痛。脖子上也覆盖了一层红点,所幸,镜头重点拍摄的脸状况还算好一些。但看起来,他难受的打紧,连带着精神都不好了起来,脸色苍白,依着唇上涂抹的口红才勉强让气色稍微好一点。
林恣和他拍戏的过程中,他好几次都状态不在,一米八几的个子,即使强撑着,依旧摇摇晃晃。张导不忍,告诉剧组人员先暂停伏禺戏份的拍摄,等蔡徐坤身体稍好一点再开始。
林恣看着助理搀扶着他回到客栈,很清瘦的背影之前一直挺拔得很,这次,一直佝偻着,听他们说,早上吐了好几次。
林恣抿唇,很担心他,却也没有堂堂正正的理由去表达这种关怀。
“听说陈导家里的老父亲是很有名的老中医,专看过敏,陈导也一直有带药的习惯,怎么不拿出来给蔡徐坤用呢?”
“陈导那人,一看就不是善类,估计等着蔡徐坤自己上门吧。”
“真不知道从哪找来的副导演,专业不过关就算了,为人还……”
“没办法,制作人那边点名要求他做副导演,还好没什么实权”
身侧工作人员窃窃私语,声音很小,林恣听力出奇的好,也就听得一字不差,心里,有了打算。
晚七点。
林恣发出了第一条短信:
陈导好,我是林恣,这么晚打扰您了。听说您有治过敏的药,这几天天气变化的有些大,我有些过敏,能向您要些药吗?
很快,回复的短信传达:
林恣啊,太客气了,早说啊,我这里药多的是,但我走不开,需要你过来拿一下。
不假思索,林恣回复:
好,谢谢您,您把地点发给我吧。
陈导回复:
客栈北行二百米有一个小酒摊,我和监制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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