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见林恣说:“徐凯,我拜托你告诉我……蔡徐坤的住址,我知道……你有”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偶尔传出几声难忍的抽泣声,都无言诉说着林恣此刻的哀伤与绝望,一遍一遍的打蔡徐坤的电话,无人接听,偶然间接听了,却连呼吸声都不吝啬给她,她在挂断的忙音中捂嘴哭泣。
绿浮小区位于A市闹市口,算是A市最早建造的一批楼,军人家属院。楼下是菜市场,各类小商铺,虽然很有年头了,但硬件设备还算齐全。往来的人不多,但也不少。
林恣冲动跑出来的时候口罩、鸭舌帽什么都没带,任何遮挡脸的东西都没有,为了避开人群,避免被人认出,她走得很快,深深垂着头,眼角的湿意一直止不住。
蔡徐坤所在的二栋,看上去很是简陋,但也温馨的很,各家阳台上挂着的大人小孩衣物,由一条细细的绳子串联开来,有绿萝从阳台蔓延到整个楼层,难以言喻的家人的温暖,她父母常年在国外,有多久,没再见到这样生活化的气息了。
她在楼下徘徊时,楼下纳凉的爷爷,一脸新奇的望着她,怀里的宠物狗温顺的趴在老人腿上,朝她打了个哈欠,吐了吐舌头,“小姑娘,找坤坤吧,他不在,你回去吧。还真有粉丝能追到这里来。”后边的一句话带了自言自语的意思。
林恣没回复,自顾自的拐进楼道,不是她不想回应,只是她现在眼睛肿的吓人。
她一步一步向上爬着楼梯,身后是老人越来越难以辨析的声音“你这小姑娘,怎么不听话啊,坤坤是好孩子,你们别折腾他了,那新闻里讲的都是些啥啊,哎,可怜这孩子没了爸,妈又不管……”有狗吠声伴随着老人的呼喊声,在楼梯间回荡。你看,坤坤,有好多人都会站到你这边呢。
面前是最普通的绿色防盗门,门口有些修水管道的小广告,林恣抬起手,敲了几下,无人回应。
她压下喉咙处翻滚而上的苦涩,编辑了一通短信之后,喊出了声:“蔡徐坤,你让我见见你。”用嗓子干嘶吼出的声音,沙哑而用力。
整整十分钟,一直都在重复这句话,嗓子处泛起的灼烧感让她声音渐渐小了下去,最后连哭都发不出声音了。她是歌手,这样对待嗓子,是在惩罚自己。
她蹲在地上,将头深深埋入膝盖,漆黑的楼道间,声控灯伴随着开门的声音亮了起来,她抬头,就对上了那双熟悉的漆黑明亮的眼睛,许是太久没休息好,他本来深深的如刀割般的双眼皮耷拉着,脸上的黑痣光彩不再,变得暗淡了许多。
林恣伸出上臂前倾身体扑到了他怀里,紧紧地抱紧了他,都是酒味,他一贯长带的薄荷香完全不见,她将头埋在他的肩膀处,肩胛骨硬的硌人。
她听见自己说:“坤坤,你可以抱抱我吗?”撒娇的调调伴着沙哑的声音很不和谐。
背上温暖的触感却与周身每一个细胞有着无与伦比的默契与和谐,一晚上的恐慌在这一刻放松下来,她伸手揉上他的头发,闷闷的开头:“我电话怎么不接呢?短信也不回,非得让我这么惨才肯见我,真是坏孩子。”湿润肩头的液体,是什么,蔡徐坤明白得很。
他加大了力气回抱他,很用力,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才罢休,他咬着牙开口,“你哭的样子,和五年前,一样丑。”顿了好几秒,林恣感觉到他微凉的唇落在了她的侧脸上,耳边是含糊不清的声音:“你终于来了……”
林恣坐在看起来很有年头的小碎花底布的老款沙发上有些不知所措。沙发硬硬的,她挺得直直的,蔡徐坤在厨房里捣鼓着什么,她在这儿坐立难安,刚刚,她那算是表白吗
越想脸越红,越想越窘迫,所幸找点什么分散一点精力。她环顾四周,都是些父母辈年轻时很常见的摆设,有年头,但因为保存的很不错,倒显得有些仿古的设计感。房子不算小,两室,打扫得很干净,除了那满地的啤酒瓶之外,看起来简洁朴素有情调。
情调林恣差点给自己一巴掌,这种词都想得出来。但真的还挺有感觉,窗户旁是邻居家的花草,因长势茂盛,攀延到他家,绿意盎然,房间的小小挂饰,风铃、布偶……甚至连桌子上的桌布都有感觉。什么感觉呢?林恣细细想了一下,普普通通的家的温情的感觉。
她还在胡乱想的时候,蔡徐坤捧着一个偏高的水杯朝她走过,他穿的很是宽松,肥大的裤子,略显宽大的白T,盖住他清瘦的身体,他走动时,衣服飘晃得厉害,但一点都不邋遢,仍然身形修长。
他来到她面前,把手里捧得东西递给她,稍微拉开了点距离,启唇:“喝些梨糖水,让嗓子好受一点。”他没看她,视线在她头顶,她也没看他,视线在他脖颈处的项链,看来,这房子与这项链一般,都是父母情感的最后寄托,也成了,蔡徐坤,记忆中最珍视的东西。
她接过水杯,看着水面悬浮的块块梨片,开口问他:“你会做饭”发出的声音已经低哑,声带有些受损。
他皱眉,漂亮的眉间出现层层褶皱,“只会蛋炒饭”喝了好多天啤酒,外加上一直没有开口和人沟通,他的嗓子刚开始有种被糊住的错觉,连带着声色都受了影响,他微咳几声缓解不适。
52书库推荐浏览: 婧亦 娱乐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