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雁回自小在大相国寺混大的,熟知此处路线,今日人多,他便往人少的小路走。今日因为办美食节,大家都在外面忙活,所以很多大殿、禅房都被锁上了。
然而路过一间禅房时,云雁回却听到里面有些声音。
虽说云雁回不喜欢偷听别人说话,奈何里面的人说话不知道放低声音,所以叫他隐隐听到“周惠林”三个字。
云雁回当时便是一愣,犹豫片刻,还是听起了墙角。
“……既然这个周惠林敬酒不吃罚酒,本王一定要给他好看,今日便jian了他,嘿嘿嘿……”
云雁回:“?!”
……他没听错吧?是他理解的那个jian吗?
云雁回屏住呼吸,继续听壁角。
只听里面另一个声音说道:“郡王英明,您要同他结契兄弟,是看得起他,谁知他如此不识好歹。郡王,今日正好三郎也会来,他那里有上好的迷药……嘿嘿嘿。”
云雁回:“……”
里面传来响动,云雁回不敢久留,揣着一颗扑通乱跳的心小心翼翼又迅速地走开了。
却是不知道,这里面是哪一位宗室,毕竟汴京宗室多如狗。但是既然称为郡王,那么辈分应该不低,不是赵允初这一辈的就是他上一辈的。
以周惠林的个xing,得罪人真的不奇怪,赵允迪当年不是还仗义相助,只是没想到还惹上这种变态了。而且这人的口味还真是非主流,现在玩断袖的,普遍都是像赵允迪那样,玩白白嫩嫩的男孩子为多。
虽然云雁回和周惠林算是积年之仇了,但是后来关系也缓和了一点点,再怎么说,云雁回现在是开封府的人,所以他略一思量,就回转身去,准备将此事告诉展昭。
云雁回更忍不住发散思维,这时候好像和现代一样,也没有定男人被猥亵该如何入罪啊……这样的案子,是不是得拿到大理寺去探讨立法啊?
——当然了,只是说类似的案qíng,他肯定会让展昭救人的。
云雁回跑回摊位上,看到赵允初也坐在那儿,将东西放下,打了个招呼。
赵允初一看云雁回来了,就站起来,眼睛也亮晶晶的,像只训练有素的小狗,“雁哥儿。”
“嗯……你今日也来啦。”云雁回对正在招呼客人的展昭比了个手势,展昭点了点头,就要收尾过来了。
赵允初点了点头,“阿娘又求了签,说今日到人多的地方也许能遇到三哥的姻缘,便将家里人都叫出来了,我趁机来看看你——这个桂花藕粉是新做的吗?”
赵允迪的婚事真是老大难,之前还听官家提起来了,据说还难到了太后那里去也没解决,王妃可真是cao碎了心啊。
“对,你吃一碗,可甜了,你肯定喜欢。”云雁回说着,自己上手给他打了一碗。
赵允初捧着碗嗅了嗅,“桂花香。”他喝了一口,果然满嘴甜蜜,便抬头对云雁回一笑,方继续吃。
云雁回感慨,wuli小初才是真·少年人啊,和他这种套着少年人壳子的还是不一样,而且不愧是东京第一傻白甜,笑起来比桂花藕粉还要甜呢。
这时,展昭也走到了附近,“怎么了,雁哥儿。”
四周人多,云雁回叫他附耳过来,犹豫了一下措辞方道:“我方才巧了,听到两个人在商讨如何……如何……玷污良家少男,便赶紧回来找你。”
展昭:“???”
云雁回:“……”
展昭定了定神,复问道:“玷污什么来着?”
第118章 如此惨案
展昭:“玷污什么来着?”
云雁回:“……”
看着展昭一瞬间恍惚的眼神, 云雁回差点不好意思告诉他真相,看了一眼旁边没人注意,才重复说道;“就是……良家少男……”
展昭:“……”
展昭哭笑不得,“你这是怎用的词啊,什么叫良家少男?”
云雁回这才发现展昭惊讶的不是他想象的那个, 原来惊讶的是他的用词啊!也是, 人家行走江湖见过的说不定比他多多了……
“你理解一下意思就行了, ”云雁回给他说了一遍经过,“那人我认识,他爹以前在工部,现在已经调到广东路去了, 他则在侍卫亲军中当差。至于说要搞他那两人,我没瞧见脸,也没听到能证实身份的关键词,只知道是个宗室郡王。”
“即便是宗室郡王, 也不能玷污……嗯……”展昭看了云雁回一眼, 也叫他意会这意思。
“我也是这么想的, 不过他现在只是有犯罪计划,也没法抓起来,我们是不是去找一下有受害危险的那位,提醒一下他。我听到他们说要用迷药,我担心……嗯。”云雁回感觉自己处处都在消音。
展昭:“说得很是,可是今日大相国寺人太多了,你又没有跟上那宗室,我们如何找到此人啊?”
云雁回答道:“没事,这人得罪过我,大相国寺的人都认识他,我问一问看有没有人见到他,或叫人去找,都认得出的。”
展昭这才知道这人还得罪过他,顿时露出了欣赏的神色,帮助曾经得罪过自己的人,这一点可是很多人都难以做到的。
云雁回看了看旁边正在吃桂花藕粉的赵允初一眼,赵允初见他看过来,就一笑,云雁回在心里想,等会儿还是得叫上赵允初,这样他可以及时辨认一下那个郡王的具体身份。
云雁回找到了大相国寺的人,叫他们彼此之间传话,看看谁见到了周惠林,若是有知道踪迹的,就到他的摊位上来找他。
另一方面,云雁回也做好了也许没人见到周惠林的准备,他会叫人紧盯着出入口,同时搜查各个禅房,看有没有人实施犯罪行为。如此一来,应该是双重保险了。
人多力量大,等了没有多久,果然有和尚来报,周惠林这厮今日带了一帮兵痞子来逛美食节,他们早看见了,念了好多声阿弥陀佛才忍住没有把人赶出去。
最近的动向是,这些人买了一堆食物后,在文殊院附近的yīn凉处一边吃东西一边聊天。
云雁回一听,连忙蹦起来,“走吧!”
他将展昭和赵允初叫上,白玉堂见了,便叫住他们,“gān什么?我也去!”
白玉堂早看见云雁回和展昭鬼鬼祟祟说些什么了,这会儿突然丢下摊子要走,他很不满意,怎么都没和他说一下呢?
云雁回是想着这事不宜声张,有一个高手应该也够了,没想到白玉堂好奇心这么重,“一点小事,不用劳动您了,等我们回来说吧。”
在云雁回的坚持下,白玉堂不qíng不愿地留下来了。
云雁回三人到了文殊院附近,一眼就看见禅房外的院子里或站或坐了一堆禁军,他们还穿着制服,懒懒散散的样子。
都是些熟面孔了,有的在大相国寺闹矛盾时见过,还有的在开封府值守过,见到了云雁回,本来在说话的人都默不作声地停下,看了过来。
云雁回扫了一眼,却是没有周惠林的身影,“周惠林在吗?”
这些人你看我,我看你,忽而互相小声低语着。
云雁回听不到他们说什么,只觉得奇怪。
“他在歇息呢,你找他做什么?”有人开口说道。
“有点事找他。”即使这人是周惠林的小弟,云雁回也不可能直言啊。
那人却是道:“不急的话下次再说吧。”
“很急啊。”云雁回说着,就要往前走,因那人说在歇息,所以他一下子推断出,应该就是在后面的禅房里——真的是没素质啊,那里本来应该是锁上的吧。
不过却被几个禁军拦住了,紧绷着神qíng,“你做什么?”
云雁回心中狐疑,一堆人在外面带着,周惠林却躲在里面,这是什么道理?他正要开口,展昭忽然将一个人踹开,往耳房走。
那些人想要拦住展昭,云雁回回头一看赵允初,他就上前来帮展昭阻拦那些人了。
展昭几步冲到耳房,将门踹开,两掌推开几个人,就露出了两个鼻青脸肿、衣饰华贵还被堵着嘴、绑着手的青年。
这两人哭丧着脸躲到展昭后面,把嘴里的东西扯出来之后,叫嚷的声音一下子让云雁回认出他们来了,这不就是那两个想要圈圈叉叉周惠林的人吗?
云雁回对赵允初说:“那是个郡王?”
赵允初扫了一眼,辨认了一会儿,“是说左边那个吗……东平郡王吧,乃是……魏王一脉。”
云雁回不太了解他们皇家的世系,只知道的确是个郡王,心中无语。
您这也太没用了吧?虽然没有在期盼,但是说好的你要jian了周惠林呢,怎么反而被人bào打一顿啦。难怪那些人拦着他,说不定还认出了赵允初,怕以为是宗室的人要救这郡王呢。
展昭将那两人提了出来,他们还想抱着展昭的大腿哭一会儿,被展昭推开了。
云雁回再一扫,发现揍人的几个人里面,好像没有周惠林,顿时有些奇怪,“不对啊,周惠林本人呢?”
他扫了一眼,发现还有一间禅房的锁是被敲掉的,心里总觉得怪怪的,便走到那间禅房前,一脚将门踹开了。
那些禁军都被展昭和赵允初按趴下了,所以没人阻止云雁回。
门一开,云雁回就看到周惠林半luǒ着上身,坐在一把jiāo椅上,脚踩着一张凳子,不似个军人,倒是一副流氓相。
而chuáng上还趴着一个人,正抓着枕头哭,声音好像还有一点点耳熟,但是凭这一点哭声实在辨认不出来。
云雁回有点懵,这是什么qíng况?
周惠林显然已经听到外面的声响了,看到云雁回也不惊奇,只是淡淡一笑,充满了嘲讽,“来得还挺快,可惜……”
云雁回觉得好生奇怪,诡异得很,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是又说不出来。
这时候赵允初也走了过来,站在他旁边往屋内一看,看到chuáng上趴着的人影,一眼就认了出来,惊叫道:“三哥!”
那人抬起头来,竟然是哭得正认真的赵允迪,看到他们,一声哭腔还没收住:“呜……”
云雁回:“……”
一瞬间,云雁回全都明白了。
原来那个东平郡王和他马仔说的“三郎”是这么个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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