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寻欢的面色一白,刚想要说些什么,便又听见花满楼问道:“阁下可有兄弟姐妹?令尊令堂又可否是一样的情况?”
“我还有一兄长,幼妹……幼妹刚出生不久,就气弱而殇了。”稍微思索了一下,李寻欢又道:“我外祖家倒并无表亲相昏的习俗,不过我李家倒是时代都要娶表姐妹的。”
花满楼略点了点头,道:“李公子这般武功高强,可是却也无法弥补肺腑之不足,可见您父亲和兄长定然也有此症,这种先天不足终归不好弥补,李公子日后还需要小心家人身体才是。”
到底掺和了别人家事,花满楼素来君子端方,能说到这个地步已经是因为医者仁心了,至若其他,他到底不好置喙。
这个时候,忽然花满楼的门外传来一声碗碟坠地的声响,众人一齐望去,便看见一个一身浅淡衣衫,容颜清丽的少女站在屋外,她的脚边是褐色的药汁,此刻她端着木盘的样子显出了几分分明的无措。
“表妹……”李寻欢原本是靠着床边栏杆半躺着,这会儿看见来人,便不由得站直了身子。
玉卿久看这两人容色,便大略知道这两人的关系,她叹息一声,却也知道此时她应当缄默。叶英不动声色的握住自己小徒弟的手,将人往旁边拽了拽,让她脱离这事件的中心。
不过玉卿久恐怕要辜负她师父的苦心了,眼见着那少女脚步踉跄,下一刻便要踩上地上的碎瓷,玉卿久“哎”了一声,反手握住了她师父父的手,而后又单手一把将那姑娘拦腰抱起,放到了一旁干净的地上。
小姑娘虽然是衣服雌雄莫辨的打扮,不过身上却依旧馨香柔软,是以那少女看着一个“少年”冲着自己伸出手来的时候原本要惊叫出声,不过在被玉卿久抱了满怀之后却反而平静了。
“姑娘小心,这碎瓷锋利得很,伤了就不好了。”玉卿久放开了那比她表哥不知道轻了多少的少女,转而回身对着她师父父一副邀功的表情。
叶英:……
无奈的敲了敲玉卿久的脑袋,叶英轻声斥道:“太冒失了些。”虽然也知道自己小徒弟是一片赤子之心,但是若论待人接物,叶英却总觉这孩子太过纯善,也有些任性了。
不过转而叶英却也觉得,自己养大的小姑娘,便是天真一些也不太打紧,如今现世安稳,天下并无兵戈之事,所以谁又能规定他们藏剑正阳首徒“应该”是什么样子的?难得赤诚,叶英想要守护的东西里,便也包含这片赤子之心罢。
那少女被玉卿久这样一闹,脸上的苍白反倒是褪去了几分。她先是对在场众人福了福身,感激道:“表哥承蒙诸位搭救,李园上下感激不尽。”
她这样的平静,反倒让李寻欢有些慌张,不顾身上的酸软无力,李寻欢往少女方向凑了凑,颤声道:“表……诗、诗音。”
林诗音虚虚扶了李寻欢一下,转而对花满楼道:“公子方才说的是,骨血还家,其子不番?”
林诗音自幼便笃定自己是会嫁给表哥的,只是如今她父母双全,自己也只是因为父亲进京述职,因此才和母亲在李家小住,因此她和李寻欢之间的名分的确也还没有定下来。方才她失手摔了药碗,倒不是和李寻欢多么情谊甚笃,因此失态,只是骤然听闻花满楼的话,她心中忧心骤起罢了。
毕竟,那位花公子所言若是属实,那么不光是她的两位表哥与姨父身子存在隐患,便是她父亲与她自己,恐怕都有些娘胎里带出来的积弱之症了。
林诗音如今还没有到情窦初开的年岁,又父母尚在,对李寻欢还没有那种“唯一的浮木”的依赖感,只是骨肉亲情,血浓于水,李家人也是她的亲人,不然她也没有必要一听说李寻欢遇袭被人所救,就急匆匆的赶过来。
花满楼是何等心思灵秀之人,见这姑娘似乎并不是因为他方才的说法而伤情,只是担忧家人身体,于是便细细对她讲去:“的确有这样的说法,大安贵族素来通婚,也的确有许多残缺夭折的孩子,不过姑娘也无需过多忧虑,李公子既然已然平安长到这样大,日后便只需要小心调养些就是,总是没有什么大碍的。”
世族都是钟鸣鼎食之家,生病之后也比寻常人更有医治的条件,但是大安开国三百余年,世族子弟的殇故几率比寻常人家却要大一些,就连皇族一脉,到了最近几代也是子嗣稀薄,几近单传了。
这都是不争的事实,林诗音细细想去,觉得若是因为骨血还家、近亲相亲的缘故的话,倒也说得过去。
她一个知书达理的姑娘家,倒是不好说什么和李家解除婚约的话来,此事只能等她回去和父母商议。不过如今当务之急却不是这个,思及此,林诗音对花满楼徐徐一拜,道:“小女子今日厚颜相求一次,敢问公子可有调养良方,能救表哥和姨夫一救?”
作者有话要说: 李寻欢【懵逼】:“不番”的意思就是傻,也就是说我差点儿就是个傻子?
花满楼【笑】:李公子不必如此慌张。
林诗音【冷漠脸】:表哥是不是傻子我不管,我不能生个傻子。今天回去就让爹爹退婚!!!
emmmmm……叔有个邪恶的西皮,姑娘们觉得花花和林姑娘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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